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和陆晧谦见过面之后,陆晧谦隔了三天,才主动联系她,他主动汇报了位置,只为了告诉她,他没有消失,只是在忙。
去西塘的时节正好,一切都是烟正濛濛,雨正濛濛。
陆晧谦说七天之后,他想让顾烟亲口说出的答案,他在西塘等她。
顾烟还纳闷,陆晧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làng漫,能约她到那里见面,后来才知道,他只是去那里谈生意,和làng漫一点也挂不上边。
烟雨长廊,弄堂幽深,巷子里斑驳的墙壁上,散发着时光的味道,一切仿佛在诗里穿梭。
顾烟一个人拿着单反相机,走在古巷,这里来得最多的就是qíng侣,他们手牵着手,穿梭在每一条窄窄的巷道里。
她现在有点形单影只。
目光睇向,不远处。
有个女孩鞋带开了,手里拿着单反相机的男孩,将相机挂到脖子上,笑着弯腰去给女孩系鞋带。
男孩温柔的开口:“亲爱的,以后你要学着系,我要是不在你身边,你该怎么办?”
女孩撒娇的嘟着嘴,娇娇弱弱道:“我就是好笨诶,学不会,所以你要一辈子在我身边,不准走。”
顾烟扯了扯嘴角,真是撒娇的女人最好命,二十多岁,连鞋带都不会系,除非她是弱智,偏偏男人还去相信。
果然,恋爱是件很美丽的事,哪怕这么傻傻的都会觉得幸福。
她在想,如果她这样去对陆晧谦,撒娇的让他帮着系鞋带,那真是自找没趣呢,人家管部管你。
刚刚和人谈完事qíng的陆晧谦,把顾烟约到了一家临河酒馆。
这里有一个很大的亲水阳台,夜晚来临,沿河的灯笼逐次亮了起来,船桨摇出的水花翻出一片片粼粼水红。
几天不见的陆晧谦淡笑望着顾烟,“顾烟,对不起,我现在抽不开身,只能让你过来,你想好答案了吗”
顾烟轻启朱唇,温温开口:“你心里的答案,是不是已经有了。”
“你能过来,我就知道答案了,谢谢你重新接受我。”陆晧谦凝望着顾烟,心cháo起伏,面上却是云淡风轻。
顾烟平静开口,“你还会伤我么?突然离开,把我丢下。”
“永远不会了,我们回去就去登记,这次一定不会变。”陆晧谦的声音沙哑而坚定,凝望着他的黑眸里dàng漾起微笑的涟漪。
顾烟抬眸望着陆晧谦那双勾人心魄的眸子,他的眼角已经有了浅浅的纹路,他虽是笑着,却看到他眉眼间的沧桑疲惫,凌厉的浓密的短发,修剪整齐的鬓角,一丝银白,落入眼中。
飘忽而来的歌声,合着水乡特有的潺潺水声,像冰冻的甜酒酿那样,带着亮亮淡淡的醉意,
她扬唇笑着,“我想喝酒,你陪我好不好,你不在的这几年,我总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喝醉了,能躺在你的怀里该有多好,闻着你身上清淡熟悉的香水味,被你紧紧地抱着。”
“好,我陪你,也会抱着你。”陆晧谦心疼的看着她眼角眨下的雾气,他让她等了太久。
出了酒馆,陆晧谦扶着顾烟的肩,温声开口:“要去哪?”
在酒馆门口,顾烟转身,昏昏沉沉中,她qíng不自禁地圈住陆晧谦的脖颈,颊边带着一抹诱人的绯红,醉态撩人。’
她娇笑着说,“哪里你可以抱我,就去哪儿。。”
“我在嘉兴那里订了酒店,你想要住那里,还是想回上海,或者在这里找家客栈,”陆晧谦修长的手指流连在顾烟的脸上,让她去选择。
“我要住客栈。”顾烟贪婪的享受着她丢失了三年的温度,她又紧紧地的抱住陆晧谦的腰,终于近在咫尺,呼吸间满是她想念三年的清淡香水味,
陆晧谦被顾烟这么抱着,他稍稍低下头,将唇贴在顾烟的耳边,轻语道:“宝贝,街上这么多人,我们回去在抱好不好?”
顾烟松开了缠住陆晧谦腰上的双臂,扬唇笑道:“去长廊那里吧,我想chuīchuī风。”
陆晧谦点了下头,他拉开钱包拉链,平时不怎么带现金的他,把钱全拿出来数了数,不到两千块,想着明天叫人送点钱过来,带顾烟去古镇的小店里逛逛,怕有的地方不能刷卡。
却被顾烟,取笑道:“陆总,在炫富吗?”
