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信满溢,将丹药纳入曲天瑶的口中。一手搭上曲天瑶的皓腕,闭目凝神开始治疗。
一接触间,一股黑气如毒蛇般,亮出寒气森森的毒牙,来势汹汹扑咬过来。方英卓眉头微皱,赶紧催动常青诀,精纯而充满生机的玄气,钻入了曲天瑶的经脉,抵制黑气侵蚀,一路横扫过去。
只见曲天瑶那指甲上的黑气,缓慢的消散着,恢复了一些生机,晶莹圆润透出淡淡的粉色。
曲星河心中一喜,如黑夜茫茫大海中的孤帆,看到远方的灯火,看到了希望。
严志武嘴角翘起,似乎离自己一步登天的时间不远了。自己经由瞿木庆牵线搭桥,再花费了家族的巨资,请来的药师还是物有所值。
茉莉躲在一边,一直紧张的关注着,看到有效果了,焦急的内心得到了一丝缓解。
只有老药师怀浩邈不动声色,凝神继续关注着。
方英卓眉头舒展,信心充足,就等凝碧丹药力发挥,汇同自己的常青玄气把毒气驱散,再借着药力畅通无阻游走全身一遍,修复经脉焕发生机。
他又催发起常青玄气,驱散毒气,沿着经脉首先进入曲天瑶的五脏六腑,玄气越深入越微弱,黑气抵抗更加剧烈。
蓦然,随之凝碧丹的药性发挥出来,那些黑气顿时像是见到了大补之物般,贪婪的鲸吞蚕食起来。黑气如洪水一般膨胀,和常青玄气轰的一声对在一起,如激起千层黑色巨浪,一时间反涌吞噬过来。
方英卓惊心骇神,惊悚得一层冷汗涔涔冒出,拼命催动常青玄气,可那黑气似乎被自己玄气激发,如地狱万鬼挣脱枷锁,前扑后续蜂拥而上,长驱直入,气势汹汹冲进他搭在曲天瑶的手指,他指尖赫然也泛起了黑气,生出一股尖锐的刺痛感。
“腾!”
方英卓骇然后跃,若再不撤手,自己也将被毒气反噬侵入。
只见一层黑气瞬间缭绕在曲天瑶惨白脸上,恐怖异常,死气铺面。连那指甲内蕴的黑气死灰复燃,涌动更剧。
“瑶儿!”曲星河一把推开面无血色的方英卓,上前抱起曲天瑶,悲鸣连连。
方英卓惊骇的看着自己指间一缕焦黑,急忙催动常青玄气,将那丝黑气驱散,接着一脸惋惜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曲城主,我已经尽力了。曲小姐本就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了。太晚了,药医不死人,还请节哀顺变吧。”
狡猾的把责任归于时间太晚了,并非自己能力不够,维护着自己的颜面。
如此噩耗,让曲星河悲痛欲绝,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年。扶上曲天瑶透着黑气的面孔,老泪纵横。自己子嗣艰难,只有一女常伴膝下。妻子死前含泪一定要保护好女儿。可是现在女儿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情何以堪。
“吼”一声绝望的怒吼。心内凄凄,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了,再强的强者又有何用?
本想投机取巧一番的严志武,头顶如泼冰水,希望落空,所有投出去的人力物力,都白费了。
整个房间,一片哀叹,气氛沉重。
突然,清朗的一声:“咳咳,不如让我来试试。”刹那间打破哀恸的氛围。
所有人刷转头,看向门边的陈默。
陈默一脸淡然,一副闲庭看花的模样。
众人停顿了一息,才反应过来,还有个赖着不走的轩辕墨。
严志武一愣间,心内豁然一阵狂笑而起,这小子还没有逃走吗?挺好的,吸引仇恨,就让他来承受城主的愤怒吧。
方英卓阴恻恻的瞄了一眼陈默,连自己都无计可施,他又有什么能耐?再看他衣着普通,一副寒酸相,简直就是侮辱药师两个字。
曲星河从悲痛中转醒过来,剑眉倒竖,肌肉跳动,劲爆气息蒸腾不休。把曲天瑶的青丝都鼓荡起来。他如同凶兽般的陈默,似乎要把他一口吃了:“小子,你说什么?”
陈默能体会一个父亲失去最亲之人,那万念俱灰产生的暴戾之气,淡然说:“曲城主,药医不死人,你若再耽搁,令千金就没了。”
“小子你狂妄。”严志武阴冷的讥讽说,他岂能让这个人医治。虽然曲天瑶已注定药石无医,回天乏术了,可万一真能治好,那不是让自己跌入万劫不复尴尬之地?
“你是药师几品,曾经治愈过何人?敢在此大言不惭。”戟指怒目,质问陈默。严志武愤怒的不断阻扰威慑陈默:“死者为大,你还敢让她走的不安宁吗?”
方英卓阴鸷的眼珠一转,恶意顿生,故意火上浇油,逼迫陈默知难而退道:“你有起死回生的丹药?拿出来让我们大家观瞻一下。”
怀浩邈白眉一抖,暗自叹了一口气,同时又心生了半丝希冀。
此刻的曲星河冰冷的眼眸都是死气,凄凉的神色中又透着森凉的杀意,盯着陈默,等着他拿出丹药,或者某种异乎寻常的功法?似乎只要陈默拿不出来,就血溅当场给自己女儿陪葬。
陈默看到所有人的目光如同尖刀一般,一刀刀凌迟着自己。暗自腹诽,我哪有极品灵药啊,那一千两金票的丹药都舍不得拿出来,两手空空,能救命的是意识海中的小绿液。
可是这种治疗方式太耸人听闻,怀璧其罪,根本不能示人。
他眼珠一转,妙念一生,手伸向口袋。
时间似乎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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