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知道?」豺狼冷冷地看着她。
「电影都是这么演的,难道你一点都没有常识吗?」彦琪快要哭了。
豺狼没有理会单子之外的彦琪,只是反扣猎刀,弯着身子逼近无法动弹的月。
月看着自己,没有怨恨,没有愤怒,也没有所谓的「来去一场空的觉悟」。
月只是看着自己。
从来没有人这样看着自己。
「我说月啊,你不当杀手的制约是什么?」豺狼弓手,寒芒隐隐。
「被杀死。」月轻松说道。
「真是太遗憾了。」豺狼猎刀刺出。
32.
医院的电视机上,从没停过轮流重复的两件新闻。
第一件新闻,叶素芬与其律师代表串通数名亡命之徒,在台风天错乱警方的内部通讯于饭店持枪抢人,最后杀死十二名刑警后驱车离去。
第二件新闻,叶素芬随后在山区产业道路上,遭到杀手月击毙。全程由一名遭杀手月挟持的女刑警目睹作证。随后月则不知所踪。
「……」
彦琪坐在病床上,呆呆地看着挂在身边的点滴。
生理食盐水一点一滴,稀释冲销了自己体内的神经毒。就跟豺狼最后的建议一样,即使什么也不做,时间一久,药效就会自然消褪,不留下任何后遗症。
但这样又如何呢?
「妳是说,那个叫做豺狼的杀手,将另一个杀手月用吹箭麻醉后,不但朝他的脖子割了一刀,还把他给拖走吃了?」陈警司看着两个小时前做好的笔录,万分不能置信。这算哪门子狗屁?吹箭?偏偏又不能否认彦琪身上的怪毒。
彦琪流下两行泪水。
笔录上,夹着彦琪的辞呈声明。
33.
深山树林里,事先约定的地点。
入夜的山区里,强风的势头更加恐怖,预计台风在后天凌晨才会脱离台湾。
呼啸的狂风将林径当作天然的孔窍,回荡出更恐怖的声响,配上猫头鹰有一搭没一搭的凄厉叫声,让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小伙子更加紧张,神经兮兮地左顾右盼,手中拿着的黑色皮箱不时颤抖着。
「东西拿来了吗?」
头顶上,传来无法分辨远近的兽声。
「是的,依照约定,解药就放在皮箱里。从此两不相欠。」黑西装小伙子答道,举起手中的箱子,随后平放在地上。
另一个黑西装小伙子打了个冷颤,忍不住将手中的枪给上膛。
「知道了,不想被吃掉的话就快滚吧。」随着山风忽远忽近的声音。
当然。两个奉上头命令的黑西装小伙子立刻转身走人。
唰!一道黑风急坠而下。
来不及转头,两个小伙子的脖子宛若电流通过,双膝不由自主跪下。
低着头,视线里的一双黑色赤脚,站在自己面前。
「别怕,只是普通的手刀。」
豺狼轻松地走过眼冒金星的两人之间,捡起地上的皮箱,打开。
里头是一个装满蓝色透明液体的小针筒。
「要担心的话,就来烦恼一下这个解药是真的还是假的吧。」豺狼拿起针筒,蛮不在乎地插进其中一个小伙子的颈子里,然后反手重重敲昏另一个。
被注射进药剂的小伙子惊诧不已,害怕地咕哝着:「如果这药是真的话,你怎么办?难道把我给吃了……」想逃,却头疼得要命,使不上力气。
豺狼没有回答,只是安安静静地等着结果。
这个问题一点概念也没有。大不了,想办法再要一次就是了,既然彼此的合作那么愉快,即使再多接一个政府的单子也就算了。
十五分钟后,那个倒霉挨针的小伙子人还安好,只是有些想吐,头重脚轻的。豺狼猜想是手刀落得太重的关系。
「我可以走了吧?」小伙子抱怨,摇摇晃晃欲起。
「乖乖坐下。」豺狼瞪着他,小伙子只好照办。
对于惯用自己调配的神经性毒的豺狼,他非常熟悉毒药的种种特性。如果今天自己要玩弄另一个使毒高手,最好的方式莫过于调配一管作用时间超长的毒药,让他在等待的过程里渐渐卸下防备。国安局如果要婊自己,也当如是。
但善于隐匿行踪的豺狼,可是在暗处等待月猎杀叶素芬长达数周的耐力之王。
三个小时过后,小伙子突然头疼欲裂,然后瞬间失去视力与听觉。
「混帐,还是那臭女警说的对。」豺狼抱着脑袋,咿咿哑哑地苦笑。
国安局果然想湮灭掉双方合作的证据,也就是他的一条烂命。
小伙子接着两眼翻白,附上一层黄色的薄膜,眼角、鼻孔、嘴巴都冒出黄色的细密浓稠泡沫,喉咙的肌肉异常肿胀痉挛,几乎要窒息。
「快……快送我进医院……」最后小伙子眼睛暴凸,两道黄水从眼下汩汩流出,模样就像好莱坞活尸片里化妆坏掉的殭尸。
「送去干嘛?」豺狼从鼻孔喷气。
小伙子倒下,当然没有了气息。
那些怪里怪气的症状,每个都可以成为死因。
「看来,自己真的是死定了。」豺狼搔头想着,顺手将粗硬的手指贯进另一个小伙子的脑袋,将头盖骨给生生扒开。
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
在死之前,还有十天时间可以赖活着……豺狼吃着鲜嫩的脑浆,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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