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青年却做出让人更加惊愕的动作来,只见他麻利的翻身下马,一边朝张仲军跑去,一边隔着老远就拱手行礼,并且还满脸笑容地说道:“在下益德宫宫士杨兆飞,实在是万分有幸能在这见到如此多的善人,真真是我兆飞的荣幸啊!”
其他人在发愣,陈毅峰则目光一闪,也翻身下马快步走过来,不过他虽然还保持着舵主的姿态,可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同时还给人一副为自己有这么几个手下而骄傲的感觉。
没错,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瞟了张仲军他们一眼,就给边上站着的镇长等人一种,他为有张仲军这些手下而自傲的感觉。
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镇长他们,而是那一票之前还捏着刀柄,浑身杀气腾腾,一副一有不对就抽刀砍人的骑兵。
他们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杨兆飞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一等明白过来,再见到首领下马摆出一副友善模样出来,哪儿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全都翻身下马,脸色也露出笑容的围观着。
张仲军脑子里电光火闪一样的闪过自己这具身躯曾有的记忆,瞬间从记忆深处得到了宫士代表着啥。
所谓的益德宫,其实就是大陈朝国教下的一个分支教派,而所谓的宫士,其实地位就跟宗教中的祭祀一样的级别。
但在这大陈朝内,国教名义上是统一的,可下面却划分了无数的分支,有些分支友善,有些分支却是敌对。
说起来,就跟天下的帮派一样,几乎天下所有占地割据一方的帮派,首脑身上都有着官位,真说起来,也是大陈朝的臣子,而所有帮派的首脑之间,也能说得上是同僚。
但这些同僚,有的是结盟抱团,有的是视如仇敌互相杀戮,至于大陈朝廷?他们的命令又有几个帮派首脑会听呢。
第五百零七章 鱼与熊掌
所以大陈朝的国教宗廷就是如此,所有的宗教,不管是什么教义,什么宗旨,甚至白莲教这样以造反为己任,甚至一些邪宗魔教,名义上来说,他们也是属于国教宗廷管辖下的一个分支。
但就跟帮派一样,这些分支可没有一个会听国教宗廷的命令。
区别就是帮派占据了乡镇,轻易不朝城里伸手。可这些以宫、以寺、以庙、以殿命名的宗教,却是以城市为中心,然后向乡镇扩张。
宗教和帮派看起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有了利益冲突也会厮杀起来。不过一般来说,只要占据城市的宗教和占据乡镇的帮派旗鼓相当,两方关系就会变得很好。反倒是一方强一方弱,那么为了利益争斗自然不可少。
不过宗教和帮派之间的战斗,绝对达不到宗教和宗教之间帮派和帮派之间的不死不休状态,因为双方的基本盘都不同,宗教是城内的信仰,帮派是乡镇的掌控权。只要他们的利益诉求达到平衡,自然就可以维持稳定。
别看除了那些邪门歪道外,胆敢光明正大传教的宗教都是教导与人为善的,可宗教之间的战斗打起来,那凶残程度比帮派强悍许多许多,斩草除根的时候,帮派中人还有心软的时候,宗教这些狂信徒却是越杀越正义越杀心理满足越盛。
而因为宗教的神神道道甚多,别的大家不理解,但对外人的称呼却能明白宗教对人的态度。
对普通人,都是按照施主、大人、先生这些普通称呼,当然,对信徒又是另外一套称呼。可是在这一系列稍微不懂就会搞蒙的称呼中,有个称呼却是只针对特殊人物的,那么就是“善人”这个称呼。
一旦宗教的人对一个人称作善人,那么这个人绝对就能享受到孙子孝顺爷爷的待遇了。
陈毅峰和那票总部骑兵,都是见多识广之人,一见那杨兆飞对张仲军等人口称善人,并且还一副巴结的模样,哪儿不知道怎么回事,自然各个都轻松下来了。
他们特意请了杨兆飞这位益德宫的宫士陪同收拢处理河源府的闲汉,目的就是想要知道这些河源府的闲汉有多少人是必须死,有多少人又是能放掉的。当然,收集杀戮过度而升级的家伙的事情,就肯定是避开杨兆飞的。
就是说,决定对河源府闲汉生死的,就是杨兆飞一句话的事,他说这些人罪孽深重,骑兵就二话不说冲上去杀个干净,而他说这些人是无辜的,骑兵掉头就走。
这十天来,骑兵陪着杨兆飞在这惠源府地面上奔驰,杀了许多河源府的闲汉,当然也释放了一些好运的家伙,却从没见到过杨兆飞屁颠颠的去和张仲军这些人套近乎的事情。
陈毅峰慢慢踱步过来,看着杨兆飞热情的交结着这三十六个河源府闲汉,感觉敏锐的他,很是轻易的看出,杨兆飞对其他人是热情一副交结好朋友的样子,可对张仲军这个镇级少爷,却很是巴结的模样,甚至偶尔还流露出恨不得抱大腿的神情。
这点自然是让陈毅峰很是好奇,不知道张仲军搞了什么东西让杨兆飞不顾身份的如此巴结。
如果杨兆飞听到陈毅峰的心声,肯定直接就呸的一声:“妈蛋!知道老子之前看到了什么吗?三十六个金灿灿啊!三十六个人功德金光笼罩啊!而且金光最弱的一个都和老子相当,最强的一个比老子的宫主还要牛逼!”
“遇到这样的功德金身大士,老子不上杆子去巴结,去交结,老子就是个棒槌了!而且他们之前还是河源府的闲汉,按理就算不是冤孽缠身,那也是因为被牵连而气运低微,哪儿会现在一个二个全部笼罩在功德金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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