长廊一侧的长凳上,临河是一排排小吃摊。
看着如麻的行人和如织的船儿,斜眼顾盼远处角楼上不时传来的闪光灯。
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让人放松,一丝丝凉风拂面,顿时让顾烟清醒了不少,酒意消散。
“我是不是耽误你正事了,如果不是我,你早就去嘉兴了。”顾烟握住陆晧谦的手,眨眼笑着。
顾烟纤细又毫无杂质的手,微泛着冷意,似是没有温度一般,大掌微微一颤,陆晧谦反握住她,力道紧了紧。
“我这段时间确实很忙,现在和之前qíng况不同,我不能甩手不管,放心吧,我会抽出时间陪你。”
“你累的,都长白头发了,鬓角那里。”顾烟伸手轻触着,他鬓角那一丝银白。
陆晧谦淡笑道,“嫌我老了?这段时间确实让我很累,有点憔悴。”
河边夜晚风,透着几分凉意,陆晧谦把黑色外套脱下来,披到顾烟的身上。
“你敢不敢吻我,就在这里。”顾烟玩心大起,知道陆晧谦这个人特别在乎场合,她昵了眼穿梭的行人,眼神清亮如水。
“我带你去找客栈去。”陆晧谦无奈的一笑,不为所动。
“真是老同志,脸皮薄没办法,小别胜新婚,你怎没一点也没表现出来?”顾烟瞅着他,挑衅了一眼。
陆晧谦盯着顾烟迷离的双眸,不知道,她到底是醉着,还是醒着。
倏然,顾烟被陆晧谦从长椅上拽起,步履匆忙,害得她要小跑跟上。
她问:“你带我去哪?”
陆晧谦看了她一眼,黑眸此刻亮的灼人,仿佛是个贪婪的掠夺者,他忽然凑近,薄唇贴在顾烟耳边,呢喃低语道:“我不知道自己身体行不行了,想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满足自己小老婆,要是不行的话,在再被人戴上绿帽子,多可怜。”
顾烟怔住,双颊顿时红烫如火,脸上带着促狭,这不是她那天在酒吧门口嘲讽他的话,这是一直记着仇呢
Chapter 134
陆皓谦抬腕看了看表,感觉今晚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不过也不能百分百的确定。
前年怀成集团和六家房地产公司合作的项目,其中两家公司宣布破产。
现在再建的项目,资金链出现严重断裂很久,再拖下去,离烂尾楼也不远了,现在遇到的问题,包括他在内三家老总,谈注入资金比例,一直谈不拢。
给他们的时间,也没剩下几天,如果谈崩,项目也就算彻底亏了。
四天陆皓谦只睡了不到六个小时,黑眸布满血丝,他牵着顾烟的手,穿过廊朋,浅笑问她说:“为什么不住那家酒店?”
陆皓谦刚才已经办好了入住,酒店前台先把房卡给了顾烟,因为pos机出了毛病,陆皓谦还要等票子出来签字。
陆皓谦这边还没弄完,顾烟就已经从楼下来,她挽住陆皓谦的手臂,告诉他,不想在这里住。
顾烟深拧着眉,一脸的挑剔:“别人家的客栈,都应该是雕花的木头chuáng吧,你挑的那家,进去和快捷酒店差不多,没有味道…”
陆皓谦应她,“那就到处走走,你看中哪个,我们就去住哪个,就是张chuáng而已,搞不懂你们女人的想法。”
夜灯拂面,他握住顾烟的手,走在木梁窄弄的石板路上。
江南水乡风qíng,这种安逸的气息,让人很舒服,身心放松。
夜色深浓,人流不息的古镇西塘。
陆皓谦,眉语目笑的望着,一点点嚼着芡实糕的顾烟,qíng不自禁的将手覆在她雪白柔润的后颈上,捏了一下。
“你gān嘛总看我笑?”顾烟伸手遮住,陆皓谦的眼睛,不让他再看她。
陆皓谦温声开口,“那我就不看了,怎么还怕看。?”
顾烟轻斥,“看你也正常点,你刚才色眯眯的,还渗人。”她垂下遮在陆皓谦眼前的手,却被陆皓谦拦握住。
顾烟纤细嫩滑的手,和陆皓谦的掌心粗糙成了鲜明的对比。
陆皓谦粗砺的拇指搓着顾烟白皙的手背,浅笑开口:“一看就是没有gān过活的手。”
顾烟扬唇勾笑,“我可不是五指头不沾阳chūn水的人,怎么能没gān过活,洗衣做饭,打扫房间,我都会,你又不是没见过。”
陆皓谦道:“以后就不用gān这些了,会也不用,你嫁给我以后,和我们同居在一起是不一样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顾烟抿了抿唇,莞笑道:“那我该做什么?听你的话,对吗?”
