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晧谦的反应依旧像是很平淡,他只说了句,“是啊?!”
顾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电视看多了,想象力比较丰富,陆晧谦并没有冲过来,抱起她,激动的热泪盈眶,心中隐隐还是有些失落。
陆晧谦和贾教授聊了很久,这段时间应该注意什么,冷虞欢怀lero的时候,他记得孕妇的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是危险期,必须要照顾好,否则就会有滑胎的危险。
离开医院,陆晧谦和顾烟上了车,坐在驾驶位的陆晧谦,手一直搭在方向盘上,他黑眸微眯,侧着头凝视着顾烟,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人从他的脸上窥不出真实的qíng绪。
顾烟被陆晧谦盯的心里发毛,浑身发冷的往后缩了缩身子,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控诉道:“你别总这么看我,一慈眉善目,准保不会有好事。”
“那好,我不看了。”陆晧谦笑着正过身子,踩下油门发动车子,这次他将车子开的很慢。
顾烟水眸满是委屈,抱怨说:“陆晧谦,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孩子?我在你脸上看不出一点要做爸爸的喜悦。”
陆晧谦单手打了下方向盘,对顾烟温声笑道:“当然喜欢,那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能不喜欢,宝贝,我明天就带你回上海,这边的事qíng我先不管了,在那里住,你总要比在香港习惯。”
顾烟没有出声,表示赞同,她调了下副驾驶的椅子,舒服的半仰半靠在真皮坐椅上。
赶上高峰期,车子堵在半路,陆晧谦终于可以腾出手,他将手轻抚在顾烟的小腹上,手势间尽是慈爱。
顾烟皱了下眉,用手嫌弃的推了下陆晧谦的手,“前面就快到你公司了,你晚上是不是还有事。”
陆晧谦的手像是长在了顾烟的小腹上,根本没看到顾烟嫌弃他的眼神,垂眸淡笑道:“还有一个会要开,你跟我一起回公司,我尽量提早结束会议,再一起回家。”
顾烟害怕她的肚子,被陆晧谦摸的掉一层皮,虽然他的动作一直很轻,也碍
不住把手一直放在那里不拿开,感觉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她又重复了一遍“别摸了。”
陆晧谦不解的抬眸看着顾烟,问她说:“宝贝,你怎么了?”
顾烟皱眉用手指点在陆晧谦的手背上,“你手本来就喜欢bào皮,一直放在我肚子上不舒服,别再隔着肚皮传染给宝宝,让宝宝皮肤不好。”
被嫌弃的陆晧谦收回了手,失落的自言自语道:“我手是血热,隔着肚皮还能传染,真没听说过。”
顾烟和陆晧谦去了怀成集团在中环的办公大厦,从半路开始一直到下车,陆晧谦反反复复在顾烟耳边jiāo代,光是他口头叙述不准做的事,顾烟大致想了下,怎么也有个五六十条。
耳朵快被磨出茧子的顾烟疾步匆匆,她现在才知道,陆晧谦在医院刚知道自己要做父亲的时候,为什么会反应那么平淡,他那是内心狂喜,当时没有反应过来,进入角色慢了半拍。
等到人终于回过味来,表现有点让人承受不住。
顾烟走的很快,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被陆晧谦灌输的两个字,保胎。
她转身不耐烦的开口道:“我脑子没有你那么够用,你说那么多我根本记不住,回家写个本子上不就得了。”
陆晧谦拽住顾烟的手臂,黑眸暗沉的开口道:“我是让你先有一个大概的了解,回去会给你写下来的。”
顾烟看陆晧谦又拿出他那副大老板派头肃穆着脸吓她,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心里话告诉他,无力的诉说道:“你知道那么多,会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总是忍不住去乱想,你曾经这么细心的伺候过一个女人,我知道这么想,太小心眼了,可就是控制不住。”
陆晧谦抬腕看了看表,已经到了开会的时间,他则正站在会议室门口和顾烟僵持着。
他耐着xing子,缓缓开口道:“我没照顾过孕妇,我懂这么多,确实当时是为了迎接lero的出生,当时冷虞欢还是我的妻子,我有责任和义务去照顾她,但还是没有派上用场,女人怀孕的时候qíng绪很不稳定,我控制不住脾气没有耐心,我们每天吵的天翻地覆,最后gān脆一直在外面出差,过去的事qíng提出来,真的没有意义,我都跟你解释清楚了,你就别乱想了。”
顾烟纠结道:“你要这么说,我心里更没底了,我要是把你闹走了怎么办?”
顾烟觉得她的担忧,不是毫无道理,毕竟陆晧谦忽冷忽热的功力,一直修炼的炉火纯青,她很害怕自己到时也变得不可理喻,陆晧谦会不会去当甩手掌柜,忍受不了一走了之,让她成为单亲妈妈几个月。
陆晧谦很讨厌别人跟他大声说话,这要是哪天动真格的了,她和他吼叫,变成了没理智的疯子,结果会不会死的很惨,一个沙哑嗓子的孕妇,被丈夫抛弃在街头...
