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之后,岳松已经等不及要和别小楼一决了,这位遥星公子修炼的是鬼谷一脉两大绝学其一的‘天下无墨,纵横一刀’,实力之强完全能超越独眼龙成就天下第一刀。岳松本人并没抱可以借此机会修炼纵横家这门绝学的指望,双方之间非亲非故,能肯陪他比斗一场已经很不错了,他可是时刻牢记着‘人要知足’这个道理。
只要对方肯在自己面前将刀上绝艺一一展现,自己自然就能搞清楚前路究竟应该如何去走,要如何去实现更加锋利的刀。岳松本人对刀的认识其实相当的朴素,只希望它能斩开能所斩断的东西即可。
好歹是接受过程序化的科学教育,岳松对于世间万物的基本构成还是清楚的:就算是在眼前这种好像不太科学的世界里,总有最基础的砖石搭建出了世界的基本结构。
来到小楼之外的一片平地上,此时风雪依旧未停,飘飞的雪花为即将发生的一战增添了不少气氛,不过此战无关生死,甚至连胜负都无需太过在意,岳松只需要竭尽全力展现出自身所学即可。
双方远隔十丈之距站立,别小楼手握青笛,仍是不改悠闲自得的姿态,而岳松则将背上的剑匣扔到一边,从中取出得自鲁缺的黑色长刀,刀身上所散发的寒气让飞雪在它的附近位置为之停滞,反射出来的光线让刀身多出了一丝迷离的色彩。
“好刀,其名为何?”
“这把刀是得自于鲁家传人,不过我本人并不擅长取名,因为刀身是为黑色,我便直接称其为夜刀。”
“哈!简单直接,不差的名字!我手中的诗赋则是得自于苗疆锋海锻家,此次之斗,即是你我两人武艺之争,也是这两把刀的较量啊!”
“还请遥星公子赐教,请!”
“请!”
言语既落,刀诀倏开,李剑师在一旁抚琴观战,表情宁静而自若:此战并不会有第二种结局,至于岳松这个年轻的江湖后辈能学到多少,那就要看他自己的天资了。
无需谦让,岳松直截了当运转起身法便是横身一斩,黑色的长刀无声无息的在雪花中划出一片虚影,沾染到的雪花还没有来得及冻结成冰,便已爆碎成了粉雾,仿佛岳松是在挥舞着一笼轻纱一般。
此时正是上午时分,阳光在这片土地之上显得有些昏暗,但对于绝大多数高手来说,这样的光照并不会对比斗产生什么大的影响。潇洒的一转身,眼眸之中闪现着岳松所有细微的动作,手中诗赋向下一格,在清脆的碰撞声中,两人完成了第一次的交锋。
内力互斗,在一瞬间的根基冲突之后,分开来的两人皆是惊奇于对方的真力之雄厚,以及内力性质的不同凡俗:岳松在一瞬间进行转化的双极内力确实突破了对方的防线,但在对方的无底根基之下并没有什么作用;而岳松所感受到的同样是一股醇厚而无有止境的内力源源不绝的袭来,在自己发力将其震开之后依旧为之而心惊。
兴趣陡然生出,别小楼刀势一转,完全有别于岳松之前所见的刀法施展而出,完全有别于他妻子那瑰丽的剑气,只是简单而直接的招式衔接,就已经让岳松觉得自己接下来的招式难以施展。
“是看破了我下一步会采取怎样的行动?不对,不光是下一步!”心中对此早就有所预估,岳松同样转换刀路,完全无视对方的攻击,以只守不攻的姿态向着对方挥洒刀锋。
“哈!”面对这一往无前的攻势,别小楼仍是轻松自在,嘴角含笑以待:手中之刀虽是远远称不上轻薄,但进退往来之间仍是显得无形无相,轻松自在,每每在恰到好处的时机用最简单的动作挡在岳松的刀锋之前,让这一战变成了单纯的内力比拼。
一边战斗一边思索,岳松意识到自己在刀法上决计不可能胜过对方,今日一战,双方是友非敌,还可以暂且不论,若是当真有哪一天遭遇了必死之局,唯有死战方能得脱的话,又要如何呢?
心下一横,岳松陡然向后拉开距离,全身上下气势陡然一变,杀意疯狂涌出,齐集在刀峰的边缘上:“天诀终式-斩无赦!”仁刀刀法的最高奥义,独眼龙过去血腥的证明此时在岳松的手中重现,只不过招式本身虽然狠戾,但岳松的面上和眼瞳之内仍是毫无负面情绪,反倒是紧盯着前方,流露出思索和探究的意味。
面对这一杀招,纵然是别小楼也要认真对待,全身上下真气陡然极速运行,自古传承的高妙之招应声而出:“纵横诀-吴钩霜月明!”气似川海,刀若倾天之瀑,简单而直接的两刀相格,血花瞬间飞上了天际!
仰天败退,岳松的这一招毫无意外的遭受失败,对方的刀意如同庖丁解牛一般穿透了岳松布下的精密防线,瞬间重创了他的手部经脉,让他几乎无法再握紧自己的夜刀。
但在这一击之中,他似乎搞明白了一些事。
“无妨,再来!”不等对方询问是否就此结束,岳松毫无犹豫的挥刀再进,从这一刻开始,他的刀法中原本属于仁刀的痕迹越来越少了。
同样意识到了对方身上发生的变化,别小楼的眉角之中既有惊奇,同样还有笑意在其中。
能看到后辈在成长,对他们这些隐居之人来说也算是一件乐事。
琴音拨动,刀气纵横,这片原本有十数块巨石堆积其中的平地现在已经变得满目疮痍,但漫天的飞雪很快就会将一切痕迹掩盖,但在人们停止活动之前,这片土地还是要继续接受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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