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父刘老已经穿戴齐整,他看了看其他三位师父,这才郑重地说道:“要不我就先上手了?”
二师父肖老说道:“老刘,你精通铜器和玉器,你先上手吧,我们先在一旁看着。”
刘老点了点头,这才小心翼翼的双手捧起了那方传国玺。
他先是伸直了手臂双手托着传国玺远距离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这才把传国玺捧到了自己的眼前,开始近距离的研究起来。
“嗯,不错,不错!这方玉玺很符合史书中所记载的。史书中说这传国玉玺是用‘上好的极品蓝田玉制成,色白微带青,方圆四寸,约合现在的11.2厘米,螭纽,印文为李斯用鱼鸟篆写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由咸阳玉工孙寿精研细磨,雕琢而成’,现在看起来,这方玉玺很符合史书的记载。”
刘老微微转动这方玉玺,众人的视线随即落在了那被黄金补好的一角上,一旁的郭老也说道:“史书记载,‘秦灭,传国玺得归刘汉。西汉末年,外戚王莽篡权,时孺子婴年幼,玺藏于长乐宫太后处。王莽遣其弟王舜来索,太后怒而斥之,并掷玺于地,破其一角,后王莽令工匠以黄金补之’,这就是著名的‘金镶玉玺’的来源。现在看起来,这被黄金补齐的这一角,也极为符合史书的记载。”
蔡易凑到跟前指着玉玺的肩部说道:“老刘,用放大镜看看这行隶书。”
蔡易什么意思,刘老当然明白,不过他并没有动手,他的两只手都托着这方玉玺呢,他可不敢松开手用一只手托着玉玺。
一旁的肖老利索的拿起了放大镜,放在了玉玺的肩部,四个白发苍苍的脑袋顿时就凑了上去。
“‘大魏受汉传国宝’,嗯,不错,是隶书,而且还是东汉末年的隶书!”二师父肖老是书法大家,他自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那七个字的字体,而且直接就能辨明这是什么时代的风格。
隶书虽然是起源于秦,但却是盛于汉,尤其是到了东汉末年,隶书更是发展到了极致,所以,东汉末年的隶书带有明显的风格,和西汉以及秦朝的隶书有着不小的区别。
肖老作为国内屈指可数的书法大家,他自然对隶书的变化有着极为清晰的认识。而且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而言,他既然说这方玉玺肩部的那七个字是东汉末年的隶书,那么这几乎就已经是最终的答案了。
刘老精通玉器和铜器,他自然看得出来这方玉玺用的是什么玉。于是他说道:“这方玉玺用的玉确实是传说中的极品蓝田玉,蓝田玉虽然现在已经几乎见不到了,但我曾经在南博还有苔北故宫博物院见过两块蓝田玉雕琢的摆件。这方玉玺的用料我可以断定就是蓝田玉。”
郭老也点头道:“东汉末期,汉献帝延康元年,献帝刘协被迫‘禅让’,曹丕建立大魏,改元黄初。不过曹丕得国不正,为了掩盖他篡位的事实,他零匠人在传国玉玺肩部刻下了‘大魏受汉传国宝’这七个隶字,实乃欲盖弥彰也。从这方玉玺上所刻的这七个字来看,很符合史书中记载的情况。”
四个白发苍苍、岁数加起来快三百岁的老人凑在一起,中间就是大师父刘老双手托着的这方玉玺,这场景有点喜感。
不过四位师父都是面色肃穆,言语间充满了郑重。
刘老说道:“从器型、用料、字体上来看,这方玉玺与史书中记载的传国玉玺几乎没有两样,而且我纵观这方玉玺,给人一种凝重大方的韵味,最关键的是,这方玉玺的雕刻手法明显就是秦代的雕刻手法,虽然汉代的汉八刀雕刻手法是从秦代的雕刻手法中发展而来的,也继承了秦代雕刻的粗犷大方的风格,但两者之间的差距还是比较明显的,所以,我认为这方玉玺极有可能是出自秦代!”
刘老虽然没有明说这就是李斯下令打造的传国玉玺,但在秦代,谁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刻这么一方玉玺?而且一般造假者也搞不到这种极品的蓝田玉啊。所以刘老这么说,几乎就代表着他认为这方玉玺就是传国玺了。
郭老也点头,但他没有发表意见,但显然是很认同刘老的话。
不过蔡易却反驳道:“老刘、老郭,这件事可不能这么早就下结论。要知道传国玺在唐末失踪之后,后世诸多的皇帝可都仿造了不少的传国玉玺,而且毕竟是皇家亲自仿造的,或许就能做出以假乱真的传国玺来呢?所以,我觉得最好还是进行一下碳十四的测定再下结论。”
“碳十四?开玩笑!这可是传国玺,谁敢从上面取样?”郭老扔出来一句话,四个人顿时都沉默不语了。
碳十四鉴定是一种非常科学的鉴定手法,但同样,要想进行碳十四鉴定,必须要在被鉴定物品上进行取样。要是别的物品或许还好说,可这是传国玉玺,谁敢在上面取样?哪怕只是取极少的一点点,可谁敢做这样的事情?
他们敢在其他任何重宝上取样进行碳十四鉴定,可这传国玉玺,说实在的,就算是他们四个都不敢动。
传国玉玺代表的意义太重大了!除了传说中的大禹九鼎之外,整个华夏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中,就再也没有比这方传国玉玺更重要的东西了!
传国玉玺已经不仅仅是国宝那么简单了,这方玉玺所代表的意义简直就是无法估量!所以,没有人敢在这上面动手。
肖老沉默了一会,忽然扭头问杨靖:“小靖,这方玉玺你是不是清理过?还有,你是从哪里找到这方玉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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