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人买履,东施效颦。即使自己的名头被称为大家闺秀,但在纪余这样的人眼里,她的一切举指应该都是僵硬可笑的吧。这一刻,秦雨突然生出一种原来自己配不上纪余的想法。
勉qiáng自己吃完了外卖,纪余拿着纸巾擦擦嘴安静的收拾起桌上的垃圾站起身丢进垃圾桶中,之后还不忘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拿着感冒药自顾自的咽了下去。“秦小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纪余眯了眯眼睛看着对面的人。
“呃,我就是突然想到些关于活动的建议,正好想到纪学长与我住的近,所以想跟学长讨论一下。”秦雨早就想到自己突然造访会让纪余生疑,来之前就想好了理由。
一只手把玩着杯子一只手放在膝盖上轻轻点按,纪余垂着眼睫的样子分外动人,可他现下心qíng不好,被遮住的目光里全是厌恶与烦躁。“秦总,我没记错的话,星火的案子是魏秋负责的。”
纪余的声音有些发烧后的低沉沙哑,此刻传入秦雨的耳中却让她心头一凉,这太不符合逻辑了,纪余应该是随时随地对工作都充满热qíng的人才是啊!“你没记错,是魏学长负责的…可…”
“你没有他的电话是吗?没关系,我现在给你。”纪余不想看到对方惺惺作态的样子,他没jīng神跟她绕。
被打断话的秦雨脸上一红,急忙摇头,“不是,学长,我是想有些事qíng,当面说更好。”
“是嘛。”纪余看了眼时间。“你跟我说了也没用,我没看过星火的案子,连最基本的信息都不知道,没有给建议的资格。”
秦雨被堵的一噎,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她犹豫着开口,“纪学长毕竟是渔舟的总裁,接触类似的qíng况多,就从大范围给建议也不行吗?”
呵呵一笑,纪余抬起头望着秦雨,看得对方紧张得身上一颤,“秦总怎么着也是投资部的总监,难道对针对xing三个字的理解如此浅薄?”
此话一出,秦雨再不好说话,场面顿时冷起来。她觉得今天的纪余很不寻常,说话这样直接,损人都不带犹豫,这跟她记忆里那个谦谦君子真是一个人么?
叮咚——纪余家的门铃响起来。纪余粲然一笑,站起身走过去开门。
“哎哟,我的纪总,你可真行!就这么随便一折腾就能把自己整发烧咯,你真对得起你从小到大吃过的好玩意儿!”魏秋也不见外,门刚开一条fèng他就侧着身子挤进来。“来来来,接住了,这是我魏大爷给你买的粥和水果,你有药吧?没有也没事儿,我给你买了!”他扬了扬手上的袋子,嘴上一刻都不停,像是埋怨也像是表功。
纪余顺着他的话伸手要接,可魏秋又躲过去了,他上上下下扫了一眼纪余,一脸鄙视,“就你这状态,不化妆出去都能直接吓人,出门就能chuī走,逞什么能!”
“不你说让我接么,胡搅蛮缠。”纪余摇着头笑起来。
魏秋把手上的东西往桌上一放,这才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秦雨,他眼里滑过一丝兴味。哟,今儿纪余杀伤力不错啊,都把这闺秀弄成这幅颓废样子了?他热qíng的给秦雨打招呼,“秦学妹?!你怎么也在这儿?”
看着面前的俊脸,秦雨有些惊讶,“魏学长,你怎么来了?”
“嗨,这不是我大老板生病了吗!我得表示关心啊!”魏秋熟稔的坐在秦雨身边的椅子上,抬了抬下巴向她示意对面的纪余。
秦雨笑了笑,“早听说魏学长和纪学长qíng同手足,真见到才知道确实如此。”
拿着一个瓷杯子从厨房走出来,纪余说道:“秦总,你不有建议么,正好魏秋在这儿,你跟他说吧。我jīng神不是太好,先去休息了,你们不用在意我。有什么需要直接跟他说,我这里他基本算熟悉。”说完就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魏秋靠在椅背上用余光扫着秦雨,她的目光到底还是随着纪余的背影而去,直到门关了才不舍地收回来。“秦学妹,你来是想跟纪余谈正事儿啊?唉,也怪我没告诉你,他那个人古怪的很,最讨厌人家用工作打扰他休息,而且一生病脾气就特别冲。你这次来,受了不少委屈吧!”
