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鸣缓缓点头,他沉声道:“苏兄,当务之急,绝非内斗之时,还请你三思啊。”
苏春伟勉强一笑,道:“其实许将军既然能够踏足宗师之境,我也相信他绝非小人,只是,有一人我却信之不过,留下他,只怕日后终成大患。”
他并未明说,但在场众人心中都是透明雪亮,对于他的这番话是深有同感。
“唉……不知道太乙真人是否年纪大的糊涂了,竟然要……”
“住口。”方向鸣厉喝一声,打断了方向智的话。
方向智心中一凛,垂首不言。
苏春伟对唐启吏使了个眼色,道:“方兄,其实走到这一步,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有些话没有说开而已。”
“是啊,这又不是什么机密之事,对此不满的可是大有人在。”唐启吏附和道。
“所谓祸从口出,还是小心点好。”方向鸣叹道。
“方兄,你们慢慢聊,我与启吏兄先走一步。”
看着他们二人转过身去,方向鸣突然道:“苏兄,二弟刚才说过,黑旗军的旗帜上已经很久未曾染过鲜血了。”
苏春伟的身子一震,只是略略点头,并未搭话,直接与唐启吏结伴而去。
待他们走远,方向鸣问道:“智弟,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方向智一怔,苦笑一声,道:“大哥,我相信在此时,妹夫是不会做出对我们方家不利的举动,只是,以后可就真的很难说了。”他停了一下,再度补充道:“特别是当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蒋孔明,就更加难以预估了。”
方向鸣的脸上变得颇为古怪,他轻声问道:“二弟与苏春伟相比,哪个更为可靠?”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方向智立即回答:“当然是妹夫了。”他的表情突然一僵,惊呼道:“大哥,您的意思是?”
方向鸣慢慢点着头,他缓缓而又沉重地道:“如果二弟不在了,那么我们方家就是那只出头之鸟了,到时候,又要如何面对苏、唐二家呢?”
方向智倒抽了一口冷气,良久,说不出话来。
※※※※
许海风出了方府,刚刚拐过一处转角,路边一辆马车的窗帘便被人掀起。
“主公。”
许海风应了一声,上了马车。他心中颇为奇怪,这个蒋孔明从哪里搞到了一辆马车。
蒋孔明关上了车门,用扇柄敲了敲车壁,外面一声吆喝,马车开始缓缓动了起来。
“主公是先去见葛大人呢,还是先去寻令堂兄啊?”蒋孔明问道。
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许海风道:“现在不是正往葛府去么。”
许海棠之事毕竟是家里事,随时都可以处理。而葛豪剑却算得上是他所招揽来的一个重要人物,论情论理都应该先处理他的事情。
这个道理蒋孔明又岂有不知之理,是以他早就令马车向葛府开去。
蒋孔明微微一笑,问道:“对于令兄之事,那几位有何提议?”
“小惩即可,或者……杀鸡儆猴。”许海风轻轻地道。
“杀鸡儆猴么?”蒋孔明嘴角一抿,差点笑了出来,幸好他经历颇为丰富,只是微微地扯了一下嘴角,道:“是杀给他们几家看么?”
许海风叹道:“就怕吓不倒他们啊。”
“嘿嘿……”蒋孔明冷笑一声道:“吓不倒,是因为这只鸡不够肥大而已。”
“军师大人的意思是?”
蒋孔明的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容:“那个班克罗夫特来的正好。”他的声音是如此的欣慰,然而同时又夹杂着些许的冷酷和残忍,让人不寒而栗。
※※※※
“主公,军师大人?”
充满了惊讶的口吻,正是卧龙城新任监察使葛豪剑所发。对于他们二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感到了极度的意外。
“葛大人。”蒋孔明笑容满面,与对待方向智等人的那番表情迥然不同。
“下官万万不敢当,这一切都是主公和军师大人所赐……”
蒋孔明向他摆了摆手,葛豪剑立即收声不语。
“葛大人,你要记住,赠于你官位的是主公大人,而非我蒋孔明。此事千万不可混淆一团。”
葛豪剑微微一怔,他心中若有所悟,低下头去,轻轻地应了声:“是,下官遵命。”
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蒋孔明道:“此次返回卧龙城,主公是有要事与你相商。”
“啊。”葛豪剑轻呼一声,他的眼睛不自由主的向许海风一瞥。
许海风对他微微一笑,竟是看不出喜怒哀乐。
“由于此事与主公的家事有关,所以就由学生与葛大人相谈好了。”蒋孔明在一旁解释道。
一提到家事这二个字,葛豪剑的脸色就有些不大自在。他当然明白,所谓的家事,肯定与许海棠有关,否则许海风也不可能在西方大营尚未完全平定的情况下就赶来卧龙城。
“军师大人,这许海棠确实目中无人,他欺男霸女,在城中不可一世,若是长此以往,势必将主公的一代清誉毁之殆尽。”葛豪剑深深一揖,道。
蒋孔明不予可否,只是轻轻地把玩着手上的那只羽扇,在如此炎热的天气里,这把羽扇终于发挥出了它本因该拥有的功能。
“军师大人,此人必得严惩,否则无法服众啊。”葛豪剑重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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