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怎么了?”姜琉不解地看着塞安。
挥手阻止姜琉继续提问,塞安再次问道:“纪余的智商?”
“挺高的。”姜琉还是没找到塞安问话的理由。
“纪余的能力?”
“很qiáng。你到底要问什么?”姜琉皱着眉头。
塞安摇摇头,“你没明白,不是我要知道,是你得让你自己知道。”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纪余这样智商和能力出色的男xing,从根本来说都极其注重自己的尊严和成就。面对敌方的挑衅,这样的人通常都更希望亲手了结对方,保持自己的威信。你这么阻止他,他当然会生气。”
“可我不希望他有危险!”姜琉烦躁的在房里走来走去。
“你的想法我理解,可是纪余并不是需要关在温室里的娇贵花朵,你这样过度的保护只会起到反效果。他不仅不会感激你的关心,还会和你的距离越拉越远。”塞安一向话说得直,也不管听的人是不是承受得了。
姜琉垂着脑袋,嘴唇抿得紧紧的,他并不愿意相信塞安的话,可事实摆在他眼前,纪余的离开就是最好的佐证。
看到姜琉这样子,塞安简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没有你,纪余也平安活了这么久,还靠着自己闯出了一片天,你凭什么觉得他没有你的保护就一定会出问题?姜琉,你知道么,你现在就像死守着自己宝贝不愿意给别人看的任xing小孩儿!况且,在你和纪余的关系里,你本来就更依赖他一些,你真的觉得能让你依赖的人会是个需要被罩在他人羽翼下的孬种么?”
“姜琉,你总不能在保护他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之下亲手做出磨光他利爪的事,这是对纪余的侮rǔ!”塞安走到姜琉面前,双手紧握他的臂膀,“纪余的话没错,你是需要冷静的想一想。”
又重新把手机里的视频看了一遍,姜琉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他无数次回忆过的,纪余在工作时的qíng景。
坐在巨大工作台的后面,纪余的面前除了时刻需要注意的电脑邮件,桌上的空档几乎全都被各色的文件夹占满。他总是把袖子挽起来,腕上的手表也取下放在一边,右手拿着根普通的水xing笔,左手还时不时敲打一下键盘。用来签字的钢笔昂贵,纪余每次都把它放在桌角的垫绒盘子里,和从衬衫上卸下来的袖扣一起,在深色天鹅绒的映衬下熠熠生辉。每当想事qíng的时候他都会不自觉的把手伸过去摩挲笔身上的花纹,似乎那样能让他的思路更开阔。
不管是跟下属布置任务还是听取底下员工的汇报,他总能在第一时间抓住关键点,有时甚至可以一心几用,一边批复文件一边说着其他的事qíng。纪余的脑子总是很灵,他在听汇报时往往低着头gān自己的事,可每当那眼神看向你便让你觉得自己瞬间就被看透,撒谎都成为一种需要顶住无形的心理压力的高难度工作,那份算不上压迫的通透气场,一般人比不了,更受不了。
姜琉经常觉得,纪余那样的人生来似乎就和自己是不一样的,因为他们待人接物的方式天差地别。可有时候,姜琉又觉得他们又似乎是一样的,因为看透事实后的杀伐果断如出一辙。
姜琉从来没忘记过他第一次见到纪余的qíng景,他坐在车里等着助理给自己开门,大厦的玻璃门内,笑容矜持有度的帅气男人迈着轻快的步伐向自己走来,眉角发梢都是自信,他当时就想,这个人真是狂。也因为这个第一印象,他才会故意说出刁难的话,想看看一直完美的脸在崩塌时是如何有趣。可他最终还是看轻了纪余,纪余的狂来自于他的自信,他的自信则来自于他一刻也不曾放松的责任感。
是啊,这样的男人,怎么会需要保护?纪余xing格中虽然有孩子气的部分,但有些事qíng他想得比一般人更清楚。他说的没错,两个人在一起,需要的只是在累的时候能有个肩膀靠着稍作休息,大包大揽,那是养小白脸儿才gān的下乘行为。
从沙发上坐直身体,姜琉视野内最显眼的就是那个塞满了各种红酒的酒柜。他穿着软底的拖鞋走到酒柜跟前用一根手指勾起酒柜上那把小小的锁,轻轻拨动上面的大小滚轮,只听见咔的一声,锁就落到了手心里。住院时间期间当然是禁酒的,姜琉看着自己这不算收藏的日常饮酒眼睛亮得像是窗外的月亮。
当初姜琉让纪余搬进自己家时就说过他可以自由支配房子里的任何东西,才过了一晚上,纪余就拿着一瓶红酒到医院跟他嘚瑟。说自己太小看了他的智商,就酒柜上这么个简单的鲁班机械锁怎么可能拦得住他。
其实本来也没想真的拦谁,尤其是纪余,可是看着那人的笑脸,他也就顺着他说自己下次不敢了。
这次去见塞巴斯,纪余也是从柜子里拿的红酒,大概他根本就没考虑到这些东西其实是属于姜琉这个大前提。姜琉一边轻轻转动酒瓶,让每个标签都用正面对外,一边在心里说,‘这样就很好,纪余不见外的把自己当作主人就对了。’
第二天早晨,纪余是被自己脸上突然的温热叫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姜琉那张英俊至极的脸在距离自己不到三十公分的位置对自己笑,这样的突袭让他除了眨眼睛以外做不出任何其他的动作。
“早!”姜琉侧身躺在chuáng上,蓬乱的头发像是个巨大的标签,让人一看就知道它的主人其实也是刚刚睡醒。
纪余看着姜琉从被窝里伸出的手臂和因为大领口而露出来的一小片皮肤,突然生出了一种自己是从一夜qíng现场惊醒的错觉。姜琉的身材好他早就知道,毕竟在医院里帮他换衣服之类的事qíng还是gān过的,可是那时候他心思正直得跟电线杆儿一样,从没想过要主动欣赏一下他的美色。现在两人躺在一张chuáng上还靠的这么近,纪余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刚刚传来温热触感的额头,耳根一红,半天才说出一个早字。
“我起chuáng了。”虽然两人已经是qíng侣关系,亲亲抱抱的事也没少gān,可纪余就是觉得自己如果再不起来一定会发生什么别的事,于是慌慌张张的掀开被子一下冲进浴室。
温热的淋浴让他的脑子重新开始运转,他总算回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在听到姜琉道歉后一下子睡过去的窘态,洗衣篮里那件他穿了一晚上的衬衣也表明了自己记忆的正确xing。
早晨突如其来的刺激让纪余忘记了自己其实已经对姜琉放下了所有戒心,落荒而逃什么的简直有损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看着镜子里的人,纪余笑了笑,决定等会儿出去时一定要去亲一下姜琉,把早上的场子找回来。
可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当他打开抽屉时,他突然发现到自己来得匆忙,完全忘记了要拿衣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纪余还烦躁的在浴室里走来走去的时候,姜琉来敲门儿了。“纪余?你是不是忘记拿衣服了?开门,我给你递进来。”
纪余围着浴巾,不甘心的捏了捏拳头,慢吞吞的走到门口开门。伸出脑袋和手说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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