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都是熟客,看着禹天来精干利索的模样,其中一人便转头对柜台后面的严芳姑笑道:“芳姑,天来这孩子如此能干,你还是赶紧劝说严老板将他找了做上门女婿,否则迟早便宜其他有女儿的人家!”
另一人则笑道:“严老板这么会做生意,怎么会想不到此事。我猜他迟迟不提此事,是因为家中有一个妹妹和两个女儿,所以拿不定主意要用哪一个招赘天来呢!”
此言一出,满座的客人哄然大笑。
禹天来两世为人,前世更是经过不少场面,这么几句笑话全都当做了耳旁风;严芳姑则是素来性情泼辣、荤素不忌,闻言也不过笑骂一句“老娘才没兴趣啃这棵小嫩草”;严咏秋年少脸嫩,当时大为羞赧,红着脸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逃回后厨;严咏春则是带着莫名的期望向禹天来偷望了一眼,见他神色自若,似乎没有半点不自在的样子,不知怎地又生气起来,到柜台后坐在严芳姑的身边,任由禹天来脚不沾地地来回奔走独自招呼客人。
严芳姑将这一幕看在眼中,脸上忽地现出一抹若有深意的笑容,一面随手拨弄这柜台上的算盘,一面似是漫不经心地低声道:“有些事情是等不来的,要自己主动去抓才能拿到手里。”
“姑姑你说什么?”严咏春直觉这句话若有所指,下意识地接口问了一句。
严芳姑并未回答,仍是自言自语般道:“有些男人看着比猴子还要聪明,其实是比猪还要笨。如果等他自己开窍,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做女人的若是相中了这种男人,那算是倒霉到家。”
此刻严咏春已经确定她说的正是自己的心事,她知道自己这姑姑精明过人又是旁观者清,能看出自己的心事也不奇怪。她已经为这心事烦恼许久,也盼着有人能帮自己拿个主意。当下便轻轻咳嗽一声,俏脸微微泛红,低声问道:“姑姑,如果真有你说的那种倒霉女人,她该怎么办才好?”
“那也简单得紧,”严芳姑将双手一摊道,“如果她能确定自己的心意,尽可直接向那男的告白。所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只要鼓得起勇气舍得下面皮,不信那男的能跑出掌心!”
听了这番话,严咏春的俏脸终于由微红涨到通红,双目之中却显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到后来目光更转为坚定,还下意识地用力点了下头,似乎在心中做出了某个决定。
等到客人终于散尽,结束了这一天的生意,严二将由严咏秋帮手做出的几样饭菜摆了出来,又取出珍藏的一瓶老酒,让禹天来陪着畅饮了几杯。一老一少边喝边聊,虽然只是说些家长里短的闲话,气氛却也颇为融洽。用过饭后,禹天来便睡在了严家为他常备的房间里。
到了第二天早晨,禹天来和严咏春又该回山上的禹王庙了。严二已经早早起来准备了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品。禹天来用一个足有半人高的超大竹筐装了,轻轻背在背上。他和严咏春向严二、严芳姑和严咏秋告了别,便一起往紫荆寨外走去。凭两人的脚程,不多时便已出了紫荆寨进入山中。
禹天来背着那二百余斤中的竹筐与严咏春并肩而行,一路上只觉得师妹的神色颇为古怪,已经有多次转头望向自己张口欲言,但自己迎上她的目光等她开口时,她又惊慌失措地移开目光,脚下还不自觉地移开几步和自己拉开距离。
如此三番五次之后,他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好奇,索性主动开口问道:“师妹,你是否有什么话要对为兄说?”
严咏春似乎吓了一跳,急忙摇头否认道:“没有,我哪里有话要对师哥你说!”
“当真没有?”禹天来含笑追问。
严咏春怔了一怔,一张俏脸上的神色急速变幻数次,忽地向着禹天来走近一步,首次主动迎上了禹天来的目光,双目之中闪现着异样的神采:“不错,我确实有话要对师哥你说。我……我再也不要做你的师妹了!”
禹天来大为惊愕,苦笑道:“师妹,为兄何时得罪了你吗?再说便是无意中得罪了你,也不至于严重到割袍断义这种地步罢?”
“我不是这个意思,”严咏春连连摇头,仿佛是为了给自己打气般提高声音嚷道,“我是想说,我今后不要再做你的师妹,我……我要做你的妻子!”
鼓足所有的勇气说出这句话后,她已是羞不可抑,也不等被这句话惊得目瞪口呆的禹天来回答,展开轻功身法远远地逃了开去。
“这丫头是真的长大了……”禹天来呆了半晌之后忽地摇头失笑,随即却又有些苦恼地自语道,“只是此事究竟该怎么处置呢?”
原本他只将严咏春当做小女孩儿看待,从来未向男女之情去想,如今严咏春主动戳破了这层窗户纸,他却不能不重新思考两人的关系了。
“管他*娘*的什么梁博韬!”踌躇良久之后,禹天来忽地骂了一句粗话,带着些恶狠狠的神情自语道,“作为穿越者,放着漂漂亮亮的女主不去推到,还算是好汉么?”
第十二章 一吻定情
禹天来前世时先是致力于开创事业,后来又痴迷于追求突破人体桎梏的极限运动,从来没有过娶妻生子的打算,只是在风月之所逢场作戏,结过一些露水姻缘。
对于自己这一世未来,禹天来的心中也早有设想:首先自然是用心钻研武功,看一看那武道的极限之巅究竟是怎样的风光;其次则是周游天下,探索一下这一方世界与前世的世界孰真孰幻。而要做这些事情,他同样不愿为家室所累,仍打算延续前世逍遥自在的独身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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