一溜轻烟般的身形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对于这个最后一位成长型的血酒战士,蒋孔明真是百般无奈。
怎么主公的血酒所造就的都是这般稀奇古怪的人物啊,他在心中暗自嘀咕。至于聪明绝顶,智深若海的蒋大军师则被他自然而然的过滤在外。
“主公不可能那么快就赶回来的,莫非是京师有何变故?主公可曾给你什么事物,拿出来瞧瞧。”蒋孔明询问道。
并非他不想使用读心术,只是使用这个能力之时,所消耗的精神颇为可观,他现在是千金之躯,日理万机,自然不能随意运用了。否则一旦精神不济,岂非得不偿失。
而且他知道猴孩不善言语,既然许海风将他遣来,那么肯定会附以书信,否则真的指望他把事情解释清楚,还不如指望日从西出实际点呢。
猴孩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从怀中掏出许海风亲笔所写的密函。
蒋孔明一把抢过,拆开火漆,逐字逐句的看了一遍,一对略显细长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十万精兵么?嗯……如果让方向鸣掌握了他们,日后怕是要尾大不掉啊。不过……”蒋孔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估计程家要比学生更加急不可耐呐。”
程英豪携带大批新式的诸葛神弩离去之前,已经在卧龙城居住了半个月。在这段时间之内,以蒋孔明的精明和读心之术,早就将自己所需要的消息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探听的明明白白。
北方军团是方家的嫡系部队,其忠贞之心唯天可表。无论是程家还是匈奴人,甚至是汉贤帝一样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说攻陷京师,是匈奴人和程家这二大势力的首次合作,那么,围剿红色海洋将是他们之间的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合作机会了。
蒋孔明知道许、方二人兄弟情深,于是在许海风没有询问的前提下,自作主张地隐瞒了此事。
许海风所崛起的草根阶级,与以方向鸣为代表的贵族阶级本来就是水火不相容的二个极端。
他们二人能够相交知心,生死与共,已是异数。不过,当有一天彼此之间发生不可调解的利益冲突之时,纵然是他们二人,亦难免产生激烈的摩擦。
这种情况,他们当然心知肚明,一年来,他们在不影响彼此的友谊之下,不断试探对方所能允许的底线。蒋孔明所提出的科举制度,正是由于所有的世家子弟竭力反对,才无疾而终的。
方向鸣能够拥有那么大的能量,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手中掌握了所有世家子弟的人脉和资源。凭借着这些优势,他已足以与许海风分庭抗礼。
卧龙城表面的平静之下,隐含着足以掀翻一切的惊涛骇浪。
天无二日,国无二君,长此以往,必生祸端。
如果再让红色海洋的十万勇猛之士听令于方向鸣,那么当他实力大增之时,对于许海风而言,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从身侧的桌子上拿起羽扇,他下意识地扇动着,过了片刻,他的脸色豁然开朗,羽扇所带起的那几缕细微轻风拂面而过,似乎已然驱逐了他的忧愁和烦心。
“主公啊,就让学生来助您一臂之力,消除这个隐患吧。”蒋孔明大笑声中吩咐下人准备好笔墨,他唤来安德鲁,让他写下了一封书信,仔细包好。
“猴孩,这封书信你送到明蹬城中,亲手交由凯萨琳·莱茵小姐,速去速回,小心在意,莫要被人发觉。”
“是……”猴孩应了一声,身子一晃,已然消失,一缕残影伴随他漆黑色的衣摆闪电般滑向墙角,贴着那冰冷的石面急速上蹿,仅仅是刹那间的工夫,便已翻墙而去。
看着猴孩一晃不见,蒋孔明心中万分庆幸此人是友非敌,他转头对安德鲁交代:“去通知众位大人,半个小时之后,请至议政厅,我有话要说。”沉吟了一阵,蒋孔明又唤来侍卫,令其去厨房取来一些洋葱汁水。
蒋孔明整好衣冠,度着方步,出门乘轿来到了议政厅。
这里是卧龙城中所有核心人物商讨大事的地方,自从方、许二人离去之后,尚是首次开启。
过不多久,方向智等人便纷纷赶至。
他们来到议政厅,蒋孔明面对墙壁,端坐椅中,抬眼望去,只能看见他蓄满了头发的后脑勺。不由地极为诧异,生出一种莫测高深之感,纷纷在心中猜测,不知道这位军师大人又在搞什么鬼。
“军师大人召我等前来,不知有何吩咐?”苏春伟与他相识时间最久,对他惯于晚睡晚起之事了如指掌。
知道他蒋大军师并非一个勤勉之人,若是无甚要事,决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将所有人召集到一处。
他心中极是奇怪,为何这样的一个怠惫之人,竟能有如此智慧及决断,无论何事,到了他的手中都显得游刃有余。
蒋孔明闻言,缓缓地转过身来。
众人都是吓了一跳,只见他脸上隐现泪痕,竟是连眼角都红了一圈。
他们几个不自由主的睁大了眼睛,这个蒋大军师虽然有时候不够端重,但是他生性开朗,从未曾在人前露出这般表情,更不用说是当众流泪了,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
“军师大人,您……”童一封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一时大意触痛了他心中的伤心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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