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支“中型”商队驮运的货物,都是比较紧俏的商品,尤其是必不可少的粮食,估计都是可以留种的玉米。另外,包括盐巴、铁料在内,也是价值不菲,若是能抢走其中一部分,留着自己用,谁会良心发现地往外推拒呢?
充当诱饵的还是那几个人,这一次他们比较有经验了,从死去的商队哨探身上拔掉的皮甲,从肩膀部位割开,截了一半披挂在背上。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逃跑的时候,背部多了一重防护,多少能够抵挡商队护卫的弓箭。其次,这是商队哨探的皮甲,出现在他们身上,让商队护卫看见,或许有人忍不住脱离大队,就能更好地完成诱饵的任务。
由于以上两种原因,豹武士克鲁特点头同意了战利品的新分配方法,毕竟充当诱饵的几个人,所冒的风险最大,就算他们什么都没干,依旧要给予一定的倾斜照顾。
“若是有不同意的人,请立即站出来,我会做出适当的安排,由此人担任引诱商队护卫讨伐的任务。”
豹武士克鲁特的话合情合理,因此就算有人心里不舒服,也没有什么话敢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即便拥有黑暗力量的尼肯等三人,都默认这种战利品分配方法。
这支打野小队各自就位后,又等了片刻,才看到姗姗来迟的商队。比起初见时的行动举止,他们的态度显得有点保守,商队护卫靠近驮兽,眼睛东张西望地,警惕性很高的样子。
豹武士克鲁特的心里开始猜测:“或许商队已经察觉到危险了!哨探和商队主事之间,或许有特殊的联络方法,他们的死亡等同于给商队警示。”
想到己方准备下手的目标,并不是懵懂无知的肥羊,而是武装起来的大角羊,豹武士克鲁特的额头隐隐作痛,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揉搓,才稍微缓解过来。
就在这时,负责诱敌深入的诱饵跳出来,左手抄着几块石头备用,右手抓起其中一块,使劲地朝商队前段驮兽砸去。
资深护卫第一时间发现这几个人,看到破空而来的石头,落点或远或近,根本伤害不到商队里的驮兽,担心他们陆续发起进攻,干脆抢先下手,投掷出木制短矛予以还击。
仓促之下的反击,准确度着实堪忧,最具有威胁的一根短矛,贴着拦路剪径的蟊贼面颊掠过,根本没有见血,更别说造成有效杀伤了。
可惜,这几个诱饵胆子忒小了,被商队护卫零星投矛反击吓坏下,连第二轮石头都随手抖落在地上,出于保命第一的想法,毫不犹豫地转身就逃。
眼尖的护卫迅速挽弓搭箭,凭着手感连发两箭,十几支箭矢零零散散地射进草丛,连一个目标都没有射中。
不过他们也并非没有收获,眼神不错的人已经看见,这几个胆小如鼠的蟊贼,身上套着哨探的皮甲,毕竟野牛皮可不多见,不是带着勇武标志染血羽毛的武士,普通人根本没有资格穿上。
很快,商队主事就获悉此事,这位皮肤浅黑色的中年人,也是见过大世面,经验丰富的资深行商,捏着胡须沉吟片刻,才缓缓地开口说道。
“也就是说,失去联络的商队哨探,很可能折在这几个人手里。他们都是我亲自招募的武士,若不是自由民出身,在城邦卫队里任职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三个人联手合击,甚至可以格杀一位二羽武士,我不相信他们会死在几个拦路剪径的蟊贼手里。这里面一定有诈!”
商队主事望着幽静深邃的丛林,仿佛看见一头虎视眈眈的战豹,隐藏在丛林深处,他立即明白过来,这支商队被人盯上了。估计不是城邦贵族的私军,就是暗中干脏活找外快的城邦守卫军。
有资深护卫忍不住提出疑问:“大人,会不会是荒野里讨生活的流民逃奴,为了一口吃的,聚集在一起向我们发难?”
商队主事听了这话,用一种你是白痴的目光看着这位平时信重的护卫,看地他都不好意思,羞愧地低下头,才满意地笑了起来,用一种略带嘲笑和讥讽的语气。
“背弃城邦的平民和奴隶,都是一群胆怯的懦夫,我不认为他们会有这种勇气,就算聚集再多的人,又能怎样?一盘散沙而已,我一根指头都能戳死他们。”
就在这时,商队后段十二头羊驼,遭到突然出现的大批逃奴攻击,负责安全的护卫,被密集如骤雨的石头砸地苦不堪言,忍不住吹响求援的号角。
“呜呜呜呜呜”
三长两短的求援声,由城邦匠师精制的蟠羊角发出,声声打在商队主事的脸上,附近的资深护卫都看到他面皮发红,显然是出离愤怒了,都乖乖地闭上嘴巴不敢说话。
“哈哈哈,肯定是装扮成逃奴的城卫军,他们私底下就喜欢干这种掩耳盗铃的蠢事。前头诱敌,后端攻击。城卫军声东击西的套路,我最熟悉了。”
商队主事双手叉腰,胸膛挺起很高:“最值钱的幻兽皮毛,在我眼皮底下,你们都给我看紧了。还有,你们用号角传令,让商队后段的护卫,丢几匹羊驼连同驮运的货物给他们解馋。反正都是粮食,值不了几个钱!”
断尾求生的故例不是没有,资深护卫都知道该如何应对,根本不用商队主事开口发令,他们就主动下去布置了。
随着一长一短的牛角声响起来,商队后段的护卫立即明白过来,默契地舍弃三匹羊驼,且战且退地护住其它驮兽,向商队中段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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