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学的语气越温和，范晨心底不知为何就越发毛。
但对这个问题，范晨似是早有准备，想也没想的答道，“想来找份工啊，但是没找到，我们就回去了。”
这解释其实挺扯的，十二月份已经临近过年了，哪有人这时候千里迢迢的出来打工的，大部分打工者这时候都收拾着准备返乡了。
然而你还没法反驳，因为他们出来前确实和家里说是出去打工的。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什么时候？”闵学语速在不知不觉间变的有些快，完全没给对方思考时间。
范晨回答道，“在今年一月份的时候，他和我说要出去打工，就再也没联系了。”
曹小白听到这里眼睛一亮，这个范晨在说谎！根据现有证据显示，范良的死亡时间应该在去年十二月，而他居然说一月份见过，那不是见鬼了吗？
闵学也没想到范晨会这么快露出破绽，但其实范晨的逻辑思维并没错。
他在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如果说范良是在一月份以后在魔都死亡，那么事件将和同一时间在东北的范晨没有丝毫联系。
只能说，犯罪分子很多时候都在画蛇添足，越想给自己制造证明，越会露出破绽。
闵学并没有因为范晨露出马脚而露出什么欣喜的神色，他一伸手，智商在线的曹小白立刻递上了文件夹。
闵学从中取出两张纸，一张是井下尸体的DNA证明，还有一张则是范良的通话清单。
将这两站纸一字摆开，放在范晨眼前，闵学敲了敲纸面，“能告诉我，为什么一个十二月份电话就关停机的死人，会在一月份出现在你面前？”
“……”，范晨瞬间蒙了。
通过电话记录，确实可以看到十二月底该手机就再没使用过了，但其实理论上来说，这并不能直接证明范良就是在这个时间死亡。
然而你不能指望一个做了坏事的人，在看到这个时间点的时候，还能有如此理智的思维。
范晨也算很光棍了，既然警察已经找到了证据，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没错，人是我杀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奇葩的脑回路
听到范晨亲口承认杀人，无论是询问室内的曹小白，还是监控室里的彭继同等人，都不由的惊呆了！
丫是发癔症了吧？虽然他的话是前后矛盾，难以自圆其说，但换成一般人，怎么也得挣扎挣扎，胡搅蛮缠一番吧？
哪会像眼前这位一样，就这么简单直接得承认了！
如此直白的反应差点让闵学都愣了，兄弟，你这么耿直真的好吗？
好在咱是有演技加持的人，闵学仍旧神色不动如山。
“为什么要杀范良？”
的确，虽然范晨已经承认了杀人，但这里面的疑问可太多了，最直接的一点，就是杀人动机问题。
两个一起出去打工的人，不相互照应也就罢了，是什么仇怨，迅速发展到能让范晨杀死同伴范良的地步？
再来，为什么范晨杀了人后，会用章山的车运尸？这一切又和魔都人章山有什么关系？
要知道，章山在本地的职业可不是司机啊，他在村里开了个养鸡场，大小算个老板，家境还是很富裕的。
一连串的问号在每个人的心头浮起。
而接下来范晨的供述，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据范晨讲，他和范晨，竟然是被章山雇来杀人的！
范晨说到这里，还隐隐有种自豪感，好像在说，哥们儿不是打工的，哥们儿的职业是杀手，是不是很吊？
章山要他们杀的人也是魔都本地人，在普驼区居住，叫龚正平，酬劳二十万，定金十万，事成之后再给另一半。
杀人的原因章山没说，他们兄弟俩也没问，江湖规矩，闲事莫问，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
提起暗杀过程，范晨兴奋中又带着几分沮丧。
据说他们计划了好几种方案，其中还参照了多部金拱门国特工电影。
从最开始简单的通过交通事故制造车祸，到最后的激烈手段放置炸药等等，全都实施了一遍。
然而也不知道是龚正平命大还是怎么的，每次暗杀都十分神奇的躲过了！反正范晨他们一直未能得手。
暗杀到最后，连章山都放弃了，他说龚正平这人，命太硬，杀之不祥！
这充满江湖气息的话，听的闵学都快要忍不住抽嘴角了，他觉得自己怕不是走错片场了吧？一下进了武侠剧？
“放弃了杀龚正平，你们这事也就应该算完结了吧？你为什么又要杀了同伴范良呢？”一旁围观的曹秋白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二范杀人不成，按照规矩这酬金应该是不能要了吧？即便他们不想退回去，要杀也应该杀雇主章山啊，为什么会对同伴下手？
要是一开始曹秋白发问，范晨绝对不会理会，但询问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他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范晨很是无谓的道，“因为章山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把范良杀了，就把全部酬金都给我！”
“……”
这个答案，让审讯室内外的人，齐齐陷入了思维呆滞状态。
为什么啊？！
所有人心头都环绕着这三个大字。
范良不过是章山雇来杀人的，他们之间又没仇没怨的，怎么就让章山恨上了？居然要用二十万买他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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