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好奇道:“什么变了?”
“虽然还是那么浮佻模样,但总感觉你像是成熟了些。”邹蕾蕾笑眯眯望着他。
“那是。”易天行将手一挥,暮色之下的工地,在他的掌下,颇有些挥斥方遒的感觉,“俺可不是凡淫啊!”
邹蕾蕾见他刻意表现出来的荒唐,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拿这家伙没辙。
正说着,莫杀带着几个人从工地里走了出来,她看见这两位站在工地旁边,不由愣了,赶紧跑了过来,鞠了一躬。
“师傅、师母来了。”
一对小青年,一个红脸,一个大方接受。
跟着莫杀的几个人也走到了跟前:“董事长好。”
易天行终于觉得了不自在,干咳了两声。莫杀笑了笑,对那几个人吩咐道:“刚才说的事情去做吧,二院那边催紧一些。”
待众人走后,这三个人才可以清闲一些说话。
“莫杀,你最近说话似乎比往常多了些,不再是两三个字两三个字的往外蹦。”三人一面沿着工地随意行走,一边聊着天。
莫杀摇摇头:“没办法。”
易天行苦笑,心想怎么又回来了?但也知道这火妖丽人说的意思是,要与这些建筑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没办法言简意赅。
“你戴这安全帽有必要吗?”易天行拍拍莫杀的脑袋,像个首长似的,有些好奇于火灵之体戴这玩意儿干嘛。
“有。”
易天行险些吐血,赶紧说道:“虽然知道这才是你的正常方式,但还是请用非正常讲话方式吧,那样听着要顺耳许多。”
邹蕾蕾不知道他这么着急是干啥,傻呵呵地跟着笑了笑。
……
莫杀笑道:“我不用戴安全帽,但身为总监,规矩总是要守的。”
“有道理。”易天行不知哪儿来的那么多感触:“如果大家都守规矩,事情就好办多了。”
他望着天上一角渐渐露出曼妙身影来的月牙儿。
“一期工程再过些时间就要结束了,虽然只是配套工程,但到时候可能有个仪式,市府方面应该会有些领导来,也给义父下了贴子……”
“林伯要来吗?是有大半年没见他人了。”易天行好奇道。
莫杀苦笑着摇摇头:“来不了,台湾那边正麻烦。”
“什么麻烦?”邹蕾蕾问道。
易天行叹了口气:“像林伯这种闭着眼睛也会赚钱的人,还能有什么麻烦?不外乎就是家里的麻烦,估计又有什么争家产的狗屁倒灶事。”
莫杀眼睛一亮:“师傅,您真是料事如神。”
易天行微微有些不自在,呵呵一笑,心里想着,如果多看几本小言,自然就能猜出来套路。
“你呢?名义上你是他的干女儿,难道分家产没有你的份?”
莫杀将安全帽取了下来,火红的披肩长发一散,嫣然一笑,明媚无比:“义父养我十八年,我不想让他再心烦。”
“果然不愧是俺的好徒儿。”
“这位莫姐姐心真好。”
小师傅小师母心里想的词全不是一个味儿。
又说了会儿话,莫杀便先离开了,易天行牵着邹蕾蕾的小手也离了工地,送她回学校。
走在府北河畔,邹蕾蕾忽然安静下来。
“怎么了?”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有些不安。”
蕾蕾的性格最好的一点,就是不会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到海底针的针眼里,让人无从捉摸。
易天行停下脚步,安静地望着她清丽的容颜:“告诉我。”
“如果我不是凡人,你也不是凡人,那么我们能够相遇相知,会不会是上天安排注定的?”蕾蕾看着他,十分认真地问道。
“如果是上天注定,那不是很好吗?”易天行挠挠脑袋。
“不好。”邹蕾蕾摇摇头,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喜欢你便是喜欢你,不愿意有任何命运的暗示搀杂其间,我不喜欢那样的不纯粹。”
易天行轻轻握住自己脸畔姑娘的手,轻声说道:“明白你的意思。”然后将那只软玉小手拉下来贴在自己的胸口:“不管那些天上的破事,你摸摸,便知道这东西是真的,这和什么命运无关,只是喜欢,满腔的喜欢。”
“肉麻又来了。”邹蕾蕾在心底深处呻吟着。
易天行忽然脸色一阵惘然:“噫,为什么心上的伤好了?”
“啊?”蕾蕾可爱地一下子把自己的手掌缩了回去。
“明白了,心病还需要心药医。”少年喜滋滋地说道。
蕾蕾给了不分场合瞎酸的家伙一个白眼:“拜托,你是被人生生把心打裂开了,这是一回事吗?”
……
“易天行,前两天秦琪儿去学校找过我。”
“什么事?”
“请我参加什么六处的新年游园会。”
“这死丫头,上次在小书店我没答应,居然来打你的主意,你答应了没有?”
“没有啊,我等你回来……”
“实乃贤妻也……”易天行志得意满,十分高兴。
“上次逛街,我的钱都给易朱买玩具了,你答应这个月还我钱,结果拖了这么多天,还跑到江西去……你不回来,我找谁要钱去?没钱就没新衣服,没新衣服,我怎么去参加游园会?”
邹蕾蕾见他那么高兴,不由莫名所以,直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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