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个时刻,确实是有人和岳松他们站在统一战线上的,来自于吐谷浑的伏骞王子还是选择和他们联合在了一起:自家和突厥人有仇,如果不想从洛阳城狼狈离开的话,那么最好找一个合适的同伴抱团取暖。通过跋锋寒的牵线搭桥,双方便有了共同的默契。
伏骞是个聪明人,不会想着凭借一己之力就能拿走传国玉玺的。
时间过去的很快,太阳在不断的向高峰攀登,就在这越来越压抑的气氛中,时间终于到了:两道身影飘然降落在天津桥顶,其中一人是仙姿卓然的师妃暄,但当她站在另一人旁边的时候,却被分走了众多的视线,让她仿佛不再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散人’宁道奇,天下三大宗师之一,公认的道门第一高手,白道第一高手,甚至被称为中原第一高手的武林前辈,今日终于正式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这是一位峨冠博带的老人,古雅朴实的脸上流着几缕长须,身穿宽厚锦袍,显得他本比常人高挺的身躯更是伟岸如山,但真正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的,还是他的那双眼睛,醇厚的眼神初看并不会感到有什么威严,但当他扫视着四周的时候,不管是否被他的目光所直接注视到,都会有一种自己被审视的一干二净的感觉。
“这就是中原第一人,散人宁道奇!”包含着敬畏之意的话语在身边响起,岳松在抬头看了他一眼之后,便低下头忙着自己的事:这一眼就足以确定那人确实是一名足以和天刀宋缺匹敌的高手,确实是名不虚传。现在再看的话便没有必要,多余的目光只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传言中的两人皆至,而禅主了空也率领着他麾下的四大护法跟在不远处,各大势力的头领和一些凑热闹的人同样靠到了近前,准备聆听对方会有何举措。站在酒楼的窗口处看着这一幕,岳松猛然生出了一股荒诞感:这些目前表现的恭恭敬敬的人在东方世界里都是一方之雄,手下掌控的成千上万百姓的生死,但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却要听一佛一道两个方外之人来决定攸关天下命运和自身事业乃至性命的大事,没有比这个场景更能提醒岳松现在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了。
其他人已经前往桥边参与这场盛会,岳松留在酒楼内注视着这一切:他看到宁道奇用玄之又玄的手法直接从河水中吸取出来了一方铜函,而师妃暄在恭恭敬敬的把它接过之后,捧在胸前,向着船上和陆地上的众人发表了一通演讲,内容的话无非是拿到玉玺的人一定要为天下百姓谋福。
最终,在众人的注视下,被天策府众将簇拥在中心,英姿勃发的李世民拿到了那个没有多余装饰的铜盒,整个过程显得恭敬而肃然,如果不是双方礼节还算平等的话,岳松甚至都有一种教皇册封国王的感觉。
“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李世民确实就是他们所选定的明主,如果他能安全回到长安的话,应该会在朝堂上恭恭敬敬的把它献给唐皇李渊吧?”仿佛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些话,但岳松知道,旁边的人并不关心这些。
“内乱的爆发早就注定,只不过会延后几年而已,毕竟李阀现在的地位依旧不算稳如泰山,李渊需要李世民的军事才能去帮他铲除外敌,之后,该发生的自然会发生!”冰冷的声音作出了应对,随后便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宁道奇会在暗中保护李世民一直到陕州附近。随后应该就是华严宗的帝心尊者接手,一直到他安全返回长安的朝堂上。若要动手,那就要一击致命,不然四大圣僧中的其他几人也很有可能出手!”
“但他们的出手,对你的目标来说也未必是件坏事,不是吗?”
一瞬的沉默,共同看着外面依旧热闹的桥面,岳松最终得到的回答是:“若是他真的来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余音渺渺,完全算不上合作者的人已经离去,岳松依旧站在窗户边看着气氛热烈的马上就要开始群殴的桥面,自嘲似的感慨道:“是啊,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我们两人都是身处樊笼之中,只有那一位,似乎比我们要自由的多啊!”
在他摇头感慨的同时,天津桥上到底没有爆发一场超级大混战,宁道奇的威严和师妃暄的微笑还是相当有力量的,众人只能一脸怨念的看着李阀的大船顺着洛水离开,不过稍微让心里有些安慰的是,宁道奇和师妃暄都没有随同上船,而是在向众人攀谈几句后就飘然离去了。
顺着洛水北入黄河,到了峡谷口再下船换马,从洛阳到长安700里路,日夜兼程的话不用十天就能走完,但所有人都清楚,这一段路程才是最危险的。
全员上船,即使过了半个时辰,那些年轻一辈依旧震慑于宁道奇的气势中,宋鲁也捋着自己的胡须道:“多年不见,宁道奇还是这样的神秘莫测,恐怕只有大兄有机会能战胜他了!”
这一点无人辩驳,宁道奇能击败正邪两道的无数竞争者,赢得中原第一的名号绝非偶然,据说压箱底的散手八扑即使邪王石之轩也要退避三舍,正是因为有他的存在,突厥人的武尊毕玄才没有直接杀入中原武林。
“但我们又不是要和他决一胜负,只不过是要把一个比碗大不了多少的盒子拿到手里而已!”迅速的给所有人打劲鼓气,寇仲似乎是想到了他和徐子陵在扬州当小混混的那些时日,当时饥肠辘辘的他们经常做一些无本生意,手速可是相当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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