“原来是这样啊。”秦雨的眼里突然冒出光来,看得魏秋惊觉不对。“难怪纪学长今天表现得不似平常,是我唐突了。”
靠!这秦雨也太能给纪余找理由了吧!他明明是想要破坏纪余的形象的好么!
“秦学妹,我可跟你说,纪余他那人就是一伪君子,平日里那一套都是用来唬人的。你这样单纯,是被骗了吧!”
秦雨不愿再听,她正了神色说道:“魏总,我们谈正事儿吧!”
针对星火的活动,秦雨是真的有些想法的,毕竟她是打算在纪余面前露脸,如果言之无物实在是找上门去毁自己的形象,她没有那么蠢。两人在客厅讲了小半个钟头才堪堪结束,因为纪余在休息,秦雨很识趣的没有再多做逗留,跟魏秋告辞之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卧室里的纪余其实并没有睡着,家里有个不熟悉的外人让他觉得格外不舒服,在chuáng上折腾了一会儿,他索xing拿着手机玩起了游戏。本来就不是特别爱玩儿游戏的人,他知道的游戏当然有限,所以时至今日,即使拥有如此高端的智能手机,他愿意玩儿的游戏也只有那么几个:俄罗斯方块,贪吃蛇,黑白棋。
正处于心烦意乱的时候,黑白棋直接就被排在选择之外,俄罗斯方块没有尽头,不适合舒缓心qíng。纪余最终还是选择了贪吃蛇。他手指灵活,一条小蛇瞬间就长成了可以布满大半个屏幕的庞然大物。空余的面积越来越小,纪余的动作也更加小心谨慎,生怕一不小心自己撞上了自己。就在胜利在望之时,他听到了自家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心里一松,手上一划,屏幕上出现了血红的Game Over字样。看着就快占满整屏的小蛇,纪余郁闷地直接截图发了朋友圈儿,还附带了一个发火的动态表qíng。
“哎嘛,总算走了,纪余,你说你惹得都是些什么烂桃花!”魏秋径直走进卧室,对着chuáng上的人就嚷嚷开了。
纪余靠在chuáng头,脸色还是不太好,把手机随手放在枕头边,他瞧着魏秋缓缓叹了口气苦笑着装可怜,“我本以为,今天这样的表现,秦雨能死心。特别是你来之后,再多说几句,她就能发现,我与她想的不一样。镜花水月一破,她不会再纠缠。可是似乎没有用,她甚至在把你的解释理解为我的借口,你说的对,这桃花,烂透了……”
“纪…纪余,我,我不是那意思!”魏秋不是真埋怨纪余给他找麻烦,他又不傻,惹上秦雨怎么着也不能算作是纪余的错。“你别这样,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不知道那女人多奇葩,我是被她烦怕了!别怪自己哈!你一点错都没有,真的!”
每次纪余一生病,他整个人就显得异常在意细节,敏感烦躁,尤其是对于非“自己人”的群体,仿佛是要把平时压抑住的qíng绪全部发泄出来。遇到让他不慡的事qíng,平时的冷静克制,淡然平和通通消失,连眼神都变得更具有侵略xing,只消一眼就能让人不敢接近。遇到让他难过的事qíng,风轻云淡不在乎也都变成过眼云烟,眼眶一红仿佛下一秒流出眼泪也属正常。魏秋本就识人,纪余更是他最熟悉的人之一,小时候他就最讨厌纪余虚伪,有话不直说,直到见过他生病才懂纪余不是虚伪,是太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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