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神族的大天罗旗,邪皇手里的饮血妖刀,此宝也没什么异处……”
“……”
“……”
听得琅琊阁主的话,场间无数修士,皆像是被临头泼了一盆冷水。
刚才易楼之主祭起那玄天盏时,他们皆心间狂喜,毕竟看到了此盏定住魔息,甚至在炼化魔息的一幕,还真以为昆仑山已经炼制出了一件可以克制黑暗魔息的异宝……
……但结果,居然是假的?
……又或者说,不是假的,只是用处没那么大?
针对魔息,各方高人,都一直在参研着各种各样的宝物!
尤其是这三千年来,连番大战,使得他们一直要与魔息打交道,因此许多可以抵御,或是某种程度上稍稍克制、利用魔息的法宝都应世而出!
便如神族,他们来到了人间三千年,便也炼制出了三道大天罗旗,便是之前他们用来抵御魔息的金旗,此旗一展,可以将魔息抵挡,甚至反弹,乃是抵御魔息的圣物。
而那邪皇手里的饮血妖刀,而是上一个劫元流传下来的借魔息生长的异宝!
听琅琊阁主的意思,这玄天盏,其实只是与这两样异宝差不多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迎着琅琊阁主的话,东皇道主与易楼之主,居然都没有反驳……
“终究这一切,只是虚侫而已……”
琅琊阁主低声说着,似乎有些无奈的看向了头顶之上的苍穹,声音也变得有些苍凉:“所以如今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笑话,都只是暂时的宽慰而已,天外的真正大劫,终究还是会降临,与其带着这微弱的希望去死,倒不是真正的早作打算,走上那条希望更大的路……”
场间虚空寂寂,无声吱声,悄无声息。
只有东皇道主,在这时候忽然向前踏出了一步,道:“什么路?”
“我父亲的路!”
琅琊阁主白悠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路!”
东皇道主闻言脸色微沉,怒意微盛,过了半晌,才沉声道:“转生之法,早已不在人间!”
“我已经重新参悟了出来!”
琅琊阁主白悠然说的很是轻松,将无尽的心血轻轻一笔带过,笑了笑,道:“先生没有将转生法留在人间,或是他留下了,却被你毁掉了,但也没关系,我确定了父亲的路是正确的,于是我便按着父亲的路去走,我创出了新的转生法,也做好了赐给这世间的准备!”
哗……
周围各大道统与圣地闻言,忍不住又是一阵骚乱!
黑暗转生法的传说,早在三千年前便出现过,还闹出了一阵大乱子。
那时候正是魔偶势大,大劫降临之时,人间有许多势力都在苦求黑暗转生法,为此甚至不惜倒逼东皇山,险些使得人间分裂成两半,但也就是在那时,东皇道主与邪皇、洗剑池、八荒城联手,不斩魔偶,先斩人间,直将那所有要求黑暗转生法的人杀的血流成河……
谁都不知道那一役死了多少人,只知道血腥味冲天而起!
也是在那一役之后,黑暗转生法成为了人间禁忌,再也无人敢提起。
但如今,琅琊阁主居然又重新提起了这个名字?
东皇道主的脸色已然变得极为难看,身周围的气势开始缓缓升腾了起来。
“因为你是他的学生,我才没有提前杀你!”
他慢慢开口,像是最后的通牒:“但你总该明白,人间不会接受转生之法!”
琅琊阁主白悠然听着这话,只是轻轻笑了笑。
他很轻松,微笑道:“没关系,我已经想到了如何让人间接受!”
在他说着这话时,身后的黑色道卷,愈发的显眼,仿佛夜幕,遮住了天下。
第九百七十章 三道鞭痕
“若是如此,那便没什么好说了!”
东皇道主与琅琊阁主目光对视,过了很久,才低声开口。
他们两人的交谈很简单,也似没有什么火气。
言语里可以传达的东西很简单,更多的东西只在他们心里。
对他们两个人而言,这三千年的时间间隔似乎也算不得什么,自从三千年前东皇道主率众打上了琅琊阁,在白悠然托着自己父亲的首级从阁内走出来时,这种因果便已经定下!
哪怕三千年来,他们二人谁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却也一直没有人忘记……
琅琊阁主白悠然显然不是一时起意,东皇道主也无从选择!
事实上,之所以会说这些话,也是因着另一个人的存在,不得不最后劝说。
但既然劝不动,那便只有一个办法!
一种无形的气机开始自虚空里呼啸,暗流涌动,整片天空都似乎因此而变得肃杀!
不知有多少人察觉到了东皇道主身上的气机,都脸色微变,缓缓后退!
他是仙道十尊之首,当之无愧的天元第一人。
在这三千年里,东皇道主便是天元当之无愧的神话,无论是他在三千年前,天元生死存亡之际,一步踏入大乘境,苦守魔边一线,给了天元喘息之机,还是他在后来天元与魔偶、神族的大战里,屡定乾坤,道定天下,又或是他在后来,强行重开昆仑山,聚拢天下无数有识之士,共同推衍化解魔息之法,都是功德无量之事,皆奠定了他这天元第一人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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