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姜琉的目的达到了,秦雨听到他的名字时瞬间抬起头来,一脸惊讶,而惊讶中似乎还压抑着一点惊喜?“唐纳德先生?您是唐纳德氏的代表吧?”秦雨当然知道威廉·唐纳德是谁,但她要确定,面前这个是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个。
“对。秦小姐知道我?”姜琉无意与秦雨深jiāo,恨屋及乌,纪余讨厌的人,他也不喜欢。
“当然!”秦雨的语调一下子升高了几度,“唐纳德先生,久仰大名,我从学生时代就非常崇拜您了!直到现在您还是我的偶像呢!”她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过去,“这是我的名片,希望以后有机会能与唐纳德氏合作。”
姜琉的绅士风度不能丢,他接过名片,把自己的名片递过去,“有机会。”
与纪余相比更吸引眼球的混血外貌和身上自然散发出的英式优雅,夜色中的姜琉像是一株散发着迷人气息的黑色玫瑰,让秦雨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个比纪余更优秀的对象,她悄悄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纪余。此刻的纪余与她以往看到的并不一样,即使是拒绝她的那天,纪余都表现的一如既往的君子,他的表qíng永远温和,礼仪永远到位。行动如风,坐姿如钟。可现在他斜斜地靠在车边,一只手cha在荷包里,连眼神都散漫地不知道聚焦在何处,浑身上下都透着烦躁和不耐。这样的纪余野xing十足,他仿佛突然就从家养的波斯猫变成了瘫在树枝上乘凉的猎豹,有着一种危险而致命的xing感。
站在极近的地方,姜琉清楚的探知到了秦雨眼神的变化。这个女人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眼中一亮,随之而来的是评判与打量,她在比较自己和纪余。而后她陷入沉思,表qíng左右为难,似乎难以取舍。而现在,她已经盯着纪余看了很久,这种眼神他很熟悉,因为他自己很多时候也会用同样的眼神盯着手机里与纪余的聊天记录,这是一种充满痴迷和yù望的眼神。这样的认知让姜琉很不舒服,心中陡然升起一种自己的所有物被他人觊觎的感觉。他不经意的侧过身体,死死挡住了这视线,“秦小姐还有什么事吗?天色不早了,快回家吧。”
“哦,对,我该回家了。唐纳德先生,纪学长,下次有机会再聊。”秦雨也知道今天的事她做的不妥,既然别人给了台阶,她也就顺势而行了。很快,红色的车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姜琉转过身看向纪余,他还保持着刚才的样子,“这是上次跟你通话时被打断的原因吧?”
“对,很麻烦的女人。”纪余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
“以前的女友?”姜琉状似随意的问道。
纪余很嫌弃地看了一眼姜琉,“你认真的觉得我会看上这样的?”
松了半口气,姜琉接着问,“那是以前的chuáng伴?”
“怎么可能!”纪余站直身子,很严肃的看向姜琉,“姜琉,你不会以为是我始乱终弃吧?”
姜琉耸耸肩,“除此之外,我没有想出其他的,能让一个女人在夜晚跟踪你的理由。”
“遇见她之前我跟你的思维一样。”纪余很理解姜琉的疑问,“可是她跟踪我的原因只是因为我拒绝了她,我当时骗她我有个恋人,现在,她非要跟那个人见一面。”
“记得我当初改的那个签名么?”纪余想出了一条能佐证自己清白的证据。
姜琉回忆了一下,脱口而出:“人心易改,是非难测。”
“对,就是那条。”纪余点点头,“我当时改就是因为她,她跟我记忆里的人似乎完全不一样了。”
纪余似乎很迷茫,“我一直觉得自己还算聪明,对人看得也还准。可是这次才知道,我在这方面完全不行。魏秋很早就提醒过我秦雨心思不单纯,让我注意。但是我一直半信半疑,直到后来…”纪余很简单的把刘芊芊的事qíng跟姜琉叙述了一遍,“我真是从来没弄清楚过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走到纪余身边,姜琉抬起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很正常,你从未关注的人怎么能看透。秦雨在你的生活里从来就不是内容,何必介意。”
似乎觉得不够,姜琉又继续说,“你本来就很聪明,这一点没人会否认。”
本来还挺正经的气氛一下就被姜琉的话给带偏了,纪余扑哧一声笑出来,伸手拍姜琉的手臂,“姜琉,你安慰人的方式真挺特别的。嗯,匠心独具,别出心裁!”
姜琉也笑,“我不算会说话,但是安慰,起到作用就行,现在看效果不错。”
保险公司的救援队来的挺快,了解过qíng况之后直接把车转移到了拖车上带走了,并保证在一周内修理检查完毕。一番折腾,再看时间竟然已经超过十一点了。站在寒风当中那么久,肚子里吃进去的那点东西早已被消耗掉,纪余拉着姜琉上车,提议去吃点宵夜。
还是那条小吃街,但这次却不是那间面馆了,纪余熟门熟路地在小巷子里穿行,很快就站在了一间包子铺前。“天太晚了,老板娘每天生意很好,这个时间早就收拾回家了。今天带你吃汤包!”
“老板,两笼原汤的,两笼麻辣的,再要一笼蟹huáng的!”
纪余从口袋里找出钱包在里面翻了翻,可是不巧,他今天钱包里全是大票子。他抽出一张一百递给收银处的大妈,“不好意思,没零钱了,麻烦您找找。”
零头正好有个六块,大妈习惯xing的问了句,“有一块的没有?”
纪余摇摇头,刚准备说抱歉,一只手伸到他跟前慢慢摊开,修长gān净的手上放着一枚银色的硬币。纪余从男人手心里拿出那硬币,转手递给大妈,“有!给您。”
姜琉收回自己的手藏在袖子里慢慢握紧,刚刚纪余那硬币时他手指划到手心的触感对于他如同触电,他想要牢牢记住这感觉。
“这儿没有座位,我们回车上吃。”纪余拿着打包盒在姜琉面前摇了摇。“快,凉了就不好吃了!”
也亏的纪余的车是切诺基,车厢宽大得可以让放下他早前在后备箱里准备的小桌子。两个人坐在后座,像是呆在小包厢里,也不觉得有多挤。纪余把打包盒一一打开,“这一盒是原味的,这个是麻辣的,这个最少的是蟹huáng,你都尝尝看,捡最喜欢的吃。”把一小杯醋和筷子勺子分给姜琉,纪余继续说:“你可以试试蘸醋,也好吃,但还是要看个人口味。最重要的是,这是汤包,里面的汤烫嘴,吃的时候小心。”
姜琉伸筷子夹了一个原味的,大概是力度没掌握好,刚蘸完醋就看那薄薄的皮从筷子夹的地方裂了个小口,被包在里面的汤汁一下子就漏得gāngān净净。“哎呀,你看看,汤都漏掉了,没喝着!”纪余遗憾的不得了,他举着自己的勺子盛了一点醋,然后伸手夹了个汤包迅速放在勺子上,“看,你得用勺子,这样汤才不会漏。”
说着就张嘴去咬,刚咬破一个口就听见纪余哎呀一声,不出意外地被烫到了。可纪大公子家教严苛,尤其是餐桌礼仪,已经咽进嘴里的东西是绝没有可能再吐出来的,不过呼吸间的功夫他就被烫得脸颊通红,嘴唇似要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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