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蜜警告自己,伯德温或许只是担心她被杀死后会导致法师施放的法术失败,以至于暴露出他们的踪迹,又或者是为了她的证言。但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雀跃不已,那种喜悦,不是金币抑是别的什么带来的,而是更为纯粹,更为高尚的那种,她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幼儿时感受过,从她的母亲那里,但自从她开始学着成为一个弗罗的牧师,这种美妙的感受她就再也不曾领受过。
如果不是身处险境,梅蜜可能会做出连她自己都会感觉惊讶的事情来——但现在。她将注意力投向外界,猎犬被养狗的仆人与士兵驱使与监视着,在两道双重城墙间疲于奔命——梅蜜轻轻地吞咽了一口腥甜的唾液。她知道为什么法师不再维持那个幻术了,因为在一轮搜索无果后,得到了些许喘息机会,满怀疑窦的仆人开始点数分辨它们。
两只猎犬在他们栖身的刺荨麻丛前停留,它们摆着尾巴,不敢跳进那些绿茸茸的叶子里。
“这儿?”士兵问。
“不知道,”养狗的仆人说:“它们没有吠叫,如果真的嗅到了罪人的气味,它们会叫唤的——可能里面藏着一只兔子或是土拨鼠……”
士兵试着摸了摸那片叶子。随即如同被火烫着那样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的一根手指已经开始红肿。转眼间就肿成了一根胡萝卜,充满了水。晶晶发亮:“看来没人能躲在里面。”
“试试好了。”士兵之二说,和另几个士兵举起长矛,向刺荨麻丛刺去,刺了有好几十下。
克瑞玛尔微微地摆动手指,梅蜜紧紧地闭着眼睛,长矛雪亮的矛尖就像是随时都会将他们戳穿,但每一下都落了空,距离梅蜜最近的一刺她嗅到了混杂在一起的油脂、金属与血的气味。
“没有人。”士兵说,他们很快离开了,因为他们的同伴已经疼的快昏倒了。
“他们应该已经发现我们不在了。”克瑞玛尔问,他做了一个手势,将这个范围内的声响降到了最低。
“新王大概不太愿意让别人知道是我们带走了伯德温。”凯瑞本说。
梅蜜观察着他们,她试着碰了碰伯德温:“我曾经有个法师朋友……”她有些尴尬地说:“他曾说过,魔法能够瞬间将一个人,和其他人传送到很远的地方……”
雷霆堡曾经的领主温和地摇摇头,但在他说些什么之前,葛兰抓住了梅蜜,他的声音轻微但又尖又细,就像是一根针刺进了梅蜜的耳朵。
“别的地方可以,”盗贼说:“但这儿,王都、领主的堡垒、法师塔周,公会驻地等等,诸如此类,重要甚至性命攸关的地方,都会有强大的法师设置限制传送以及飞行类法术的魔法陷阱,如果有人胆敢,或是愚蠢到想要使用这类法术的话,不是会被位面风暴撕碎就是被抛到某个不可知的位面——其结果可能要比落入诺曼新王的罗网中糟糕一万倍,我想我们的施法者是绝对不会那么干的,”他阴沉地微笑了一下:“退一万步来说,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还是有机会逃掉的。”
梅蜜瞪着他,想要唾他一口,但她没这个胆量。
而在他们忙于互相瞪视的时候,克瑞玛尔已经施放了又一个法术,这个法术能够在即将到来的行动中给他些许有利的提示,他向凯瑞本与路泽尔大公提交了自己的粗略计划,因为这个计划大公以及他的臣子——两个法师的帮助是不可或缺的。
计划异常简单明了,更正确点说,有点粗暴直接,大公瞧着这个黑发的施法者,变换不停的神色表明他在估算——不是在估算这个计划有多大的成功几率,而是在估算克瑞玛尔的疯狂程度。
后来他是这么想的。若是他又被抓住了,没关系,他还是诺曼国王的贵宾。包括他的臣子,大不了多付一笔赎金;但如果这个计划真的成功了。那么他就不必提高领地今后三年的税金并可以借此大大地嘲笑诺曼的新王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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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找到他们了!”一个诺曼的法师大喊道。
然而并无卵用,异界的灵魂在心里说道。
在路泽尔大公臣子的帮助下,他们夺取了富凯的塔。值得庆幸的是,路泽尔大公的两个臣子都是法师,而且相当强大。
“我不知道是否该这么做。”路泽尔大公的法师摇晃着脑袋,“这里或许会成为我们的葬身之所。”
“这不是很好嘛,”路泽尔大公说:“你会和一个大公躺在一块儿呢。”
而他的臣子之二已经施放了一个法术,密密麻麻的荆棘自地面升起。守卫着富凯的高塔,诺曼的骑士与守卫不得寸进——在精灵的帮助下,这些荆棘长势喜人,接近根部的位置每一根棘刺都与骑士的宽剑相仿佛——富凯的法师投掷出一个火焰法术,火焰熊熊燃烧,火势吞没了四分之一的塔身,没一会儿,砖石都被烧灼的滚烫发红。但很快地,他不得不投出另一个法术来遏制火势,因为塔里除了弑君的罪人还有五十万枚金币【或是更多】——他投出的是一个令得周围气温骤降的法术。它熄灭了火焰,冻结了荆棘,也令得砖石块块开裂。
守卫们用小型的攻城锥敲击着塔门。但门后是一只路泽尔大公的法师制造出来的石头巨蟾,可以吞下一头巨人的那种。
塔里的法师一边听着有节奏的敲击声,一边无奈地进入了施法前的失神状态,而他的朋友与同僚将手放在他的身上,同时释放另一个法术,后一个法术仅有的作用就是增幅并保证被增幅者的法术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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