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涨红了脸,看看左右见无人给他解围,只能低头给罗玲鞠了一躬,“抱歉。”
罗玲点点头,就像一个法师应有的气派。
“加诺,记住:安静的树生命绵长,绚烂的花只开一季。我们该走了。”罗兰德祭司再次向几人致意,就带着人离开了。
萧晨目送几人离去,问起罗玲:“你怎么认识这些人的?”
“罗兰德是苏埃罗城的银叶祭司,在自然神殿中地位仅次于长老团的金枝祭司们。我们打过些交道。”
“他们说话怎么这么奇怪?”
罗玲噗嗤笑了,“喜欢掉书包而已,自然神殿的祭司们在这个世界上算是少有的文化人了,你还不许别人文艺点?”
“这些话翻译成中文,倒有些像诗词。”萧晨琢磨着,“可夹在正常的对话里,就感觉吃了石子拌饭,膈得慌。”
“自然神殿没有典籍,很多所谓的‘明句’都是前辈祭司流传下来的只字片语。换我们那儿就叫引经据典。”
“哈,原来是些书呆子。”
“可别这么说,罗兰德先生是我的大客户,肥料方面的生意都靠他了。”
“你还做肥料生意?!报表上没有啊!”
“高大上的产业都已经留给学校了,人家赚点脂粉钱你们还要斤斤计较,真没意思……”
就在两人跑火车的时候,卡兰达提醒道:“罗小姐,他们出现在这里很奇怪。”
“怎么说?”
“那个叫加诺的年轻人好像是另一位银叶祭司的儿子,在这里做见习祭司的时候,听说惹了不少事,好象还和奴隶商人起过冲突。”卡兰达回忆道。
“你是说……,他们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也许我多心了,但是从没听说过自然神殿的祭司喜欢帮助奴隶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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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豪华过度的会客室,所有陈设似乎拿起来抖一抖,就能掉出金币来。窗户是沿街开的,外面的车水马龙和讨价还价声传进房间,给屋主人平添了几分市侩气息。
“嗯,罗兰德他们就是来检查疫病的。周围关奴隶的地方他们都去了。”肠肥脑满的奴隶商人因达陷在靠背椅里,拨弄着粗大手指上红宝石戒指,笑里有几分嘲讽味道,“不过,以前从没有过这事。要有,那也是我死鬼老爹那时候的事了,那真的是一场大疫病,很多奴隶都死了,有好几个奴隶商人穷的揭不开锅,就自己卖身做了奴隶。”因达毫无形象得捶着扶手,大笑了起来,“哈哈。有几个还是被我老爹卖出去的。”
萧晨和罗玲坐在因达对面,卡兰达在警惕地立在旁边,观察着因达身后四个全副武装,身材高大的战士。
“卡兰达团长,不用紧张,我们总会莫名其妙地遭人恨,自然习惯了小心,不过各位我是信得过的。”达因转头挥挥手,让那四个战士走出了门,“其实我们也是给人活路不是?这些奴隶原来是什么人?被俘的士兵,逃荒的饥民,没有我们,这些人活不过三天。我老爹一辈子说了很多废话,不过有句话真是说对了:我们做的是救人的好事!”
罗玲看着达因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大瞎话,倒有些佩服他了,不过她不想在奴隶商的善心上浪费时间,于是问道:“罗兰德祭司就做了检查?”
“还给所有人都分了药,连我都吃了一份。据说疫病就帝国那边传来,虽然不会死太多人,但是得病的都得拉上好几天稀,躺上半个月。软绵绵的臭鬼是没人要的。”
“那他们怎么不先给城里的商人也检查一下?”萧晨疑惑道。
“他们这不就去了。萧法师,要说苏埃罗城谁是这个。”达因翘了翘大拇指,“还得看我们这儿,自然神殿的家伙们总算学会了分轻重。可怜的老罗兰德,要是去年他就能那么识趣,早就过上舒心日子了。”
达因又大笑起来,他笑了一会儿有些得意地用指节敲了敲茶几,强调道,“奴隶生意可不是谁都能做的,麻烦地紧!一般人要是敢碰一碰,恐怕不用一个月,自己就成了奴隶。”
“达因先生看来是能够解决麻烦的人。”罗玲淡淡笑着说。
“那是自然,不过虽然麻烦,但这种生意一旦做起来,做什么其他生意都没味儿了。”
这欠抽的嘴脸真是满足了自己对奴隶商人的所有想象,萧晨暗想。
达因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累了。他一打响指,一个消瘦严肃的中年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不说那老家伙了,两位法师今天来得正好。有一批奴隶刚从边境押过来,你们都知道,能从战场上活下来的,都是什么样的好货色,别的不说,力气体格要是不行,早就变成灰了。让科恩管事带你们去转转吧,看见喜欢的,就领回去。”
第九章 奴隶买卖
科恩管事带着萧晨等人上了一辆宽大舒适的马车,这马车已经有了欧洲近代马车的雏形,车厢是方形的,两侧有窗。四人相对而坐,从窗外可以看到奴隶营地单调的街景。
科恩和滔滔不绝的因达完全不同,是个安静的人,不过只要客人有任何问题,他却能说得十分详尽。听闻萧晨希望用奴隶做护卫以后,他想了想道:“萧大人,普通的奴隶可当不好护卫,您得找一批经过训练的战士。我们这儿有一些紫鹰帝国的战俘,稍加训练就是一批好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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