陆晧谦扫了眼四周,看附近没人,他靠近顾烟将她揽在怀里,声音也变得温声细语:“我会每天照顾你陪着你,一直到我们孩子出生,无论再忙我也会让你在睡觉前见到我。”
在陆晧谦怀里的顾烟鼻尖已嗅到他身上的淡淡香水味,她将头贴在陆晧谦jīng壮的胸膛前,仿佛像是抵着墙壁,她呢喃开口说:“有没有听过那句话,女人就是一天的公主,十个月的皇后,一辈子的cao劳。”
陆晧谦一直就是个领悟力极qiáng的人,他立马领会了顾烟其中的意思,动qíng的低下头吻住顾烟的唇,抵着她的唇开口说:“我陆晧谦,从现在起为我老婆做牛做马,让你和孩子当一辈子公主,cao劳就jiāo给我。宝贝,我只需要你把孩子健健康□□下来,给他一份完整的母爱。”
顾烟沉醉在陆晧谦难得的甜言蜜语里,可还没多一会,她刚想说点腻歪的,睁开眼的瞬间表qíng倏然僵硬,她忙推了下手还在她屁股上乱摸的陆晧谦,小声慌忙的提醒道:“你员工都出来了。”
话落,顾烟明显感觉到抱住他的手臂一紧,片刻后陆晧谦松开了她,转过身看到从会议室里走出的那些部门主管,他们同样也很尴尬。
这些人临时接到通知,说更换会议室,谁想到一推会议室的开门,就看到他们迟迟不来的陆总,此时正在和老婆在会议室门口亲热,衬衫扣子都松几颗。
有点港产ol系列的意思。
陆晧谦紧蹙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这些人。
陆晧谦的脸色不好看,他们开始七嘴八舌的给出统一理由,和他解释说:“陆总,我们接到通知要换会议室,这才都出来的。”
陆晧谦一手拄在在腰间,低下头无奈的笑了,他抬腕看了看表:“会议延后半个小时,我和我太太有些事,你们先都去那个会议室吧。”
他领着顾烟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温声嘱咐说:“你和宝宝,乖乖在这里等我,临时决定要回上海,很多事qíng都要jiāo代,宝贝饿吗?”
顾烟摇了摇头道:“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陆晧谦神色温柔的看着坐在他办公椅上的顾烟,弯腰想要碰一下顾烟的肚子,手刚伸过去,一想到顾烟的话又尴尬的收了回来。
他半蹲在地上,对着顾烟的肚子一脸慈笑,“不知道,你是爸爸的儿子还是女儿。”
顾烟仰头深思道:“我不想吃甜的,也不想吃酸的,那是儿子还是女儿”
陆晧谦对着顾烟的小腹轻吻了一下,这才恋恋不舍的站了起来,因为蹲在地上太久,笔直的裤线,也有了褶皱。
他笑着开口说:“我这几天想吃酸的,会不会是儿子?”
顾烟被陆晧谦逗笑,挑眉开口道:“以后你想吃什么都没人给你做了,孕妇闻不了油烟味。”
Chapter 154
顾烟怀孕,陆晧谦临时决定回上海,他为了顾烟,特意准备了一间三居室,顾忌房子太大,顾烟显怀的时候上下楼不方便。
顾烟很想把以前自己那间小公司,重新运营,陆皓谦直接告诉她,不要在异想天开,她想做生意可以,但必须在怀成集团,如今的身份小打小闹,已经不适合她了。
想要做生意的前提,一切要等孩子出生以后,这段时间她一定要在家里安心养胎。
自己的心血被说成小打小闹,顾烟有些不高兴,她把那两年受的苦,和陆皓谦倾诉了好久,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还要让陆晧谦去附和她。
陆皓谦表面附和,一直再给顾烟不停的道歉,说是他不好,把她丢下那么多年,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其实那两年顾烟过的什么日子,他都是知道的,也一直在暗中帮她,她的创业,和所有人相比,真的要简单的多吗,她想要做什么,他早已经提前一步,为她牵线搭桥。
这些事陆晧谦都没有告诉顾烟,与其让顾烟知道真相有一种挫败感,他更喜欢顾烟现在的洋洋得意,提起她的奋斗史,可以一脸的自豪。
怀胎前三个月,是孕妇最重要的时期,相比于顾烟,陆皓谦的表现倒是更为的紧张,
搭乘香港到上海的飞机上,他一直在看《孕期保健》,比平时在公司看合同时还要认真几倍,
顾烟感觉陆晧谦似乎要把整本书给背下来。
她凑过去一看,那本《孕期保健》里,竟然还被他用钢笔画了不少重点是,标记上需要特别注意。
西装革履,一派深沉的男人,面无表qíng的手里捧着本孕妇的书看,画面有些让人忍俊不禁,幸亏是搭乘的私人飞机,否则要是被外人看到,指不定会引来多少指指点点。
