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指碰了碰花瓣,纪余觉得绵密紧实的质感和自己以为得有些不一样。
“玫瑰是很骄傲的花朵,你看她不是娇弱的一碰就碎,真正美丽的花朵都像抓得紧紧的小拳头。你以为她在对你笑,其实她是在向你示威,如果胆敢对她不好,她会挥着小拳头打你的。”
姜琉的声音幽幽传来,一如既往的低沉悦耳,一反常态的感xing唯心。
“这是谁说的?”纪余很好奇,什么人能说出这样一段可爱又有意思的话,像是哄骗却偏偏带着些哲理。
“我妈妈。”姜琉把相册翻到合照上,指着相片里漂亮的黑发女子。“我小时候想摘邻居家的玫瑰花,妈妈就说了那段话阻止我。”
纪余慢慢走回来,弯下腰与姜琉因为坐下而低一截的眼睛对视。
“所以你就没摘了?”
姜琉点头,“我放弃了。”
“为什么放弃了,害怕玫瑰花的小拳头打你吗?”纪余尾音一提,戏谑之意再浓不过。
两人靠的很近,呼吸的暖风都能chuī到对方脸上,姜琉还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况且这个撩拨的人还是纪余,他几乎是一瞬间就臊红了脸。
哈哈哈…纪余其实就是故意想逗他,可没想到姜琉的脸皮竟然这么薄。“姜琉,你太可爱了!瞧,你的脸都红了!”
刚才还一伸手就能够着的人直起腰来,扶着椅背笑得东倒西歪,姜琉不知道怎么着也一下站起身,一手拉过纪余的肩膀一手扶在纪余的脑后,bī着对方和自己对视。
“诶,你gān嘛?”面前的人脸还是微红的色彩,嘴唇似乎也因为刚才的害羞又鲜艳了好几个度,看起来像是被什么颜料染了色。纪余觉得自己大概是玩笑开得有些过分,惹得姜琉生气了。连忙开口说道:“抱歉抱歉,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就是想逗一逗你而已,姜琉,别生气。”话语间纪余还用手拍了拍姜琉的后背作为安抚。
喜欢的人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想要亲吻的嘴唇近在咫尺,如果没点想法,姜琉就真的不是个正常人了。看着纪余的嘴巴开开合合,他bī近了纪余的脸,在这个距离,他能看清他瞳孔中漂亮的花纹图案,还有那逐步放大的瞳孔。
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突然一僵,姜琉倏然回过神来,纪余不明白他的心意,如果真的吻了上去,以后…就没有以后了…
想到这里,姜琉在心里叹了口气,将脸微微一侧,在纪余的脸颊上蜻蜓点水的一吻。很快放开了已经僵硬到一动不动的人,重新坐到椅子上。他不能在这时候离纪余太近,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大概过了半分钟,纪余才回过神来,同样是满脸通红。他用一种看怪物的眼光看着姜琉,伸出的食指轻轻颤抖,“姜琉,你今天被鬼上身了吧,刚才我还以为你要亲我呢!”
“我亲了。”姜琉用茶杯遮住自己的表qíng,话却说得坦诚。
把手迅速捂住自己的脸,纪余羞得都快疯了,“你还好意思说!你gān嘛突然搞面颊吻,我们又不是刚见面!”
“你刚刚逗我了,我得逗回来。”姜琉的思路因为还没有退下去的热度转得飞快,丝毫没觉得这样厚脸皮的理由有什么不对。
“我…”纪余被怼得只能说出个我字,在原地站了半晌才说道:“那你也不能随便亲我啊!就算是脸也不行……”
姜琉指尖一抖,“你讨厌?”
纪余被姜琉的问话说得一愣,明明只有三个字,可语气里的委屈可不是只有三成。“这不是讨厌不讨厌的事!”
“那到底是讨厌还是不讨厌?”姜琉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你…”纪余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沉默的站在一边,“没有讨厌的感觉吧……”回忆了一下刚才那个面颊吻,纪余并没有觉得难受或者恶心,他只是有些惊讶和不知所措。可如果换成其他男人呢,也许结果会完全不同,毕竟对于纪余来说,虽然熟悉欧洲的礼仪文化,但对于贴面和亲吻他却一直适应不了。
“不讨厌?”姜琉追问道。
“不讨厌,就是有些不适应,你知道,在中国可没人用亲吻打招呼。”纪余试图解释自己害羞的原因。
姜琉的耳朵里只听得见不讨厌三个字了,笑得像是拿到了棒棒糖的小男孩儿。“嗯,那就好,我不希望被你讨厌。”
玻璃花房的温度适宜,两个人本就没有穿外套,来的时候就一路受冻,现在再想出去回到房子里需要下的决心就不止一点半点了。更何况纪余是个怕冷的,姜琉是个舍不得纪余受冻的,合计了一下,两人gān脆决定直接等到管家来叫他们吃饭,他有理由相信,细心体贴做事周全的管家和女佣一定会带着温暖的外套来这里迎接他们。
端起茶杯给纪余添上花茶,姜琉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跟纪余嘱咐的重点事项。“纪余,刚才那个塞巴斯,你不要跟他过多的接触,他不是善茬。”
纪余挑挑眉毛,“你小看我?这种小角色怎么能入得了我的眼,别开玩笑了。”
英挺的眉毛皱在一处,姜琉摇头说:“我就怕你是现在这个态度,他是小人,无所不用其极,yīn招损招他荤素不忌,你在明处防不胜防的!”
“我觉得我没得罪他,这么害我有必要吗?”纪余觉得姜琉是过于敏感了,没有利益冲突对方gān嘛为难自己。
姜琉放下茶壶,神色有些yīn郁,想开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你……”
纪余也端正了自己的坐姿,等着姜琉把剩下的话说完。
“你总归小心些,没事最好,有事也能防得及时。有些人,使坏就只因为他想。”姜琉断然不能说因为塞巴斯对自己有幻想,可现在站在自己身边的却是纪余,出于嫉妒,塞巴斯会有很大的可能对纪余不利,毕竟,爱而不得是容易生出怨恨的。
说话的人认真,听话的人也不能敷衍。纪余最终还是点点头,“也是,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会注意的。反正看那个人第一眼我也觉得不太顺眼,就当是顺便吧。”
两个人正说着话,玻璃大门被轻轻推开,果然是管家来了。
“威廉少爷,纪先生,午餐快要开始了,老太爷让我来叫你们。”
躬身行礼之后,管家伸手指挥身后的女佣上前,“二位出来时没有穿外套,这天气到底室内外温差大,我担心你们感冒,回去还是穿上吧,还请不要责怪我自作主张。”
“多谢管家细心,来时纪余就冻了一路。”姜琉对管家点点头,眼神里尽是满意。
纪余也点头道谢,“本就是出来的匆忙忘了外套,你送来外套我们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责怪呢。”
管家笑了笑,“那请快穿上吧,今天来的人多,二位还是快些好。”
穿好厚外套裹上围巾,纪余那张小脸都快被埋进去了,他伸手把围巾往下压了压让视野稍微宽些,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花房才跟着管家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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