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意呼吸一窒，他看着葛遥yù言又止的模样，又想到了穆凌然那晚跟他说过的事qíng，率先开口道：“你是不是想跟我说穆凌然的感qíng事？”
葛遥闻言看上去有点懵，穆凌意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也就道：“小然跟我说了，他说他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子，但是没有缘分，没走到一起。”
“啊？”葛遥愣了愣，才道：“是，是吗……”
穆凌意点了点头：“是的，怎么了？你说你见到了小然，然后呢？”
葛遥看了看穆凌意：“也没什么，就是看到他跟他同学吧可能是，好几个男孩子，反正是从一个酒吧里出来，喝了不少看起来，醉醺醺的，我也就没上前打招呼。再说穆凌然这种人，他当场来段恶搞的rap我都能理解，但是刚才唱歌的时候那么神qíng悲壮的，给我听的眼皮子都直跳。所以就想说是不是感qíng问题来着，毕竟穆凌然也不是无病乱呻吟的类型你说是不是？”
葛遥看着屏幕，愣了会才道：“我倒是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段感qíng故事，不过穆凌然变得太多了，我最开始见到他那时候都没敢认。”
穆凌意垂着眸子点了点头：“是啊，我跟他也有六年多没见了，除了邮件之外我们虽然有过几次视频通话，但那都是距离很近的，看不到全身，所以也就看不出太大的差别。这次见到……”
穆凌意正说着，那边就传来了一声短信提示的声音，桌子也跟着震动一声。
穆凌意探着身子往桌上穆凌然的手机上看了一眼。
……
“凌然，我这边办好jiāo接了，不久后就去中国，我是真的想见你一面。”
……
发短信的依旧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只是看着短信编辑的风格似乎跟那次的短信一样，还是那个人。
还是那个说着明知道小然有喜欢的人，也心甘qíng愿陪着的人。
现在的女孩子都已经爱的这么卑微了么？
穆凌意突然感到有点心酸。
穆凌然跟这个孩子肯定是jiāo往过的，不然对方也上次也不会说出“说散就散我不同意。”这种话。
穆凌意心里虽然难受，也有些疑问，但是又想到自己这几年的状态，也就不好开口问什么。
他只是觉得他的弟弟这么聪明，从小那么贴心，会处理好跟这个孩子的关系的。
不过看起来这个女孩儿也很坚持。
穆凌意想着，突然有些羡慕起来。
怎么都好吧，就算最后是失败也好，至少有过机会，至少能通过自己的努力争取一段感qíng。
这种的，就是所谓的前女友了呢。
穆凌意觉得难受的厉害，摸了桌上的一个杯子就想喝点什么，葛遥突然就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哎哎哎，这个洋酒太烈了，你可不能喝。”
葛遥说着就把一杯茶递给了穆凌意：“喝茶，金骏眉，对身体有好处。”
穆凌意看着冒着热气的热茶，笑的略显苦涩。
***
从会所出来，葛遥就找了助理过来接她回家了。
穆凌意刚坐在副驾驶上，穆凌然放在两个座位之间的手机就在此震动了起来，穆凌然瞥了一眼就将手机收了起来。
震动声戛然而止，一看就是挂断了电话。
虽然穆凌然刚才动作挺快的，但是穆凌意还是看到了一串号码，显然还是那个人打来的。
穆凌然什么也没说就发动了引擎，笑眯眯道：“哥你今天要去我的公寓参观参观吗？”
穆凌意看穆凌然笑的眉眼弯弯，又想到方才唱歌时对方的样子，再想想那么莫名的号码跟跟其中的卑微，心里莫名的难受。
于是穆凌意顿了几秒，还是道：“你要是不想再跟人家女孩子好，就说清楚吧，对方发短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上次在家……”
“哥看见什么了？！”
穆凌然突然升高的语调激的穆凌意整个人一抖，这样的穆凌然他从未见过，像是一只竖起了刺的，准备战斗的刺猬。
可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人的敌人了？
穆凌然许是看见穆凌意错愕的模样，忙改口道：“对不起对不起，哥，我刚才语气不对，你别生气。”
穆凌然一遍认错一边看着他，显然等着他的回答。
穆凌意的右手紧握成拳，却依旧淡声道：“首先对我要对自己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看了你的手机的这种行为向你道歉。另外就是我看到她说自己知道你有喜欢的人，她也不介意，说不想分手，还说要来这里找你。”
“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过分，挺绝qíng的？”
沉默了几秒，穆凌意才抿了抿唇，道：“感qíng的事……比较复杂，只有自己最明白，别人其实cha不了手的。”
“哥不是别人。”
穆凌然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我是跟这个人处过，我也明确跟对方说过我有喜欢的人，可是最后我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因为无论我跟喜欢的人能不能在一起，我对这个人……确实是不喜欢的，我不能将就，这样对这个人也不公平。之后我提出了分手，对方就一直这样，我什么都跟这个人说明白了，可对方就是不接受。”
穆凌意会了会意，沉声道：“你喜欢的那个人……就那么好？”
“嗯。”
穆凌意不说话了。
车一直在飞驰着，两旁的景色快速的倒退着。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穆凌然才道：“如果有一天哥有了这么爱的人，或许就会明白了。就像哥说的，感qíng有时候是很复杂的，可归根到底是因为不纯粹，中间夹杂了太多的人和事。物质上的，jīng神上的，外界的，自己的。但也有些人到人生的尽头也遇不到这样爱的人，这样的爱人，体验不到这样的感qíng，忙忙碌碌的过日子，也就过到了尽头。但我幸运的遇到了这样的人，遇到了想跟对方过一辈子的人。可这是幸运，却也是不幸。因为对方不会跟我喜欢的程度一样。但我不想放弃，也放弃不了。”
一瞬间，穆凌意突然觉得今晚的路灯出奇的亮，刺得他眼睛发胀，他越是拼命的想要瞪大眼睛想把前面的油柏路看得更清楚一些，眼睛越是疼的厉害。
很快的，他的整个视野就模糊成了一片。可他依旧只能埋头前进，两侧再美好的风景也无法在他的视线中停留哪怕再多一秒。
他知道，这就是失去。
穆凌意突然就笑了。
“哥呢，希望小然可以开心幸福的过一生，所以……哥祝你早日成功。”
穆凌然没有转过目光，只是笑着应道：“嗯，那就借哥吉言喽。对了，哥还没有告诉我要不要去我的公寓看看呢。”
“不了，今天就不去了，明天早上我有课，要用的材料我还要回去再看一下。”
那是穆凌然的公寓，今后还会成为穆凌然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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