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趁着对手救人的空当,咬破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外缘画了个圆,里面写了一个“痛”字,随即用力朝狱霸推出,亮出这个还很新鲜的血字。
“左道三十六痛不欲生!”
瞬息间,内监狱霸被小乞儿下了诅咒,浑身上下新旧伤口顿时发作起来,尤其是入监前被捕快严刑拷打的部位,此时已经痛如当初,锥心刻骨的痛楚,不断地鞭笞折磨他的身心。
就算是顾及到面子,硬是咬紧牙关不吭声,可是谁都可以看见,狱霸老大身体不断地轻微哆嗦,前胸后背的衣裳都被汗水打湿,就连额头面颊也是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
李玄看了一眼狱霸,根本没有理会这个被痛苦诅咒差点击倒的江湖中人,专心致志地注意周围动静。
狱神的暗红神光徐徐升起,可惜没有继续壮大就平复下去,很显然,这点左道之术还不足以让祂起身镇压。
“再则,狱神的香火供奉几乎断了,也没有精通律法的狱吏,或者代代相传的积年牢头懂得其中奥妙,如此一来,我也能高枕无忧了。”
小乞儿放下心中的担忧,单脚往前蹦跳,来到内监狱霸面前,伸手按在他的胸膛,轻轻用力一推。
身躯魁梧的江湖中人,身手至少二流的高手,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轰然倒下,若不是木枷锁护住脖颈,没有任何防护的后脑勺,肯定会碰地头破血流。
其余四个死囚罪犯,原本看好戏的神情,在李玄不动神色地弄倒两个江湖高手后,瞬间丢到脑后,诚惶诚恐地让出铺着厚厚干草,位置靠墙的木床,甚至主动坐远一些,避免与李玄过于接近。
毕竟,方才他放倒疤面壮汉,可以说是用了高明的武技。可是内监狱霸是何等可怕的身手,竟然没有发挥出来,就被小乞儿一个照面放倒了。
一个嘴唇暗紫发乌,眼窝深陷,面色泛青,身体被酒色掏空的罪囚,自诩见多识广,隐约看出小乞儿用的是法术,忍不住回想起李玄刚才说的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便侧头问同伴狱友。
“方才,这位丐帮兄弟说了什么?”
狱友仔细想了想,就点头说道:“依稀记得是左道三十六,后面没有记住。没错,就是这个。”
罪囚在嘴里咀嚼几下,猛然惊道:“左道法术?左道之士!据我所知,丐帮多有五弊三缺之人,暗中传承着秘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旁门左道里的左道。此子年少,身有暗疾,不仅拥有高明的武功,还会阴诡刻毒的左道法术,万万不可得罪,否则我等定会被他折磨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玄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实验成功,小露身手后,就有同监的狱友替他阳明,这算什么?提前示好,卖一个人情!
人心啊人心,真是神鬼莫测!此人不吝于顺风倒的墙头草,谁的风头大,就倾向谁,还好我并不需要这些无能之辈人。
小乞儿在靠墙的木床上坐下,由于馋虫一事得罪了灶君司命,故此乱了五味,顿觉绍兴衙门的监仓腐臭霉烂的味道,如同身处脂粉店铺,嗅闻到麝兰之香,竟有飘飘欲飞之感。
“这算什么?苦尽甘来么?也对,我无缘无故犯了官非,被衙门三班的捕快拿来顶包,了解多桩大案,数罪并罚之下,只待秋后问斩。可以说是时运低落至极,倒霉地不能再倒霉了。正因为如此,按照祸福相依的道理,也该轮到我走运了。”
想到这里,李玄身心愉悦地伸了个懒腰,感觉肚子有点饿了。也是,方才的左道诅咒术,非常消耗精力,以致于馋虫盗取的水谷精气,都用地七七八八,没有多少存货留下。
就在监仓里六名罪囚思虑着如何应付这位丐帮的左道之士时,小乞儿凭空变出一条白白胖胖,春蚕似的诡异虫子,放在嘴里呢喃几句,就悄然松手放开。
谁知,那条虫子根本没有落下,而是长出了翅膀,猛地冲向距离李玄最近的人。瞬息间,他体内的水谷精气就有大半被攫取夺走,红润的面色转眼间变得苍白发青。
其余几人看见如此诡异的一幕,忍不住想要拔足逃跑,更有甚者连滚带爬冲到木栅栏前,双手扒着原木栏杆,嘴里发出活见鬼似的,凄厉惨绝的求救声。
只可惜,他的此番求救根本没有用,当馋虫往此人身上一扑后,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了。
稍倾,白白胖胖的虫子回到小乞儿的手里,有如无物似的缓缓沉入掌心,李玄忍不住拍了怕肚子,转圈似的摸了摸,愉快地笑道。
“一顿饭,好饱!”
第452章 解锁
县衙监狱,犹如堆放咸鱼海货的仓库,阴黑狭小,潮湿不堪,故泛称监狱为“仓”,又名监仓。
往日里,关押轻罪犯人的外监和关押女犯人的女监,都是随进随处,管理松懈的监仓,
唯独归拢死罪重囚的内监,不仅管理严苛,还因为多有奇人异士,彼此看不顺眼,进而发生冲突,时常有暴毙之人出现。
为了防止疫疬爆发,祸及自身,禁卒都是一领草席裹了尸体,抬出监仓,就近下葬义冢了事。
老资格的罪囚,待的时日长了,什么人没有见过,唯独没有见过像小乞儿这样凶顽暴戾,阴狠诡谲的人物,竟然一进来就不打声招呼,用武技和左道之术放倒了同监的狱友。
先撩人者贱,活该受此责罚,可是李玄却为了一己之私,将所有狱友都用左道之术害了,弄地六人筋疲力尽,就像在乐馆一夜之间连御七女,弄地体无完肤,拽根摇摇欲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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