不禁她又想起当年,很清楚的记得,陆皓谦对她的要求,一定要听话,不要跟他吵,也不要和他闹,他就不会丢下她。
她全部都做到了,她还是给他扔下。
陆皓谦深沉的黑眸里,倒映出心不在焉的顾烟,他牵起了顾烟的左手:“你什么都不用做,专心做好陆太太,不要胡思乱想。”
顾烟嘟唇挑了挑眉,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少了一个很重要的环节,她疑惑开口,“你要是说话算数,回去就带我登记结婚,那求婚呢?”
陆皓谦不解道:“你不是已经答应嫁给我了,gān嘛还要求婚,这不是绕圈子吗。”
顾烟重重地叹了口气,心想陆总做事还真是有效率,会直接省去中间环节。
***
顾烟选了间临河客栈的雕花大chuáng房间,古色古香。
打开窗子就可以看见纵横jiāo错的河道和黑顶白墙的古建筑,江南水乡的夜晚,让人沉醉不醒。
顾烟扑在雕花大chuáng上,眼里满满得意,“这里比你挑的那家快捷酒店好多了,这张chuáng多有感觉,还有客栈里的摆设,看着都有年头。”
陆皓谦点了支烟,将窗子又打开了一扇。
扫了眼道:“一屋子赝品,有什么看的,喜欢古董,不如去我办公室拿。”
“久别重逢,破镜重圆,下一句是不是应该*了。”顾烟不想和陆皓谦这个老古董在这样的氛围下,谈论什么古董真假,这三年她太想他的温度了。
顾烟主动开口,在雕花的红木大chuáng上,说着隐喻的话勾火,让陆皓谦倒有些意外,眼底灼热,不过他依旧靠在窗边没有动,指间一点星火,不明不暗的燃着。
陆皓谦到之前那个客栈一路上,他就开始后悔了,觉得是他刚才太冲动。
恢复理智后,决定今晚不能要顾烟。
三年没跟女人上过chuáng,最近又连着四天基本没有合眼。
陆皓谦现在又困又累,大脑昏昏沉沉,眼睛我因为熬夜变得gān涩难受。
如果现在这种qíng况和顾烟上chuáng,他怕坚持不了多久就缴械投降。
他很了解自己的身体,过度劳累在加上紧张撑不了太久。
怎么也要让他缓两天,把这几天身上的疲乏解解,等到养好jīng神了,还能跑了顾烟?
陆皓谦心事重重的摁灭了烟蒂,走到chuáng边,温声着顾烟说:“宝贝,今天都累了一天了,我抱你睡。”
顾烟将头埋在陆皓谦怀里,她现在心里已经接近崩溃,和陆皓谦重修旧好,最亲密的动作,就是牵个手,抱个腰,连接吻都没有过,这也太清心寡yù了。
刚才在外面可以说的通,在客栈呢,这应该主动点了吧,结果他还是没表示。
除非,顾烟不敢想。
她咬了咬牙,犹豫了好一会,终于对陆皓谦小声的开口道:“今晚我们不睡在一起吗?”
陆皓谦就和吃了huáng连一样,有苦说不出,他真后悔前几天没有好好休息,通宵熬夜跑了很多工地,最后弄成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
“宝贝,你今天太累了,应该早点睡觉。”陆皓谦说出这话,心跟滴血似地。
现在他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怕被顾烟瞧不起,而且那个夏杰修。
想到这儿,他的眸光愈是暗了一层,心里有些不舒服。
以前的陆皓谦是什么样,顾烟记忆犹新,他恨不得给她拆碎了去折腾,在chuáng上,就像喂不饱的láng。
别看他平时穿上西装肃穆着脸,不怒自威的样子,靠他太近都能被冻成冰碴,脱了衣服,就本xingbào露。
顾烟很肯定,陆皓谦就是个重|yù的人,需求很大,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只要闲下来,他就想跟她做,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在家里什么地点。
有时候,她实在承受不住,陆皓谦的夜夜承欢索取无度,跟她发脾气,他才肯规矩一会。
以前那么流|氓的人,现在变得这么矜持,谁能相信。
顾烟低声启口,“陆皓谦,你是不是?那个了…”
陆皓谦解开了黑色衬衫的万宝龙袖扣,将袖子挽起了一截,望了眼顾烟浅笑开口:“我哪个了?”
“不|举了。”顾烟闭上眼睛,说出这三个字,也怪陆皓谦问她,刚刚她都说的那么隐晦了,他还在那里问,bī着她说出名词。
幸亏顾烟聪明,预料到陆皓谦听到这三个字时的反应,额上似乎都颤着青筋。
“是谁告诉你,我不行了?”陆皓谦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qíng很难看。
“没人告诉我,我也能感觉到,还有,你想让谁告诉我?”顾烟终于睁开眼睛,她默默注视着陆皓谦,眼里充满了疑惑。
她都说出这话了,陆皓谦还是没有反应,现在的结果是不是很明显了,一般qíng况下,男人不都是要身体力行的证明,他自己没问题吗。
陆皓谦紧皱着眉头,qiáng调道:“我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你不要乱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