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您放心吧!”旁边那摊位的老板倒是挺热心。
这老板蹬着三轮,杨靖在旁边跟着走,反正从这里到门口也不远。
这老板问道:“先生你怎么把东西运老钱那儿去啊?哦对了,老钱就是看大门的,我们都熟悉的紧。”
杨靖把自己因为没地方放东西才委托老钱帮忙照看的事给这位老板说了一遍,同时也说出了自己想要在周围租一间房屋的事情,结果这老板一听这个酒乐了。
“哎呦喂,这事儿您早说啊!我家就在西边的华威西里住,我家正好有一间厢房空着,您要是想租的话,我可以便宜点组给您。”
听到这话,杨靖也乐了,这可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好啊,老板你家里要真的有空房的话,我可以租下来。不过我只能租一天,我晚上就要走。我租这间屋就是为了盛放东西的。”
“这个我明白,您一说要租房子我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放心吧,您要是租我的房子,我保证您买的那些东西安全。我家那口子刚下岗,成天在家也没事,有那婆娘看着,安全方面您绝对不用操心。”
第184章 薛仁贵的“隔代兄弟”
一边走一边聊,杨靖也知道了这位地摊老板姓薛,大名薛仁发。
用这位薛老板的话来讲,他就是唐代名将薛仁贵的隔代兄弟……
这位薛仁贵的“隔代兄弟”是土生土长的燕京人,往上数好几代就在这块儿生活。
“这一大片地儿,在六十年代之前全都是水坑子和草洼,一下雨,那些水坑子和草洼中就全都是水,我小时候就是在那些水坑子里学会游泳的。”这位薛老板也是一个特能侃的主儿,走了没几步,就和杨靖侃上了。
“这一大片地儿以前真是烧砖的,以前叫潘家窑。这是因为早年间在护城河东边有不少砖窑瓦场,这潘家窑是其中的一家,因窑主姓潘,于是窑场以窑主的姓氏而得。这位潘窑主是一个外来户,据说是来自鲁省的济宁,一开始是烧琉璃的,结果这地儿的土质不成,烧琉璃烧不好,于是他就改行烧砖。
可这烧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在那位潘窑主来之前,这里就有七八家专门烧砖的窑厂了,用现在的话来讲,商业竞争那叫一个激烈啊。不过这潘窑主脑子活啊,他不仅严格控制烧砖的质量,而且还偷偷摸摸的多往里添砖,最关键的是,他还雇佣了好几辆大马车,凡是从他这里买砖的,只要不超过十里地,他都免费给送上门。你说这潘窑主做生意精明不?人家那时候就懂得送货上门这项服务了。
这位潘窑主的砖质量好,数量还多,再加上又送货上门,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把其他的窑厂全都给收拾了,在这一片形成了一家独大的局面。据我爷爷讲,那时候来给这位潘窑主做工的人最多的时候可是有好几百人呢。这潘家窑村就是当年那些烧砖的聚集在一起慢慢形成的。
我爷爷讲,我往上数也不知道是那一代的老祖宗,就是给人家潘窑主扛活的,后来我们家就在这片住下了。一直到了二十多年前,我记得我那时候才十来岁,咱们政府部门就把因为挖土形成的那些水坑子和草洼全都给填死了,说是准备开发,几年间就形成了一大片居住区,包括我现在住的华威西里还有北边的华威北里,都是那时候形成的,那时候这里还叫潘家窑呢。不过这个名字叫了没多久就改了,因为在咱们老燕京话中,这‘窑’就是古时候的妓院,你说一大帮子人都住妓院中,那实在是不像话,于是就把潘家窑改成潘家园了。”
还别说,这薛仁发的口才还就真不错,三言两语之间就把这一片的情况说清楚了。
等走到门口警卫室的时候,这薛仁发已经和杨靖熟悉的差不多了。
“老钱,你个老小子就光知道打瞌睡吧,小心让你们领导逮住!”一开门,那位工作人员正用胳膊拄着桌子在那儿打瞌睡呢,薛仁发这一嗓子喊出去,这位老钱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丫挺的找揍是不是?”这老钱没好气地骂道,看得出来,他们俩的关系确实是很熟悉。
“这老小子以前和我住邻居,我们从小一块光着腚长大的。”薛仁发也不以为忤,小声的给杨靖解释道。
杨靖微笑着说道:“师傅,我是过来取我刚才寄存到你这的那尊佛像的。”
那老钱一看杨靖,态度立刻变得好了许多,笑着说道:“不多放一会儿啦?这个点儿鬼市可是还没结束呢。”
“不了,我刚才在薛师傅这里买了不少东西,而且我还准备租薛师傅的一间屋子放东西,我现在就打算把这些东西都挪薛师傅家去。”
“那也成,老薛这家伙人老实实在,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你的东西放他那儿只管放心。喏,这是您的佛像,一点儿没磕着碰着的。”这老钱一听这个,立刻就给那位薛老板上了背书。
杨靖笑着点了点头,接过了那尊铜像,然后道了一声谢,抱着铜像就和薛老板走了出去。
出了门,顺着昏暗的公路向西走,一边走这位薛老板就一边说:“政府说了,这几年我们这边还要进行开发,就和南边的方庄一样,准备盖楼,盖小区,就是不知道我们家什么时候能拆着。要是我们家也能拆着,那就能换一套干干净净的楼房了。哎,住了一辈子破平房,住的够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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