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早已起床,他收拾妥当后,抱着背包便直奔故宫博物院。
东华门正在维修,李凡就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直到半个多小时后,由不远处走来一个年近70的长者。
因为昨天晚上走出广电中心的时候,李凡便通过关系约好了毕院长,又在网络上看了一下毕院长的资料,所以李凡一眼便认了出来。
他连忙褪下口罩和墨镜,快步迎了过去,鞠躬道:“毕院长好!”
毕院长慈眉善目地一笑,“哦,李凡,你约好要看文物?咱们到办公室聊。”
穿过东华门,路过文华殿,两个人来到了故宫博物院的院长办公室。
毕院长脱掉了羽绒服,挂在了衣帽架上,他道:“小董,给李凡煮一杯茶。”
“谢谢毕院长。”
“什么稀奇的宝贝啊,让你李凡这么上心。”
李凡连忙拉开了背包拉链,小心翼翼地取出了水晶杯,递到了办公桌上,道:“您看!”
“嘶,酒杯?”
李凡暴汗,“您细看!”
毕院长戴上了眼镜,拿在手里仔细这么一瞧,“水杯?”
李凡继续暴汗。
毕院长想了想,“不对不对,不是咱们现代的东西。”
李凡高兴地道:“您说着嘞!”
毕院长轻轻地弹了弹,又抚摸了一下,道:“水晶杯这种东西,形成这样的包浆很难。你觉得,这是什么时候的?”
“我觉得是战国的,毕院长,您认为呢?”
毕院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啊?”
毕院长笑道:“可能你们普通大众有个误区,认为故宫博物院的专家都是万能的,尤其是电视上的鉴宝节目,经常会出现我们故宫博物院里退休的研究员,他们都是万能的嘛!
其实,我坦白地讲,那些人都是我们故宫博物院里的人渣,败类,为了赚钱脸都不要了!连基本的道德都置之不理!”
毕院长说到这儿激动地敲了敲桌子。
李凡瞬间紧张了,您老可小心点儿,别刮碰到国宝啊!
毕院长义愤填膺地道:“你们外人不知道,真实情况和你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在我们故宫博物院中,假如说一个人搞瓷器研究的话,那他一辈子也不会进入铜器、玉器、漆器、珐琅器等的库房,基本不可能对其他别类有所专攻。
可倒好,这帮老不死的,退了休之后,挂着故宫博物院的名头到电视台招摇撞骗,又懂瓷器又懂家具,又评古兵器又断真假,你死不死啊,啊?”
砰砰砰,毕院长又敲了两下桌子。
“毕院长,您别激动!”李凡瞥了一眼办公桌上的水晶杯。
毕院长平了平胸中的怒火,“这两天我们故宫博物院要向社会发表声明,不能害了老百姓。哦对了,我是主攻铜器的,你这件藏品我看不太透,没有发言权,我叫我们的相关顶级专家来看看。”
“谢谢您啦!”
还没到正式上班的时间,估计专家在路上,毕院长又和李凡聊起了古玩行业,并劝李凡不要涉足其中。
古玩行业水之深,深到可怕,处处是骗局。从地摊到拍卖行,从老板到电视上不计其数的专家,10人9骗。这又是一个法律基本空白的行业,新人入这行基本会被淹个半死。
而且,各家所谓的权威机构的藏品鉴定证书更是一大骗,基本上都是坑蒙拐骗,把假的说成真的不计其数。国家更是根本不承认的。
毕院长这老头有意思,有点儿话痨,对着李凡这个初次见面的小伙子发着满腹的牢骚,典型的憋坏了的老愤青。
不多时,专家敲门进来了。
“毕院长,您找我?”
“老胡,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李凡。”
“您好,我是李凡。”
老胡也已经60来岁了,但精神矍铄,双目炯炯,他道:“不用介绍,谁不认识?我孙女儿总是趴在电视上看,都近视眼了,哈哈。”
李凡道:“胡老,您能帮我看看水晶杯么?”
“没问题。”
老胡来到办公桌前,当双手拿起水晶杯的时候,就再也放不下去了。
他的双手微微地颤抖着,目光仿佛化成了一把锁,死死地锁在了水晶杯上。
1分钟;
2分钟;
……
直到20多分钟的时候,他还在仔仔细细地研究着,嘴里不停地自言自语着:“不应该啊?”“诶,不对啊!”“不合理啊!”
又过片刻,老胡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回头疑惑地道:“李凡,你哪弄来的?”
“昨晚从一个姑娘的手里买的。”
“知道这文物的来龙去脉么?”
“不知道,这姑娘说她也不清楚,是爷爷传下来的。”
“有联系方式么?”
“有!胡老,我这东西怎么样?”
胡老郑重地道:“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我还没想通,我连它是国内还是国外的都没想通。”
李凡连忙道:“国内的,战国时期的。”
“时间上没大问题,但你凭什么说是国内的?”
“我……”
胡老道:“把那姑娘的电话给我,我问问。”
李凡拨通了电话:“张凯丽么?我是李凡。”
电话那头,“李凡,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你可不能反悔!古玩的行规是不能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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