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下心中蠢蠢欲动的想法,解释道:“男爵大人说了,贵塔来到阿拉诺镇的时候,他就应该前来拜访。只是身体一直不好,没有能够成行。这一次正好是詹妮小姐被红莲之塔收录的好日子,还有红莲之塔的法师前来,正好邀请陈大人和贵塔的法师,一起前来参加。既可以见到法师界的朋友,也可以和周围贵族碰个面。男爵大人也很想和诸位好好聊一聊。”
陈汉生打量了一眼请帖说道:“知道了,我们会来参加的。”
“那我们就恭候各位的到来了。”罗宾自认为知道了对方的实力,起了试探的心思,接着问道:“前几天有两个罪犯,受刑到一半逃走了,据说陈大人收留了他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陈汉生道:“我这里没有罪犯,如果你说的是图钦一家,现在他们受我管理。作为镇子的主管人,以后自由民的事情,就不用男爵操心了。”
“但是,他们欠了男爵大人的税款。”
陈汉生坐在那儿笑起来,好像听到一个笑话,他摆了摆手道:“男爵问自由民收税的理由本身就是站不住脚的。所谓的欠款本就不存在。不仅对于图钦来说是这样,对于其他自由民也是这样。如果有必要,我后天还会和男爵对一对账,请他把代收的税款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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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男爵府邸,罗宾径直去了会客厅。他来到会客厅时,奥法雷尔男爵正和一位穿着红色法袍女子聊天。这女子正是红莲之塔的副塔主,他女儿的老师,中阶法师苏萨娜。
男爵身材高壮,和罗宾属于同一种风格。他五十多岁年纪,一头褐色的卷发,两鬓略有些斑白,但依旧显得精力旺盛。而那位女法师,看上去成熟妩媚,但和大多是女法师一样,看不出实际年龄。
“老爷!请柬已经给出去了。”罗宾来到两人所坐的椅子旁。
“那个陈镇长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真的像传言说的那样,是一个疯子?”男爵说完,靠在椅子上哈哈笑起来,他对苏萨娜说道:“你能想象吗?天天和泥腿子混在一起,每天在房间里编草鞋的镇长?”
“居然还有这种事。奥法雷尔阁下,你可没和我说过。”苏萨娜的神情倒不似他那么轻松,她从靠背上起身,前倾着身子,表情认真地说道,“出身法师塔的人做事必有理由,也许不能随便小看他们。”
“无非是用点小恩小惠拉拢民众罢了,但这些贱民有什么能力呢?跟在他们身后叫好吗?只要我愿意,一个人屠光整个镇子也是简单无比的事情。”
“我试过他的实力了,低阶战士。按我判断其他几人的水平也很有限。”罗宾说道,“不过他的口气却不小,他说从现在起,自由民都归他管,不让我们再去收税了。他甚至想收回上一波您问自由民收取的税款。”
“区区一个低阶,那里来的勇气呢?难道中国之塔的实力真的很强?苏萨娜阁下,你怎么看这个突然出现的魔法塔?”
“从王都那里打听来的消息,中国之塔实力的确一般,他们没有大魔法师,而且高中阶法师都在王都。”苏萨娜说道,“不过能让魔法协会和国王都认可,他们肯定也有自己的本事。”
男爵冷笑一声:“那也没什么,我们准备得更充分些就好。”
第十八章 为何而活
陈汉生站在自己的卧室里,凑在窗口,难得地点了一支中华烟。只有油灯的昏暗房间里,烟头的红点随着他的吸气明暗变化。
卡兰达并不喜欢这种味道,远远地坐在床边。不过她知道,每到这种时刻,就说明陈汉生心中起了纠结。
陈汉生时而闭上眼睛,时而眺望远方,似乎在头脑子不断盘算着什么。最后他猛吸了几口,吐出一缕雾霭,开口道:“我们以前老家有个故事,叫‘鸿门宴’,后来又变成了一个词,叫宴无好宴。”
“是说请人吃饭,然后谋害客人的故事吗?”卡兰达问道。
“聪明!别人都不知道你那副打打杀杀的样子下面有多机灵。”陈汉生给她比了个大拇指,接着又把鸿门宴的故事讲了一遍。
卡兰达听完后说道:“这样的故事,在我们这里并不稀奇。特别是在偏远地方的贵族,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相信拳头的人,总是会用拳头解决问题。对了,曾经还有人雇佣我们佣兵团去做那个故事里的‘刀斧手’。”
“你一定拒绝了?”
“不,我们要砍的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是佣兵,为什么不接?只不过,后来对方压根没来。”卡兰达脸上带着忧虑之色道,“你在担心男爵的宴会是个陷阱?”
陈汉生抖着烟灰道:“男爵一定没有安好心。在一个加上商客都不到两千人的镇子里,交上了四五十个朋友,就意味着你知道了所有事。我知道男爵的两个儿子都回来了,不仅自己回来,还带着同伴。魔法师这边红莲之塔来了人,还有男爵的女婿也带了一支精干的小队过来,这么一个小镇里居然一口气多出了二三十个战士法师。你说,这是为了谁?”
“不过,我反复思考的是,我到底要不要借这个机会下手。一旦动手,我们也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周围有不少势力都会被得罪,也许会几面开战,压力不会小啊。”陈汉生说到这里,怔怔地望着窗外远方的男爵府,都忘记了手里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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