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巨大火光,也大大压抑住贺的惊人视力。
“拔掉你的牙齿!”
鳌九趁机窜身而前,踏进贺的“绝对距离”,肩膀肌肉啪地松脱。
燃蟒拳!
“太遗憾了。”贺轻轻往后一跃,手掷出。
一到荧光在烈焰中完全消失,无形的死亡轨道划入鳌九的喉咙,但受到致命重伤的鳌九并没有停下脚步,瞬间已来到贺的身边,催掌而出。
鳌九怒目而视,手臂忽然伸长,经风扑向贺的身影。
经过三条街的恶斗,贺已知道鳌九的攻击手法,惊险侧身避开鳌九的燃蟒拳时,顺手又是一刀飞出。
“!”半弧形的飞刀轨迹,冷冷由鳌九的下颚插入,击碎了鳌九半张脸。
这一记飞刀中断了鳌九的精神意识,让他接下来的下坠拳露出了破绽,贺轻溜溜的滑出鳌九的下坠拳范围,顺势风筝般被拳劲给“吹走”。
地板被鳌九的拳力碎开,而冷血的第三柄飞刀,也整个窜进了鳌九的胸口。
“结束了。”贺在半空中致词。
鳌九的身形瞬间僵硬,肺部里仿佛塞满了铅块,将空气毫不保留的挤压出来。
咚。
鳌九的燃蟒拳一招都没击中贺,就已重重摔倒在地上。
“……”鳌九破碎的脸贴着冰冷的地面,无法致信。
这是他这辈子最难堪的姿势。
也是最后一个姿势。
贺无声无息落下,单手扶在地上。
压倒性的胜利之后,贺却没有帮痛得快疯掉的大山倍里达灭火,任由大山倍里达自行用盲乱的踏脚扫短路边的消防栓,冲掉身上的团团烈火。
真是以外啊……
“你的奴隶,真是忠心耿耿。”贺冷道。
濒死的鳌九一惊,撑开沉重的眼皮。
只见阿庙眼神茫然的冲回来,傻傻的跑向倒在地上的他。
“白痴!你回来做什么?”鳌九用仅剩的力气咆哮。
“……”阿庙还是呆呆得没有说话,只是跑着。
跑着。
虽然脾气暴躁的鳌九,总是殴打阿庙作为发泄情绪的对象,每一拳都无视她身为个人的尊严,猛揍又猛揍。但阿庙没有了鳌九,顿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该往哪里去;鳌九给他的指示跟战斗一点干系也没有,更让阿庙无所适从。
她只是本能的跑回来。
“不明白你是不是真的白痴,不过,你也是怀着觉悟回来的吧……一点敬意,多多包涵。”杀人如麻的贺可不是妇人心肠之辈,最后的两柄飞刀脱手射出,无声贯入奔跑的阿庙的脑袋。
阿庙停在鳌九身旁。
眼神迷离的阿庙,头上插着两把飞刀,就像一头笨头笨脑的迷路。麋鹿阿庙没有立刻倒下,而是傻傻的站在鳌九身旁,无法理解的看着地上起若游丝的鳌九。
鳌九是谁,阿庙一向都不知道。
阿庙只晓得,自从自己在二十岁那年杀了哥哥后,鳌九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需要他的人。
鳌九需要在心情不好是疯狂揍她,鳌九需要在心情很好是狠狠揍她,鳌九需要她额头上的蜘蛛,鳌九需要他挡下敌人的所有攻击……
“哥哥,我背你。”
阿庙记忆开始错乱,蹲下,扛起鳌九。
“……”
鳌九垂挂在阿庙肩上,一滴曾经称为眼泪的水珠,缓缓自他的眼角落下。
贺默然看着一切。大山倍里达倒在喷泉般的消防栓旁,昏昏欲睡的淋着。
阿庙开始奔跑,奔跑,用她不会累、不会痛、不会伤心的身体,努力奔跑着。
街的转角,阿庙终于倒下。
阿庙的心里很满足。
因为她这一次,在没有抛弃掉深深需要她的人了。
【8.】
得到神谷的应允,乌拉拉就暂时在神谷的小租房里落脚。
床只有一张,当然没有乌拉拉的份。
乌拉拉在神谷床边的榻榻米上打了地铺,肚子上则躺着绅士与小内。当晚睡觉时,乌拉拉自颜自说起以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神谷看着天花板,毫无困难地籍由漫画上一格又一格地分镜,去想象猎命师世界里残酷的诅咒盛宴,以及乌家两兄弟豪壮的反扑。
神谷当然无法插话,所以乌拉拉索性说了个痛快。
“……就在最关键的时候,我爸爸用最后的力量使出了石破天惊的‘居而一拳’是多么可怕的命格,他却连逃的想法都没有,我哥啊,竟然就直接迎了上去……”
直到乌拉拉不小心睡着后,神谷还津津有味地沉浸在快速奔放的故事里。神谷不由自主认为乌拉拉的过往,与自己的悲惨童年有种相互取暖的共鸣。
第二天一大早神谷起床后,地铺的棉被乱七八糟叠在角落,只剩下睡得正香甜的小内猫咪。乌拉拉留下纸条说,他跟绅士去到处找找有没有新的“命格”,以及哥哥的下落。
神谷上学去,按照她原本的生活步调,下了课先去漫画店打工,然后再搭电车回家。
一回家,神谷看见乌拉拉坐在满地的报纸与杂志上阅读,似乎刻意寻找着什么。而乌拉拉也买好了火锅料理,等着她开饭。
原本陌生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有很多尴尬,但乌拉拉的个性洒脱,向来不拘小节,又有“很了不起”的借宿理由,乌拉拉赖在神谷家是过得挺自在的。更妙的是神谷不能言语,直接省下很多言语上可能的暧昧,只用纸条与这位养猫的怪房客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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