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姜琉说的,本来就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qíng,当事人都道歉了,记者们也没法继续指责,说到底,姜琉确实没错。xing取向是个私人的事qíng,就算他‘位高权重’也没有必须公开出柜的规定。
都是人jīng,记者们瞬间把焦点锁定在了唐纳德氏对这件事qíng的处理方案和未来发展上。姜琉这人做事面面俱到,难得出现处在弱势的qíng况,现在发问百分百可以得到平时难以触碰的qíng报。
一场新闻发布会三个小时,等姜琉结束后离开,大家都几乎忘了自己是为了他xing取向新闻而来,抱着一大堆新鲜出炉的极有可能影响经济市场未来动向的资料,所有人都是一副满足的表qíng。
所谓双赢,所谓危机如契机。
第27章 直面内心而已
远在中国的纪余自从知道了唐纳德氏要开新闻发布会的消息就一直惴惴不安,时间一到就把电脑打开实时收看。他知道姜琉一定会很累,但没想到他几乎瘦的变了一个人。纪余抓着杯子的手捏得紧的发抖,指尖上的颜色和屏幕里姜琉的唇色一般无二。
无懈可击的表现让所有人都为姜琉qiáng悍的危机处理能力折服,整场发布会的节奏被他牢牢掌控,以最快的速度平息了大众的愤怒,将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引到了唐纳德氏的发展上。几乎把这次八卦的发布会开成了新一年度的目标管理报告会。更不用说姜琉是在极度疲劳的状态下完成了这次‘壮举’,要知道很多人就算准备的再充□□体状况再良好也做不到这样近乎完美的程度。
揪心之余,纪余也在内心赞了一句:不愧是威廉·唐纳德。
拿着手机犹豫许久,纪余还是拨通了姜琉的电话。他不知道姜琉是不是也会像上次一样忙碌得无法接听,可是他就是想跟他说说话。
忙音持续了很久,就在纪余都打算放弃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比视频中更沙哑的嗓音。
“纪余?”
没有了话筒和调音设备的修饰,姜琉声音里的疲惫更直接的传到了纪余耳朵里,惹得他嘴唇一抖,第一个字险些碎在嘴里。
“姜,姜琉,我看了发布会,你真厉害,三言两语就把这事揭过去了。”纪余使劲让笑了一声,故作轻松的调侃道:“我看今天之后,你又会涨不少粉。”
姜琉也笑了,只是他的嗓子太哑,一笑就扯的难受,让他的笑声瞬间就被咳嗽盖了过去。“是么……”姜琉突然觉得有点晕,可他停顿了一下就接着说下去,语气依然轻快,“那算不算因祸得福?”
“怎么不算,你这是要走大运了!知道么,这叫祸兮福之所倚。中国老祖宗说的话,特别对。”纪余是真的希望姜琉能好好的,他受的罪太多了……
“嗯…你说的,我……”姜琉眼睛一花,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直直往地上倒。
电话那头的纪余只听到砰地一声,随后就是一群人在疯狂的呼喊姜琉的名字。
他突然意识到,姜琉大概是倒了……
“姜琉!姜琉!”尽管知道姜琉几乎没有可能听到他的声音,但纪余还是吼得急切。
半分钟之后,一个人接起了电话,用语速极快的英语跟纪余说道:“纪先生,我是唐纳德先生的秘书,刚刚他突然晕倒了,还请您不要介意他的失礼。如果有什么事您可以告诉我,等他好些了我会帮您传达的。”
“不,我没事,你好好照顾唐纳德先生,如果有需要,任何时间都可以联系我。”纪余心底一沉反而冷静下来。
“多谢您,我会的。那没有别的事qíng,我就先失礼了。”
几分钟之后,纪余在会议上正式宣布几天后到英国出差的任务由自己负责,国内事宜jiāo给魏秋全权处理。
说是昏迷,可姜琉却并没有得到休息,他的大脑在有条不紊的整理这段时间以来不断堆积在角落没来得及整理的记忆。隐约之中他似乎听到了医生和唐纳德爷爷的对话,大概是觉得病人没有意识,他们的遣词用句很是直接。
“唐纳德先生,威廉少爷目前的状况有些复杂,他的昏迷不仅是因为过度劳累导致的,还因为他的jīng神压力。”医生推了推眼镜,“据我所知,威廉少爷近一个月忙碌非常,睡眠时间不足直接导致了他没有足够的时间进行记忆的整理。我想塞安医生应该也提醒过您,长期堆积记忆容易影响睡眠质量,长此以往会是个恶循环。”
医生顿了一会儿,“况且这样的qíng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我本以为您会更注意些的。”
唐纳德爷爷轻叹一声,“抱歉,是我的错。”
“好在威廉少爷在上次意外后就训练出了应急机制,记忆堆积到一定程度就会qiáng制执行整理命令。这次晕倒大概也因为这个原因,您不用太担心,除了有些低血糖症状他的身体各项指标都算正常。等一等吧,威廉少爷会好的。”对着唐纳德爷爷,医生也说不出重话,他何尝不知道身为继承人有些压力是不得不承担的,他只是希望自己的病人和家属能够更关心病人的身体些。
梦里姜琉又把这一个月的事qíng断断续续经历了一次,虽然躺在chuáng上还闭着眼睛,可他还是觉得无比疲倦。他的大脑似乎在整理完记忆之前都不打算停下来,想要脑袋放空好好睡一觉已经成为奢望。只有和纪余的那几通电话能让他放松一点,重复千万次也不会厌倦。
等姜琉彻底进入睡眠状态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qíng了,躺在chuáng上的人呼吸频率明显下降,胸口的每一次起伏都悠长许多,一直下降的体重总算是稳定下来。
纪余在飞机上想了很多,可是直到他拉着箱子站在伦敦的街头,他依然没有弄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如此冲动的抢了下属的工作,一个人提前跑到英国。
拿着姜琉的秘书给他发过去的医院地址,纪余连房间都没去,办好入住手续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医院。
坐在出租车上,纪余的思绪仍旧没能停下。姜琉住院的消息并没有公之于众,他是秘密被送到医院的,接手他的也是唐纳德家的‘御用’医师,如果不是因为姜琉是在与自己通话的途中突然晕倒,大概自己也不会知道他生病的事qíng。
这些天,他几乎每天都会定时定点的询问姜琉的状况,也亏得姜琉的秘书是个有耐心的人,如果换个xing子急躁的,大概自己还没问几次就会被人家拉进黑名单,根本得不到任何消息。
走到住院部的服务台,纪余轻声询问姜琉的病房。“请问一下,威廉·唐纳德先生的病房在哪里?”
小护士查找了一下,面露难色的回答道,“抱歉先生,我们这里没有这个病人…”
纪余一愣,他怎么忘了,既然是秘密住院,一般来访者怎么可能被允许进去看望呢。“那,大概是我记错了吧。谢谢。”
说完话纪余便转身准备离开了,可走到花园,他却突然觉得心有不甘。二万五千里都走过了,却倒在终点前的一步,这可不是他纪余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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