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李玄的说法,星宿派也就丁春秋有点门道,其门下弟子并不难对付,毕竟都是一些嘴上功夫天下无敌,手上本事稀松平常的蝇营狗苟之辈。
无事一身轻的李玄,拄着铁拐杖迳自上了多林寺,他在自己身上用了高明的障眼法,走在江湖中人身边,他就是丐帮弟子,行经秃驴身边,他就是袈裟披身上,宝相庄严的大和尚。
因此阖寺上下根本没有阻拦,任由李玄穿行在梵堂院墙之间,独自一人来到藏经阁,梵教经书秘典储藏最多的所在。
“此方世界有两个紧要人物,一是集前贤仙缘于己身,创立逍遥派的逍遥子,功参造化,臻至不可思议的境界。其二就是多林寺的扫地僧,有可能领悟出神通的梵子。”
“逍遥子,也不知道是否飞升。毕竟那位直入主世界天庭的飞升者,一招化雷为水的本事,盖压雷部诸神将天兵,若非我分身亲自施展亿万爆雷漩涡,不一定能镇压下去。”
李玄拄着拐杖,迳自推开藏经阁大门,灿烂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落无数星星点点的碎金,令这座散发檀香味的阁楼,顿时金碧辉煌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月白僧袍的老僧踱步走来,恍惚间就来到李玄的面前:“施主,此处乃是多林寺的禁地,非住持允许,外人是不准进入的。”
李玄略微讶异地看了老僧一眼,笑道:“常听人说,达摩前来中土传法,随身携带一本神足经,记载天竺秘传的一门瑜伽术,直指天人之道,可惜无人可以一窥根本。贫道不胜心向往之,打算借阅一观究竟,想必以多林寺山门广大,肯定不会让我扫兴而归。”
扫地僧脸色淡然微笑,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卷云岚,他已看出来人不同寻常,拄着千八百斤重的玄铁拐杖,落地时却点尘不惊,实在是匪夷所思,听闻他要借阅神足经,自然是有点头疼。
“不瞒施主你说,初祖天僧孑然一身自天竺前来中土,并没有携带一本名为神足经的经书,想必是外人以讹传讹。”
李玄笑着伸手,指着扫地僧的嘴巴:“你这小和尚好不地道,神足经明明用秘药写成经书,不用火烤根本显示不出来,你肉眼凡胎自然看不见。道爷我练成火眼金睛,左右一看就有所发现。”
说到这里,李玄也不看扫地僧变色的老脸,只是伸手轻轻一招,笑道:“书来!”
哗啦一声,一本古色古香的经书,就无风自动地漂浮起来,封面书皮上下扑扇,就像长了一对翅膀,迳自向李玄的左手飞来。
扫地僧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露出不安的神情,伸手戟指眼前的陌生外人:“梵教圣地,岂容你这邪魔外道放肆。护法何在?”
话音刚落,藏经阁外面,背对天王殿,面朝大雄宝殿的韦驮雕像,腾起一道琉璃精光,向扫地僧头顶飞来,瞬息间凝聚成一个羊脂玉净瓶,随即瓶口往下倾倒出醍醐似的乳白流质。
这些奶酪似的流质浇灌在扫地僧的头顶,以眼睛可见的速度生发起来,形成一尊身穿甲胄的武将相,偏偏面如满月童子,体格魁梧,手持一根降魔金刚杵,骑乘着一只孔雀。
李玄好笑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点了点头:“不错,不错!梵教六大神通,你除了神足通,还会请神上身。贫道期许你是此方天地的梵教种子,没想到沾染神仙妙理,竟然将多林寺多年香火信力,铸造成梵教神相金身。可惜,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你离大成之境,还差了一点!”
韦驮蓦地睁开眼睛,喷出三尺金光,有如烈焰就要烧死大言不惭的李玄,谁知有如实质的金光,触及眼前此人时,仿佛坠落黑暗深渊,顷刻间消失地一干二净,甚至被牢牢吸住,不断地流逝消失。
如此恐怖的神通,已非凡人所能拥有,二十四天之一的韦驮天,立即分出神识垂降,武将相的眉目顿时灵动起来。
李玄哦了一声,笑道:“又来了一只!大功德天刚刚折损了愤怒明王相,梵教的二十四天又来送死了。”
韦驮天顿时看清眼前李玄的真相,惊叫一声,忙不迭地脱身离去。不想刚刚出了此方天地的界膜,他就看见太易道君手持诛仙四剑扫视过来,立即明白这几位法力还在八叶老师之上的永恒不朽者在狩。
返回主世界两界曼陀罗已无可能,韦驮天的神识顿时化形遁走,宁愿在黑暗虚空冷寂枯竭而死,也不愿意被天庭道君抓住,进而威胁到本体。
这一去并非鱼入大海逃出生天,而是生死两茫茫。不过,韦驮天的运气似乎不错,蜷缩而成的种子,竟然在许多年后,懵懵懂懂地撞入一处星云大世界伊甸园!
话说回来,扫地僧召请出韦驮天附身自己,准备一举格杀面前的道人,谁知韦驮天看见此人真身,竟然当场逃走,导致香火金身都崩溃成碎片了。
手不抬脚不动,一语吓退敌人,此人的身份该是何等的恐怖,扫地僧面色骤然抽紧,语气不无惶恐:“尊下,难道就是他化自在天魔王波旬吗?”
李玄趁着扫地僧心神激荡的时候,慢悠悠地伸手过去,抓住他的脖子,拉近到自己面前,露出一口森冷白牙。
“他化自在天,也是梵教的神祗,属于相同的系统,只是对立的阵营。韦驮天看见我像是见了鬼似的,难道他会害怕魔王波旬?”
扫地僧顿时了然,眼前的道人,怕是比他化自在天还要恐怖,以致于连二十四天中战斗力第一的韦驮天,看见他都亡魂俱冒,不得不抽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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