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深山老林中,真个被杀了,周流云找谁说道理去?
干笑了几声,周流云摆了摆手:“收起兵器,一个个想要干什么?今日之事大有蹊跷,咱们可不能中了他人挑拨之计。”
周流云身边的廷尉府校尉们收起了兵器,楚颉冷哼一声,微微抬了抬下巴,他身边的重甲护卫们同样放下兵器,但是已经逼近到二十丈外的那些矿场护卫,手中的重弩依旧对准了周流云等人。
“啊呀,真的死人了!呵,周兄啊,难怪你跑得好似死了亲爹一般,感情真死人了!”
远远的一声惊叹传来,周流云的脸色骤然一黑,楚颉和司马追风的表情也变得极其古怪。
就看到紫箫生身边的六条彪形大汉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几根毛竹,绑了两架椅子制成了滑竿,抬着紫箫生和枫姨快若奔马的狂奔而来。这六条大汉奔跑的速度好生惊人,紫箫生说话的时候他们还在两三里外,一句话没说完,他们就已经跑到了楚颉等人面前。
不等六条大汉停下脚步,紫箫生已经轻飘飘的腾空而起,脚下好似踏着无形的台阶一样,虚空跨了几步,轻轻落在了地上。
他笑呵呵的向周流云抱拳行了一礼:“周兄,数月不见,你这气色不怎么好,眉心发黑,头顶一道黑气冲起来有七八丈高,你这几天喝凉水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否则会被呛死!”
第三十一章 诱敌(二)
周流云呆了一呆,带着一丝无法形容的尴尬之色,抱拳向紫箫生行了一礼:“紫兄,你真来乢州了?”
紫箫生顿时很不快的皱起了眉头:“周兄呵,周兄,我可是特意跟着你来乢州看热闹……哦,不,特意来乢州帮你摇旗呐喊、鼓气助威的。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欢迎我?刚刚在虎牙口官道上,我这么个大活人坐在那里,你居然都没看到我?”
周流云的脸色极其怪异,他干笑了几声,转过身来向楚颉、司马追风介绍道:“楚少主,司马太守,这位紫兄,是本官在京城结识的一位文友。紫兄实在是聪慧无双,极顶的风流富贵之人。呵,呵,呵!”
周流云对紫箫生的介绍颇为有趣,尤其最后的三声干笑,更是意味深长至极。
楚颉和司马追风再次深深的望了紫箫生一眼,几个人凑在一起,指点着荒草丛中的那些尸体,开始交流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说了没几句,楚颉突然问道:“周大人,这里荒山野地的,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人死在这里的?”
楚颉问的是周流云,他的目光却看向了凌岳。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正在拍打衣衫上灰尘的凌岳身体一僵,有点心虚的抬起头笑了笑。说是心虚,凌岳的笑容中,却又混杂了其他更多意味深长的,让人无法揣摩的东西。
楚颉看向凌岳的眼神就有点不对了,他轻轻笑道:“原来,这个矿场的管事之人,已经不是我们楚氏的人,而是你们凌氏的心腹了。好,好,好,好得很!”
凌岳低下头,不吭声,这种事情,总是越描越黑。
楚颉笑得越发的灿烂:“难怪,就连我都还没收到半点儿消息,周大人你们,却什么都知道了。哎,现在不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我们说正经事。”
带着满脸笑意,楚颉双手揣进了宽大的袍袖中,他很认真的看着周流云问他:“周大人,周学士,我只好奇一点,为什么你的门人弟子的护卫,会出现在我楚氏的矿场重地?”
轻叹了一口气,楚颉继续问道:“不要说只是凑巧路过。我楚氏的矿场,尽在十万莽荒大山深处,又不是什么通衢大道,不要说外地人,就是乢州土生土长的猎户、采药人,也极少有人能这么凑巧路过的。”
楚颉问得认真,周流云看了一眼那些手持重弩,丝毫没有放松的楚氏矿场护卫,面色沉肃的摇了摇头。
“楚少主,你可相信,本官真个对此一无所知!”
周流云同样疑惑不解,他只是派了李谦、赵廓等人去击杀楚天以及楚天的一众党羽,林白眉等人定然是私下里行动,偷偷摸摸的跟在了自家公子身后尾随保护。
但是这些蠢货,他们怎么会跑到楚氏的矿场边上来?
而且看这痕迹,似乎还是他们和楚氏的私兵爆发了冲突,结果被楚氏的人击杀了?
周流云的心脏在打颤,林白眉他们死在了这里,那么他们的公子,他周流云的门人呢?李谦,赵廓,他们不仅是周流云的门人,更是周流云和他们身后家族的纽带,是周流云和那些大家族合作的基础!
咬着牙,周流云再次艰难的从牙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他们为何来此,为何与楚氏护卫发生冲突,本官,真个不知道,不明白,不理解!”
楚颉狐疑的看着周流云,你是真的不知道,不明白,不理解?
他又看向了凌岳,目光中充满了不信任。
突然间,楚颉笑了起来,他亲热的拍了拍凌岳的肩膀,笑着说道:“凌岳啊,是谁给你通风报信的?请他出来罢!他是如何发现这里的情况的,他发现这里情况的时候,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模样,总得弄个明白才是。”
楚颉温和地笑道:“这里是‘我家’的矿场,关系重大,不能出任何的纰漏,你懂么?”
司马追风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满脸是笑的楚颉,以及满脸漆黑的周流云。如果不是养气的功夫足够,司马追风已经放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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