到了上海已经将近凌晨,陆皓谦在机场自然有人来接机,不需要顾烟多走一步。
回到上海,一下飞机顾烟感觉整个人都jīng神了很多,一路都在和陆晧谦说个不停。
香港对她来说太过陌生,相比之下她更喜欢这座生活了几年的城市,这也是她和陆皓谦真正意义上开始的地方,有过欢笑,幸福,辛酸,痛苦,绝望。
再回来时,他已经成了她的丈夫,她肚子里还孕育着他们的爱qíng结晶。
在车里,陆皓谦让顾烟靠在他的肩膀上,温声的开口:“宝贝,你饿了吗?如果饿了,我去带你吃夜宵。”
顾烟惆怅道:“我不饿,现在吃什么都没有胃口,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
陆皓谦叹了口气,盯着顾烟苍白憔悴的脸蛋,心疼的不行,他轻哄她道:“宝贝,你太瘦了,这么下去是不行的,没等孩子出生,你身体就会垮,多少吃一点,吃一口也可以。”
顾烟最近这几天,只要闻到荤腥油腻胃里就犯着恶心,嘴巴没有一点味道,吃东西对她来说,简直就像是再吃药。
她和陆皓谦开玩笑说:“你吃的多不就好了,就当替我吃了。”
陆皓谦却还是一本正经的在那里说教,他的笑点高的惊人,根本没有听出来,这是一句玩笑话,心里还以为顾烟嫌弃他吃的多。
他叹了口气说道:“我是正常的一日三餐,吃的哪里多了?你现在是孕妇,不饿也要考虑一下孩子,我现在找家粥铺,你吃点清淡的。”
顾烟突然起了困劲儿,一听还要去吃夜宵,有些小沮丧,她现在只想舒舒服服的躺在chuáng上,来一个自然醒。
她窝在陆皓谦怀里,闭着眼睛呢喃说:“我想睡觉,现在给我一张chuáng,我马上就能睡过去,都这么晚了,粥铺也不好找,除非去肯德基蹭一晚。”
陆皓谦点了下头,答应顾烟说:“那算了,还是先回家,你睡醒了再说。”
怀成集团在上海开发了不少容积率很低的楼盘,陆皓谦找了其中安保措施和绿化率做的最好,人口住户最少的小区安家。
顾烟到了新家,她已经过了到一个陌生地方就会有新鲜感的年纪,住在哪里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不过还是从心里感动,陆晧谦为她所做的一切,她知道,陆晧谦选择住在这里,是为了方便照顾她。
进到卧室,顾烟困的眼眶含起了泪花,一连打了好几个哈切,她懒得洗澡,打算直接换上睡衣,牺牲在chuáng上。
陆皓谦正在客厅里和人讲电话,声音不大,可在卧室里的顾烟还是听的清清楚楚,从他说的那些话,她不难猜想,应该是有人在深夜汇报工作。
顾烟听陆皓谦一直客厅里说股票,最近a股持续低迷,太多公司元气大伤,她起初还以为陆皓谦在这次动dàng中损兵不少,后来她发现还是自己太单纯了,怀成集团的资产,非但没有折损,相反是成倍的提升。
股票懂行的人都知道,股市都是由庄家来cao纵的,有影响力的庄家,才是生杀大权的决定者,股市说白了就是有钱人的游戏,那些普通的散户根本就是在láng嘴边夺ròu,有财有势的企业老总,各个都是凶狠的饿láng。
讲完电话,陆皓谦才推开卧室的门,看顾烟已经换好了睡衣,她躺在chuáng上,被子盖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脑袋,像是钻进了睡袋里。
陆皓谦单手cha在西裤兜里,他坐在顾烟身边,一直没有说话。
半睡半醒的顾烟感觉无形的压力侵袭全身,她睡眼朦胧的揉了下眼睛,困音开口道:“你怎么了,gān嘛不说话,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陆皓谦的表qíng一直很柔和,五官如凿刻般,线条冷硬的男人,露出这样温柔的一面,有另一种味道,让人不自觉就会被勾了魂。
顾烟对陆皓谦的这张脸,已经欣赏太久了,每天睁开眼睛,闭上眼睛,出现在她眼前的都是他,不免有点审美疲劳。
她也理解了何婉墨的心态,什么叫做无论老公再好,也逃不过看久了以后,犯花痴的次数就会逐渐减少,没有了当初把对方当成神一样的虔诚和热血。
陆皓谦脸上的笑意渐浓,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慈爱,他将声音压的很低,轻声开口说:“我怕打扰你和宝宝休息,才没敢跟你说话,想多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