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我看到王国拿一件外套盖在大腿上,看着哭得很凄惨的塔塔继续乱弄他的小老二,还给我科科笑。
真的很奇怪,这件事非比寻常!
2
放学后,杨巅峰丢了一本杂志到王国头上。
杂志是英文的,丢了也是白丢,没人看得懂。
“干嘛?”
王国翻了几页,翻到一个美女靠在敞篷车上的广告,居然又把拉链拉下来了。
“这一期的《Secret Science》科学周刊里面说,根据长期实验的结果,一个男人一辈子只有三千毫克的精液可以射。射完了,就没了,干了。”杨巅峰淡淡地看着王国。
王国面有难色,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真的是这样吗?”王国苦苦思索。
只有我知道王国这笨蛋在想什么,于是举例:“三千毫克,就是六杯五百毫克的珍珠奶茶那么多。”
王国想了想。
“喔,还有挺多的嘛。”王国又惊又喜。
一直很注意杨巅峰在干什么的林俊宏,也出其不意出现在一旁。
好学生林俊宏文质彬彬地说:“以自慰射精这件事来举例的话,假设你一次射出五毫克的精液,每天自慰五次,一天总共是二十五毫克,经过二十天就满五百毫克,三千除以五百等于六,二十天乘以六等于一百二十天,也就是说,王国最多再过一百二十天,就会射完这辈子所有的精液。”
“一百二十天!”我惊唿。
王国又陷入迷惘。
我对着他的耳朵大吼:“就是四个月啦!”
王国吓了一大跳:“什么!只能再打四个月!”
杨巅峰不屑地看了林俊宏一眼,说:“你吓人啊,一天打五次,怎么可能每次射的都一样,都嘛是越射越少,加起来一天顶多十五毫克。三千除以十五,两百天才会精尽人亡。”
“我……我又没打过手枪。”林俊宏有点不好意思。
倒是王国头歪掉,又是一脸困惑。
我太生气了,这有什么好算的,就是:“差不多七个月啦!”
王国却松了口气:“好多了,一下子多了三个月。”
“你们讲话好粗喔,这种事有什么好讨论的。”杨子见走到教室后面丢养乐多的时候正好听见我们的对话,语气有点不以为然。
“什么讲话好粗,我懒叫才叫粗。”我应道。
杨子见丢养乐多的时候,发现被塞进垃圾桶的勃起竟然在里面用倒栽葱的姿势睡着了,忍不住把他抱起来,顺手丢到走廊的洗手台上。
杨子见这个人没有别的缺点,就是太有正义感这点让人难相处。
“林俊宏,你干嘛不打手枪?”王国不解地看着林俊宏。
“因为太早自慰,对身体发育有不良的影响,据说也会产生注意力不足、体力下滑的副作用,这些副作用对读书、对于生活作息都是伤害,所以我拒绝自慰。”林俊宏推了推眼镜。
他妈的,足足十七年都没打过手枪,林俊宏第一次打出来的精液,一定是恶烂的牙膏状,搞不好还会浓到直接凝固在龟头开口那边。
“可是打手枪很好玩耶。”王国郑重推荐。
“敬谢不敏。”林俊宏笑笑收拾着书包。
他径自走到哈棒老大的桌子上,收走明天要交的数学作业本才走。
3
我跟王国一起骑脚踏车回家,一路上我都很担心王国的身体。
最多两百天后王国没有精液可以射,也没什么了不起,重点是关我屁事。
但杨巅峰那句“精尽人亡”就不大妙了。
这个世界上的成语都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有它的道理,还有一句叫“鸟尽弓藏”,我虽然不懂是怎样,但“鸟”肯定是“烂鸟”的意思,念起来就有烂鸟死掉的感觉。而“精尽人亡”,更直接点出精液用光了你就是会死的意思。
我骑在王国的后面,看着他后脑勺上、埋在头发里、若隐若现的手术缝线。
……实在不是很愉快的回忆啊。
“王国,你不能死。”我语重心长。
“为什么?”王国有点高兴,回头。
“如果你死了,我就是老大旁边最笨的人了,我一定会过得很惨。”
“你真得很无聊耶,我哪是最笨的啊!”
“反正,你不要给我继续打了,你这样,很差劲。”
“你管我。”
我们下了中华陆桥,被下班潮的红绿灯堵住。
正在想晚上要不要跷补习的时候,一个嚼着槟榔、剃着平头的中年大叔在车阵里发传单,我不想拿,但那个大叔步步逼近时用一种“干你娘咧敢不拿就真的干我娘”的表情看着我。
我跟王国只有接下来的份,只见传单上面写着:“老金生中医诊所新开幕,名医专治青少年种种烦恼。”写得很不正经。
“少年仔,去看看不会死。”大叔随口往旁边吐射槟榔汁。
正好一辆敞篷跑车经过,槟榔汁就喷射在一个春风少年的脸上。
“好厉害的颜射!”我赞叹。
不用说,敞篷跑车立刻停在路边,满脸血红的春风少年拿着大锁下车算账,传单大叔也不是好惹的,马上卷起手中的传单,满不要脸地干骂冲虾小。
跟王国站在路边欣赏完一场精彩的路边干架后,我们才依依不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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