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道强光久久不散,迟早都会淹没至这东瀛古国。
时间呢?飞算命运的手指错愕停住。
来自百万光外的星象,告诉徐福古怪的答案。
“就在第二个皇帝坠海后,那光将会射向这里。”徐福浑身燥热。
第二个皇帝坠海?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那道光夹带着其他猎命师的帮助,自己能够抵挡得了吗?
“因果循环,天地平衡。暗与光,总是在同样的朝代相应而生……没错,一定会有暗的力量,为了对抗那道光的入侵,我必需找出那暗的力量在哪里,将其收编。”徐福却怎么算,也算不出那暗的力量到底在哪。
如果那暗的力量确实存在,却无法被自己收编,反噬自己就糟了。
“一定要找出那暗的初始,在他还没成形就驯服了他!”徐福咬牙。
于是,徐福一面观察东方的强光,一面派出鬼界的精锐到人间寻觅暗的存在。
——那暗的力量终于在年仅十一岁的宿主身上,被鬼界的隐者发现。
夜里徐福远远观察,那是个名叫遮那王的少年,当时正与一个巨人般的僧侣在桥上对峙。少年持刀,巨僧使枪,两人就要开始动手。
那巨僧在桥上进行“刀狩”的狂举,也就是打败路过的武士,抢夺武士腰间佩戴的太刀为乐。巨僧已收集了九百九十九把,而少年佩戴的太刀就是巨僧进行刀狩的第一千把。但,实力高出少年好几倍的巨僧居然输了。且败得心服口服。巨僧发誓一世都要跟随少年,以吞灭当世政权为志。
“好可怕的命格。”徐福眯起眼睛,欣羡不已。
这史称“破坏神”的命格,恐怕是无法转嫁到自己身上了。
“破坏神”不同于一般命格的随人而凄,“破坏神”是雄伟巨大的能量,简直可称之为没有形体的巨妖了。“破坏神”只能在怀有巨大恨意的人体中,所以择恨而凄、因恨强大,是与宿主密不可分的大妖怪。
而徐福对世间的恨意,早已在岁月中消磨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穷的贪欲,与凌驾在万物之上的控制欲——这样的躯体是无法容纳“破坏神”的,如果“破坏神”的能量从徐福的顶窍爆裂挣脱,可是一点也不奇怪。
“无法全数已用,就得好好控制,才不会成为反咬主人的狗。”徐福思肘着。
接下来好几年,鬼界就一直在暗处窥视那少年的成长,研究少年的性格。
空前绝后的一之谷大战,让那少年拥有战神之名,“源义经”三字威震天下。
破坏神的力量,果然非同凡响。
“破坏神没有缺点,但他选择寄宿的人身上有。”徐福长期观察了解到这点。
而这个缺点,就是义经对哥哥的莫名情感。被鬼界控制的镰仓军师广元,便利用这点不断挑拨赖朝与义经之间的关系,为徐福驯化义经的场面布局。
后来屋岛大战、坛浦大战,“破坏神”的威力越来越强大,徐福派出去刺探义经实力的鬼界使者,全都无法与之相敌,反而更壮大了义经对自己的信心。
预言随之应验,第一个皇帝坠海⑥!
在此同时,东方的那道烈光也出现了。那光寄宿在一名叫铁木真的蒙古英雄上,同样以悲情的奴隶身世开始他的人生,在大漠四处征战,并吞无数部落。
光与暗,同时在两块土地上遥遥较劲。
源义经潜在的力量,连徐福都暗暗心惊。要对抗光,便要藉助“破坏神”的力量,又不能被其覆亡。为了预防“破坏神”的威力压过自己的法力,徐福认为将义经的意志逼到绝路的时间到了。
于是藉着赖朝的恐惧将义经逼上绝路,再藉着藤原一家的手,了断了义经生存的最后希望。其实只要义经对自己的哥哥怀有恨意,他随时都可以召唤大军消灭赖朝。但他不愿,自始至终都在祈求哥哥的手足之情。
最后,义经体内的破坏神能量终于茧化,“丧生”在熊熊烈火中。
地下皇城里。
此时此刻,坐在血池里的徐福,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
原本千苍百孔的弁庆,现在安详地躺在由奇异石料打造的棺材里,原本血肉模糊的身躯,只留下密密麻麻、鱼鳞般的箭疤。
“将武藏坊弁庆封进棺里,等到需要他的时候,再让他醒来吧。”
徐福看着连吸血鬼武将都能轻易杀掉的弁庆,怜惜地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弁庆的额上,象征弁庆是直属自己的狂战士。
牙丸武士们封起了石棺,将一代猛将送往隐密的乐眠处。
那棺的邻穴,已摆放了这时代的另一个无敌——这两个从未交手过的传奇,到底谁才是全日本第一的战士,恐怕要等好几百年后才能揭晓了。
至于义经。
义经睁开了眼睛。
朦胧中,义经以为自己到了地狱——实际上也相去不远。
他的颈子,留下了皇吻的痕迹。
徐福亲自为义经戴上了华丽的盔甲,割开自己的手腕,将血淋在义经的头上。
地下统治者的鲜血,就这样沿着盔甲的纹路蜿蜒滴下,红了义经的脸。
义经愣愣地看着这个重新赋予自己生命的老者。
……这里是鬼界吗?
在我眼前的这个老者,就是鬼界的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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