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搞成这样啊!”谢佳芸还是哭。
“都是你们一直乱玩!”肥婆在这个时候还在说这种没营养的话。
碟子飞来飞去,越飞越急。
碎掉的灯管掉在地上,所有的桌椅都给震得离开地面,连黑板都裂出七、八条缝。
碟子越飞越猛,猛到刮开空气的声音都充满了呜呜声。
“死定啦!”我绝望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瞥见教室后面的门边,伫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是一个立志要养狮子,不,要养吕布的小学生。
他是我老大。
哈棒。
我感动得快哭了。
“老大!”我们齐声大吼。
只见哈棒老大左手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泡面,皱着眉头,慢慢走了过来。
他无视教室里惊天动地的一切,无视我们的大叫。
老大只顾着在四周找来找去,好像很烦恼的样子。
这时被怨灵附体的碟子,正以无与伦比超高速的速度射向哈棒老大的咽喉。
啪。
哈棒老大很自然地接过碟子,看了看,像是松了一口气。
老大将碟子盖在冒着热气的泡面上,表情非常满意。
“差点找不到盖泡面的碗呢。”哈棒老大笑了。
教室恢复平静,宇宙也恢复了秩序。
我们全都软瘫在椅子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五分钟后,我们看着老大把闷好的泡面津津有味吃光,看样子老大真的很饿。
恐怖的夜晚就这么结束了。
关于养小鬼这个风气却没有因为碟仙事件而停止,毕竟狗都不可以随便弃养了,何况是鬼。养了鬼就要有责任感,所以我们后来一直养到毕业,只是林俊宏真的快没血了,我们只好恢复值日生割手指的制度。
当我们从民生国小毕业的时候,我们正式把四十九个塞满鬼的瓶瓶罐罐,送给继承了这间拥有无限冷气教室的学弟妹,教导他们节能省电的重要性。这个传统不晓得今天还在不在?
有时候我回忆起那天晚上,我总是猜想……
会不会碟仙也被哈棒老大给吃进肚子了呢?碟仙吃起来又是什么味道呢?
我不知道。
肥婆也不知道。
我猜,大概只有王国他妈妈知道了吧!
老金生诊所
1
忘了是高一?还是高二?
我要说的这件事说起来有点难为情,但那时我们打太多手枪了。
本来打手枪也没什么,男孩子嘛,晚上睡觉前不打个手枪,怎么睡得着呢?
问题就在于打得太超过了。
仔细回想,都是王国那白痴起的头。
大概三个月还是四个月前吧,礼拜三第七节下课,扫地时间我去厕所尿尿的时候遇到王国在撇尿。我走到他旁边,拉下拉链。
“我跟你说,我超会打手枪的。”王国站在小便斗前,皱着眉头。
“……是喔?这么强。”我嗤之以鼻,酝酿情绪。
只见王国一边尿,一边抖手,面色凝重。
“你肾亏喔?”我笑了,开始舒畅。
不,有点不对。
王国他持续在那边给我抖手,屁股也在抽搐,样子不是很正常。
“你鬼上身喔?”我随口说。
每个人都知道王国他妈妈有毛病,不知道是不是在远方用小草人恶搞她儿子。
“嘘,我在打手枪啦。”
王国脸色痛苦,嘴角带着一抹“我好神”的微笑。
我大吃一惊,剩下的尿一下子全闪了出来。
我用最快的速度拉上拉链,往后退了两步。
再怎么样,我也不能接受王国站在我旁边打手枪。
“你干嘛啦!这样也可以打!”我吓坏了。
“嘿嘿,嘿嘿!”王国转头看着我,继续他的动作。
“转过去!看三小!”我的背顶到了后面的大便间门板。
我突然很想抄起放在工具间的畚箕往王国的脸上一杀。
“你才干嘛看着我打……打……打手枪咧!”王国的表情狰狞。
我太怒了,竟然看着我手枪,我立刻转过去打开工具间,拿出畚箕。
当我高高举起畚箕想干下去时,王国的头突然倒在墙上,身体靠着小便斗,一阵畸形的哆嗦。我全身不寒而栗。
“王国,干你是有病喔!这样就射!”我有种说不出的害怕。
“我……我就是忍不住啊。”
王国勉强笑了,像是刚刚打过手枪,不,他就是真的刚刚打过手枪。
“刚刚在尿尿的时候,我的手碰到我的小鸡鸡,我就忍不住想让它变大,变大之后就忍不住想让它变小,不然很难尿,没想到就打下去了,就是这么回事啊……”王国的头顶着墙,气若游丝。
王国的傻早就病入膏肓,我想他会变成现在这样子,我也有一点责任。
但病到连上个厕所都要打个手枪,我想都不敢想。也不想负责。
王国整理了一下裤子,意兴阑珊地转过来。
我注意到小便斗上面有一股白白浊浊的液体,没有冲,下一个上那个小便斗的人,闻到那股又骚又腥的味道,不知道会不会有被嗅觉强暴的感觉。
“你这样多久了?”我洗手时,刻意离王国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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