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一点好啊,比较充实。」小梅忍不住微笑。
「照过超音波了吧,男生还是女生?」她装好奇,但心想关我什么事。
「我请医生不要先透露,想留给我们夫妻一个惊喜。」小梅看着鼓起的肚子。
「原来是这样。」她微笑。真是够了。
自从小梅发现怀孕后,每天就活在粉红色的喜悦里。
到大陆出差的老公明天就要回来了,算一算,上一次回家已是两个月前的事。有了孩子,老公回家的次数只会更多
吧......小梅的心里这么期待着。
电梯门打开,她笑笑走了出去。
「先走了,再见。」她微微点头,身为专柜小姐的她可是礼仪的专家。
「谢谢关心。」住在更楼上的小梅愉快地按下关门钮。
电梯往上。
门再度打开。
回到家,出门前刻意打开的电视上,僵化的政论节目依旧吵得火热。
在玄关脱掉鞋子,小梅打开冰箱,放好刚刚买的几盒牛奶与饼干。
浴室里有水声。
「忘了关紧吗?」小梅微皱眉头,走向浴室。
浴室的门没关。
一个干干瘦瘦的陌生男人,正坐在马桶上看杂志,裤子拉到膝盖下缘。
浴缸放着半满的水,水龙头是打开的。
那男人,脸上有个明显的青色胎记。
「你好。」胎记男人反手将杂志放在马桶盖上。
「......」小梅震惊不已。
她感到呼吸困难。
如果她联想到前两天发生的社会新闻的话,就不只是呼吸困难而已。
胎记男人站起,不疾不徐穿好裤子,系好皮带。
那只是表面上,实际上胎记男人兴奋的心跳声,大到连紧张的小梅都听得见。
不行,应该要冷静。
要冷静,把抽屉里的钱、跟床底下的一点金饰拿给他,不要慌。
不可以慌。
为了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小梅深深深呼吸。
「那么,我们开始吧。」胎记男人却咧开嘴,从腰间掏出一柄手术刀。
锐利刀尖上反射的薄光,剖开了小梅颤抖的无意识。
赤裸裸露出了,没有防备的恐惧。
「你......你是谁?来我家......」小梅后退了一步。
胎记男人似乎很满意小梅的表情,于是他的嘴咧得更开了。
「应该要问我,我要做什么吧?」胎记男人的脚轻轻往旁踢了踢。
小梅这才看清楚,那是一个股股的登山背包。
「我......抽屉里有一些钱,那些钱......」小梅的眼角,本能地渗出眼泪。
胎记男人摇摇头。
摇摇头。
错误的答案来自错误的自我提示,这个世界还在自顾自运转。
只是这样,怎么能帮助他重新建构犯罪的本质呢?
「我怀孕了,已经八个......八个月了......」这一紧张,小梅又好想吐。
「对啊。」他惊喜。
小梅不能理解,只是哭。
「所以跟你换。」
胎记男人提起登山包,拉开拉炼。
一只活生生的胖猫,从里头探出了头。
「喵。」它说。
「喵。」他也说。
她昏了。
3.
看着乱七八糟的浴缸,丞闵的报告很难写。
川哥坐在马桶盖上,抽着烟,驱赶鼻腔里让人焦躁不安的血腥味。
一个搜证人员在现场不停拍照,另外一个则试图在瓷砖墙壁与地板上搜集可疑的指纹。倒霉的工作。
浴室门开着的,与主卧室的大床面对面。
丞闵刚搜遍了整个房间,坐在大床上休息,正好与浴室里的川哥斜对着脸。
「丞闵,什么样的人会这么急着犯罪?」川哥世故地搔搔头。
「......」丞闵皱眉,看着马桶上的川哥。
这算什么问题。
「房间里的财物有什么损失?」川哥看着烟头上微弱的光。
「没看到翻箱倒柜的痕迹,抽屉里还有现金,一共是一万两千三百元。」
「抽屉没上锁吧?」
「没。」
「那就是了。」川哥苦笑:「操,这王八蛋又不要钱,干嘛这么急再干一票?这不是神经病吗?他还费事打电话报
警叫救护车,有这种热心的凶徒吗?」
距离上一个命案不过二十四个小时。这下想要挡住媒体的视线,根本不可能。
「老大,这是一件好莱坞的案子。」丞闵若有所思。
「好莱坞的案子?」
「连续杀人魔很少是要钱的,他们要的是仪式。」
「喔。」川哥实在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有部有点年纪的电影叫火线追缉令,布莱德彼特跟摩根弗里曼在里头演一对警察搭档,戏里啊,那个变态杀人魔
依照圣经里的七大原罪,残忍地杀了六个人,什么贪婪、骄傲、愤怒、懒惰啊......总之,最后还把自己的头送给
了警察,因为他想自己因为犯了忌妒罪被杀掉。」
「所以呢?」
「为了完成仪式,凶手也把自己当作其中之一。」丞闵正经地说:「在连续杀人魔的眼里,完成仪式是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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