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被世人称作“凄惨之夜”的战争中,转化为低级神和准神的高阶鬼神、恶灵着实不少,无一例外地接受了冥神库库尔坎殿下的征召,成为死亡军团的各级指挥官,建立起层次分明的战时体系。
生前曾经是图腾的冥兽,由于种种原因陨落,坠进昏暗无光的七重冥土,却没有资格进入神尸牢狱,只能在广阔的冥土游荡徘徊。
此次战争,受到征召的冥兽寥寥无几,却在攻城战中发挥出不俗的效果,因此颇受冥神库库尔坎殿下的器重,接下来的攻伐对象是供奉图腾兽的城邦,正是它们发挥实力的时候。
再则,高阶鬼神、恶灵纷纷转化为神祗,尽管都是神格为0的低级神和准神,也让曾经是图腾的冥兽眼馋信任不已。
它们享受过甘美的血祭,在信仰的滋润中增长灵性,享受土著无微不至的服侍,甚至直面过神祗,发起一轮轮的挑战,为自己赢得无上的荣光。
现在冥神库库尔坎殿下允诺会再次发起进攻,帮助冥兽回到地上,夺回失去的一切,重拾美好的过去生活,谁会狠心摇头拒绝?
尽管第一轮攻势不得不随着太阳即将升起而结束,不过地上被彻底攻陷的小型城邦有三十七座之多,广泛地散布在阿兹特克王国、玛雅王国和南方雨林的偏远地带。
冥神库库尔坎殿下在七重冥土的黑暗大门上凝聚出流水似的镜子,任何亡灵都可以通过镜子看见地上的一切,尤其是被黑暗阴云笼罩的城邦。
残破的尸体受到暗面冥土阴气的滋润,在阳光无法照射的时候,悄然蜕变成不死生物,缓缓地挣扎站起身,开始在故土家园游荡。
断垣残壁之间,到处是这些僵尸的身影,起初数量还很是稀少,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冥土气息的影响,不死生物的数目多地难以想象。
叶知秋满意地点了点头,纷乱不堪的七重冥土藉此宣泄出数个纪元积累的压力,难得清静了一些,隐藏在六个层面的至高神器,源自第一代太阳神特斯卡特利波卡殿下的光辉,也因此若隐若现起来。
“战争号角已经到手!令面目璀璨的钻石王冠,审判灵魂的黄金天枰,令土地肥沃的丰饶之角,穿行天上地下的神圣羽翼,蕴含世间的一切的绝对防御之盾,都开始向我发出呼唤究竟是黑暗神特斯卡特利波卡殿下的善解人意?还是世界本源的慷慨赏赐,我有些弄不清楚了。”
冥神库库尔坎手里把玩着新月似的战争号角,缠丝玛瑙的宝石质地,偏偏浑然一体,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没有掌握这件至高神器,我也不敢开门,放出七重冥土的死亡军团。经过不久前的一战,我至少摸索出两条法则:令行禁止,战争统御。”
“一切都合乎我的心意,顺利地让人吃惊!你说对吗?死亡女神米克特卡西瓦特尔殿下,前任冥王的神妻、配偶、阴性半身!”
黑暗中走出一位女神,不符合叶知秋审美观的女性面目,祂的身上披着轻薄的黑纱,若隐若现的曼妙身躯,透出惊人的诱惑力,可惜腰部以下是白骨森森的骷髅,篆刻着古怪的扭曲符,与七重冥土的隐秘之力息息相关。
“据我所知,很多神灵都有不同的面目、神相,大概是预留做一条退路,又或者是分散压力所用。毕竟,每一个纪元五千元的毁灭重生循环,神灵也不是永恒不朽的存在,实在是让人触目惊心。可是,我也没有想到,前任冥王米克特兰堤库特里殿下,竟然会将一半神圣的本质分裂出来,转化成自己的配偶。如果祂是完整体,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地陨落。”
死亡女神米克特卡西瓦特尔殿下忍不住轻轻一叹:“如果阴阳结合转化成完整的冥王,就是天然的伟大神力,对黑暗神特斯卡特利波卡殿下来说,是绝对难以忍受的挑战者。祂会不惜一切代价,毁灭完整的冥王。为了顾全大局,冥王只能牺牲自己,提前分裂成两个神灵。”
叶知秋的嘴里反复咀嚼着死亡女神的话,肃然起敬地点了点头:“前任冥王米克特兰堤库特里殿下选了个好时机,大部分神圣本质送进你的体内,用冥王的神格诱使我跳进来,担负起七重冥土的重担,自己却落得一身轻松。真是让人愤怒!”
米克特卡西瓦特尔殿下掩嘴一笑,腰部以下开始衍生出血肉,继而铺上近乎完美的皮肤,终于撕开伪装,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以此表明态度。
“七重冥土积压两万多年的压力,终于宣泄出去少许,阿兹特克王国、玛雅王国、雨林地区的内斗彻底停了下来,舔舐伤口的同时,都在积极备战,准备应对来自冥土的死亡大军。尊敬的库库尔坎殿下,崛起时间不超过一年的新神,转眼间就变成灭世的罪魁祸首,你现在的心情肯定很复杂吧?”
叶知秋听到死亡女神的试探,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复杂心情?完全没有!我的内心深处只有平静。灭世这种事,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现在简直称得上是轻车熟路。”
米克特卡西瓦特尔殿下忍不住好奇地望过去,透过冥神库库尔坎的眼睛,隐约看见波澜壮阔的大规模战争,那是改天换地的决心,付诸于行动并获得成功的真实。
“原来传闻是真的!库库尔坎殿下真的是外来者。在你出身的世界,地位相当于黑暗神特斯卡特利波卡殿下,甚至稍微有所超出,难怪可以和祂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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