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相逢就是有缘,我与道友相谈甚欢,方才望风捕气,无意之中看到道友的气象,实在是触目惊心,想出一个解决的法子,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竹山教弟子乌蒙自己知道自家事,只是能医不自医,根本无计可施,如今听得身边道友有法可为,顿时精神振奋,以真心请教的诚意,想要讨来救命的方子。
“道友休得小儿作态,有什么话但讲无妨,贫道如今也是功行大减,却苦于没有出路。”
叶知秋立即明白过来,笑道:“天罡三十六法金蝉脱壳,我也是略知一二。或许道友得其传承,未能竞全功,故此以释门经义修补,不定是观想释门诸神,坚固神魂之法罢!”
竹山教弟子乌蒙默然无语,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友所猜无差。贫道自觉金蝉脱壳有所缺漏,就寻了一卷大唐高僧陈玄奘手书的过去弥陀经修补,可惜释门经义玄奥莫名,只是凑巧得了其中部分道理,深以为憾!”
叶知秋轻轻摇头:“深以为憾?我却觉得幸甚至哉!若非道友只学会释门的皮毛,还未浸淫其中,得到真正传承,恐怕现在早已深陷其中,就连我也爱莫能助了。”
竹山教弟子乌蒙听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显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开口询问:“道友何出此言?可是发觉了有什么不妥之处?”
叶知秋叹道:“余听闻大唐高僧陈玄奘一路西行,去身毒国请了三藏真经回来,途中历经千辛万苦,不知道多少劫难,如此才有了根本经典,后又广开门路,传播经义,建立法相宗,释门诸神才算在中土站稳脚跟。”
此乃众所周知的陈年往事,竹山教弟子乌蒙听了也是轻轻点头,丝毫没有觉得不妥,于是按下躁动不安的心情,耐心地听着新近结识的道友仔细分说。
“释门诸神无形无相,自然天成,正是进入中土,附和民间祖先崇拜,牌位神像,才开始营造各种神相。须知,此相亦是释门诸神的神性具体一面,时时观想,就得了感应,建立渠道。天长日久后,释门修士的三魂七魄就成了诸神的一部分,褪去躯壳,神魂自然被收归己有,增益释门诸神的功行。这也是长生的法子,可惜为他人嫁衣,饶是你神魂琢磨成金刚,也不过是璎珞、宝石,庄严释门诸神。”
这番话可以说是切中要害,听在竹山教弟子乌蒙的耳朵里,仿佛千万雷霆齐齐轰鸣爆开,后背冷汗冒出大片,感觉头很晕,天地在旋转,差点坐不住了。
片刻过后,他才调整心态,恢复过来,忍不住开口询问,只是嗓子很是沙哑:“道友此番说话,不知道有何根据?须知释门广大,大开方便之门,平民百姓入得,为何我辈修士却会遭受如此待遇?”
叶知秋笑道:“方才我所说的是真是假,道友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何必拿大话诓我?我不过是陈述事实,听不听得进去,不在于我,而是道友自己决定。”
竹山教弟子乌蒙也算修炼数百年的前辈修士,尽管没有参与三次斗剑,却也明白正派大教,如蜀山、青城都被释门修士渗透控制,专门拱些小辈出来,持着重宝到处惹事。不服的旁门、魔教,不知道多少高人都被设计铲除。至于某些积年老魔,连释门大德都觉得棘手,就会强行度化。新朝开国后,立即纷纷飞升,背后的隐情,实在是触目惊心,令人不寒而栗。
“道友所言甚是!贫道最近也有所察觉,否则怎么会如此不自量力,以凡夫俗子之身,对抗犀利的火器?”
叶知秋没有多嘴多舌,静静地看着刚认识没多久的旁门弟子长吁短叹,等到他收拾好心情,才开口建言:“坚定神魂的法决,自然是不能练了。道友以金蝉脱壳之术避开劫难,每换一具身体,承负便多出一份,如今已是积重难返的境地。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只能慢慢用功,徐徐抽吸才能竞全功。我有上中下三策,就看道友如何选择了。”
竹山教弟子乌蒙想起自己时不时踏入冥土,三魂七魄时常有脱离感,只怕离开人世的时候越来越近,心情自然很是急切,只是他养气的功行很深,没有表露出来,如今听闻有三种方法可以救治,不知道为何,心境又平复了不少。
“道友果然不同凡响,贫道身上积弊深重,须臾之间就有对策,我不如你甚多。唉!不知上策何如?”
叶知秋笑道:“余尝闻上古诸神,有女娲氏,人始祖,补天救世。与天地有功,得天地玄黄气。与人道有功,得人道功德。若是道友想削减自身承负、业力,就得从功德入手。”
说到这里,叶知秋右手握拳,举起食指:“一个字!劫富济贫,授人以渔!”
竹山教弟子乌蒙顿时大笑:“道友,那是八个字嗯!此话言之有理。远的不提,就说津城。富贵人家,朱门酒肉臭。穷苦百姓,贫无立锥之地。不过,劫富济贫,容易招惹官非,法不加贵人且不说,朝廷鹰犬定会伺机找上门来。六扇门的神捕、咒禁士、释门法僧,甚至投靠朝廷的玄门修士,很是麻烦。”
叶知秋听到这些内情,暗暗记在心里,转念一想,就笑道:“道友不取上策,就听一下中策罢。”
竹山教弟子乌蒙的精神稍微振奋,装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不知中策有何玄妙?”
叶知秋伸手指着外海的鹰吉利帝国远征军:“化外生番,持火器之利,无端挑衅,掀起兵戈战事。若是道友学我作态,对这群生番下手袭杀,定会得朝廷国运垂恩眷顾,若是寻了门路,谋得一官半职,一切不都就好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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