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剑道人李醉沉默半晌,也不见白云大师有什么回应,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这才起身整理衣服,满脸愁容地转身离去。
就此放弃朝廷给的荣华富贵,甚至割舍大部分得自蛮族权贵的气运,负剑道人李醉自忖做不到。
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无论是谁,只要享受到朝廷给的一切,自然是粉身碎骨以报偿,入世修行的“剑客”也不能避免,这就是公平买卖,童叟无欺!
“早做打算!白云大师说的好听,他早就布置好退路,自然应对从容。贫道起于草莽,怎么能躲过大劫呢?”
剑修擅长交战、争斗,算是修真之士中的武斗派,与打坐练气,烧火炼丹,吞服津液,卦筹算计,等而下之的普通江湖术士截然不同。
迄今为止,能以剑道登仙飞升者,实属寥寥无几。中途转修三清正法,甚至改易道途的修士,才能有所成就!
负剑道人李醉默然走出天师院,抬起头,无语地望着天空,混乱的思绪投射出去,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就在这时,他发现南方汹涌而来的一道烟尘,其形似狮似鹰,周身大放光辉,立即恍然大悟过来,明白来者必定是入侵的化外生蕃。
“津城外海黑火大爆,怎么就没弄死这群金发碧眼的白皮野人。津城衙门是怎么回事,竟然一个屁都不放,外敌入侵,逼近京城了!”
野蛮人朝廷至此才发现入侵者抵近帝都,混乱的朝局变得越发不堪,人人都在推卸责任,派系之间互相指责,就连原本强硬态度的蛮族酋长天可汗,都不免心思动摇。
关键时刻,还是穿青女把持的后宫出了主意,招来了草原黄金家族本代最杰出的“僧王”,统率昔日横扫世界的草原铁骑,如今被称为“长生兵”的轻骑军。
实质上,这支草原铁骑都是以一敌百的勇士,自愿接受萨满的“血炼之术”,将自己的身体八成血液转移到盔甲上,本体维持近乎冬眠的低消耗状态,由此获得漫长的寿命。
在潜入京城有幸目睹这支铁军的叶知秋看来,不过是六道阿修罗的血海魔兵简化版,估计与西昆仑的老魔头有关。
“蜀山、青城的剑修干什么吃的?旁门左道还有死剩种也就罢了,竟然连魔道余孽都没有杀干净,遗留了这些碍眼的手尾,真是岂有此理!”
此事必有蹊跷!这是肯定的,魔道余孽沉浸入朝廷,以此获得苟延残喘之机,简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草原萨满就很可疑!我估计他们不是得了魔道只言片语的外传,就是魔道预留的种子,甚至是起复的伏线。弄不好,与星宿海的血神经有关,乐子就更大了。”
叶知秋不无恶意地猜想,直到亲眼目睹草原雄鹰,此代黄金家族的佼佼者“僧王”,结果却又更多的疑问。
“一个普通人!也不对,竟然是吐蕃密宗的蒙顶瑜伽武士,龙象幻影随身,不会是金轮法王的龙象般若功罢?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所谓的龙象幻影,本质不过是眼镜蛇和大象,换高明一点的说法,就是娜迦蛇王和六牙白象,两者各代表一种武道理念,类似于龟蛇盘成的“玄武”。
换句话说,黄金家族的“僧王”是个力大无穷的肉搏系英雄,统率一群防高血厚的不死兵,真的有挽回大厦将倾局势的能力。
“我尼玛!不愧是无数穿青女前仆后继,拼命维护的帝国,底牌多地一套接一套。按照常理来说,握利用鹰吉利帝国远征军逼迫蛮族王室北狩,砍伐龙气天柱,进而引发神仙末劫,群星垂野的大计,很有可能功亏一篑。”
很有幕后黑手自觉的叶知秋,认真地凝视了草原铁骑“长生军”一眼,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京城。
身为津城的支配者,天道教的掌教,在这个混乱的大时代即将拉开帷幕的时候,趁机占便宜才是重中之重。
长生军只听从黄金家族成员的命令,“僧王”顺应蛮族宫中贵人的召唤,轰然来到京城勤王。
若不是为了建功立业,这只骄傲的草原雄鹰才不会接受女人的命令,尽管是以朝廷的名义发的,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立朝开国以来,潜势力极其可怕的后宫,多出精明干练的执政,往往能够通过利益捆绑,招揽一大批人材和权贵,潜移默化地干涉朝局。
就算是天之骄子的天可汗,也曾经被后宫中的女人迷糊地神魂颠倒,被其中的佼佼者,玩弄在股掌之间。
草原雄鹰固然是心比天高,却犹如跳脱的猴子,不管多么顽劣,无论神通如何广大,都逃不过释尊的手掌。
草原长生军的到来,顺便接受天可汗的检阅,杀气腾腾的架势,犹如定海神针,很是安抚了蛮族权贵的人心,令动荡不安的朝局稳定下来。
与此同时,鹰吉利帝国远征军残部,也在朝向野蛮人帝国首都的进军中,享受攻城掠地的快乐。
不过,他们真正的目的并非如此,而是逼迫远东帝国政府屈服,为自家商人受到严重损失的商业危机讨回公道。
尽管为此出动大军有些小题大做,不过野蛮人帝国的傲慢与偏见,实在是太过分了。
此次报复战得本质不过是为了扭转鹰吉利帝国对远东帝国的贸易出超问题,丝绸、茶叶、瓷器等大宗商品交易,远东帝国用看不见的手,从鹰吉利帝国身上,每年拔掉几百万两的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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