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陈默招呼了身后的两人一龟,沿着悬空桥,向着城内走去。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暖阳高照。
锁云城中异常繁华,街道两旁均是古朴的建筑,格调不一。如今商户敞门迎客,行人三三两两并肩同行,街边更是传出声声小贩的叫卖声。
将近街道尽头,有一株万年老槐树,攀根错节,枝叶茂盛。
上空,飘荡的天地灵气,受到了来自老槐树释放的一股吸力,灵气缓缓萦绕在半空,不断融入粗壮的树干中。
树荫下是一处露天茶摊,摆了三两张桌子,一杯粗茶,供闲逛的行人歇脚停留。
但就这一杯粗茶中的沸水,却是取于树荫下一口深井中,常年受得天地灵气的熏陶,一口井水,也可谓蕴含着丝丝毫毫的能量,加之老摊主每日辰时便会寻来木桶,采取绿叶上的露珠,加入茶水中,那么其功效将是倍增。
但在无垢神境中,这,却只是一杯粗茶。
咣当!
两个身形健壮的大汉信步走来,刚到树荫下,便一脚踢开了木桌旁的长凳,顺势落座。两人面目凶恶,身着松散的黑衣,各是袒露着胸膛,明显并非善类。
“摊主,给爷倒茶。”
其中一个大汉招呼道,他左侧下颚有一道疤痕,一指的距离疤痕就延伸到了喉咙之上,从伤痕的大小来看,几乎致命。
摊主双眉一扬,两人他算的上熟悉,是锁云城东郊姚家的两兄弟。
喊话的是姚达,在他旁边的则是大哥姚豁。
两人父母给他们取这样的名字,本是希望他们心胸豁达,扬善积德,没有想到,他们却成了一方地痞,专做苟且之事。
明知两杯清茶是收不到茶钱了,摊主仍不敢怠慢,忙从肩上取下抹布,提起火炉上的铁壶,一路小跑走了过来。
哗啦啦……
他手法老练,提壶一个呼吸间,便沏好了两杯清茶。
“两位爷,请慢用。”
姚达瞟了一眼离开的摊主,压低了声音说:“大哥,我看要给殷宁这丫头片子点苦头吃才行,不然她长大了早晚会逃的。”
姚豁若有所思般,拨开了一枚香果塞入了口中,咀嚼着看着远处。
他端起桌上的清茶,喝了一口。
噗~
茶水还没有入喉,便被他一口喷了出来。
老摊主顿时一惊,愣住了神。
姚豁瞪着一双虎眼,冲着摊主吐了一口口水,方才坐直了腰身。很明显,他对这茶水不满意。
“老东西,你……”姚达赫然起身,就要拿摊主出气。
刚刚站起,被姚豁一把扯了回来,坐在了凳子上。
“出来求财的,别生事。”说话间向着正前方递了个眼神。
顺他目光看去,十几丈之外的一个街摊旁,围着十多个人,正和卖家谈论着什么。其中一个衣着鲜亮的男子,向里面探着脑袋看去,手掌不时摸了摸腰间一个钱袋,生怕一个不留神丢了。
但他这一不起眼的动作,对这两兄弟来讲,却是最好的暗示。
“哼哼,把殷宁叫过来。”姚豁道。
姚达一见“财神爷”降临,当下怒气全消,向着侧面的一个胡同口看去,挥了挥手。
墙角下,倚坐着一个瘦弱小女孩儿,此人便是他们口中所提的殷宁。
只见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衣,脸色发黄,凌乱的发丝随意挽了个髻,搭在薄肩一侧,干裂的唇角上一块青紫,看起来营养不良,且十分狼狈。
她一双眸子显得疲惫,看到姚达招呼,小手按着地面,撑起了娇小的身子。
“来,宁儿坐下。”姚豁表现的十分“可亲”,帮她移开了凳子,把面前喝剩下的茶水推了过去。
坐在一旁的殷宁低着脑袋,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茶水,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端了起来。她早已干渴,腹中更是饥肠辘辘,却仍是小口撮着杯中的茶水。
她心知肚明,知道两人又想做什么,因此始终低着头。
“哎呀,你丫头片子还闹情绪,白养你这么多年了?”姚达伸手一巴掌拍在了殷宁的后脑勺上。
“住手。”
姚豁呵斥道,转而笑脸看着殷宁继续说:“宁儿,两位哥哥让你这样做,也是为你好啊,等那天咱们赚足了钱,做个小生意,再给你找个好婆家,岂不是要享受天伦之乐啊。”
殷宁始终低着头,没有作声。
这样的话,她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起初还天真的以为两人本是真心,但一次次轻易得来的钱,全让他们随意挥霍一空,如此,她再也没了希望。
柔弱娇小的身子,没有足够的应对能力,她只能任由摆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学会了反驳,招来的却是姚达一次次的殴打。
她低下的双眸中的疲惫渐渐散去,换之而来的却是满满的仇恨。
盈~
殷宁胸前衣物之内,泛出一点荧光。
见她目光猛然一凝,被她盯着的茶杯,咔嚓一声,裂开了斑斑裂纹。
身旁两人身形同时一震。
姚达首先反映过来,暗忖这丫头片子变的越来越让人难以想象了,举掌就要去打。
“住手。”姚豁又一次喝止住……
就在三人争执之时,陈默一行三人一龟,信步走在街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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