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你看这眉眼!!”
姓冯的奶奶抓着我手不放,“多少年了,十七年了吧,我天啊,这姑娘长大了啊!”
“真是啊!”
邻居们给我包围到中间,看着我都还很惊喜的样儿,“祝好,你不是被祝家大姨送到莫河那边了吗,刘三儿还说年年都去看你呢!”
“嗯,对。”
我点着头,被簇拥的还挺不适,“三叔年年都去看我,我今年才回来……”
“回来好,回来就好!”
冯奶奶眼睛还红了,“你这丫头出生那晚我就在场啊,太不容易了啊!俺们谁都没想到啊,眨巴眼你都这么大了!!”
“可不,那晚我还去吐唾沫了呢!”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看着我笑着开口,“你爸爸跟你说过没?”
吐口水?
我摇头,蒙圈样儿,“没有。”
“你出生那年我才二十多岁,正好姓赵,看你爸的板车拉不动我们就去前面吐口水……”
中年男子说着,还看了一眼冯奶奶,“冯大姨,这还是你给出的主意呢!”
“我出这主意也没用啊,最后还不是得靠的刘三儿!”
冯奶奶应着,“咱谁能想到,这刘三儿最后能那么厉害!服不服,就这一件事,就让咱全服了!”
我侧着耳朵各种听着,难怪奶奶说我出生那晚闹腾的动静大,这众人皆知啊,集体为我祛邪?
“诶,祝好啊,你奶呢,你奶怎么没跟你回来?”
冯奶奶和邻居们聊了一阵就看向我,“我这以前和你奶关系最好,多少年没见了啊,她搬走的太早,一走就没啥动静了,也不说回来看看俺们……”
“冯奶奶……”
我看了一圈围着我的十多个邻居,轻了轻声,“我奶她,走了……”
“啊?”
冯奶奶笑着的脸僵住,“翠芸……走了?啥病?”
“头七都烧完了。”
我囔囔的回道,“糖尿病综合征。”
“哎呦……”
冯奶奶一个踉跄,得亏旁边人手脚快给她扶住了,“冯大姨!”
“……翠芸啊!”
冯奶奶说哭就要哭的,“她那个人啊,这辈子就是要qiáng啊,祝好啊,我不瞒你说,你刚生出来,我都劝过你奶给你送人,你这属相啥啥的都不好,可你奶就是不同意给你送人,非说这大孙女儿好啊!大孙女儿是给她带来福气的,可回头那老李头就被丸子噎死了啊!你奶差点没进去啊!哎呀!我心难受啊!!””
“……”
我听这些眼睛也酸,站在那就有些局促,一些话听多了,倒真觉得,是自己的错了。
“冯大姨,你现在还说这些gān啥!!”
旁边有邻居cha嘴,“祝大姨搬走后我在市里见到过,她那时候就有糖尿病了,也跟我说腿不行,不然就回来看看了,再说这祝好,那时候咱不都以为这孩子身体不好活不长么,你看这现在,长得多好!这大个的,祝大姨就算走也放心了!”
“是啊,冯大姨,您就别难受了啊,你这身体也不好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劝了半天,冯奶奶这才抹了抹眼泪看着我,“祝好啊,那你奶是埋在哪了?你爷走的可早,我记得你奶以前就说过,她走了不回老家那头,那是葬到哪了?”
☆、第112章 转运
“公墓。”
我说了墓园的名称,冯奶奶听着点头,“行,我知道了,回头我得去看看你奶奶,那是我老姐姐啊,以前都是咱这的先进个体,谁知道……哎,蛮蛮啊,你去我家坐一会儿吧……”
“不了冯奶奶,我有点事儿要去找三叔……”
我冲着冯奶开口,“就是不知道他家怎么走。”
“哦,你来找老三啊!”
冯奶奶抬手朝着胡同里指了指,“最前面一拐,一百二十八号就是,祝好啊,回头你回去了跟你爸妈讲,没事儿常回来看看,这帮老邻居都惦记着他,翠芸啊,就是没想到翠芸她先走一步了……”
一说到奶奶,冯奶又要小崩溃的。
我见状就给她鞠了两躬表示感谢,连带着又和这些不认识的邻居们打了声招呼就朝胡同里走去。
走出老远,一回头,他们还在原地站着看我,jiāo头接耳的,不知道聊着什么。
不用想也知道,十七年前,我闹出的动静是有多大!
按照冯奶奶指的路我走到胡同口,拐出去后就看到了一百二十八号,大门开着,门旁还停着一轿车。
我微微的朝里一看,也是二层小楼,虽上了些年头,但胜在gān净整洁。
没等抬脚,我就看到了院里种的花糙,一侧还有个葡萄架子,下面摆放着一把竹条藤椅。
这一看就是三叔的杰作,他喜欢这些,以前也和我说过,一到夏天啊,他就喜欢在葡萄架子下喝点小酒,哼点小曲,人生得意须尽欢么!
“三叔?”
抻着脖子叫了一声,没人回应,我打量着院子进入,小楼的入户门也是大开,门两边还摆放着小石狮子,眼睛上点蘸过朱砂开光,这东西在园林景观或是zf以及宅院门前、桥头桥尾多见,一般都是一公一母,多用于镇压辟邪。
想不到三叔院子里也有,他是有多怕闹鬼?
心里腹诽着,我进了一楼的客厅,别说,三叔这装修的还挺讲究,虽然家具少,空旷点,但正对着入户门的就是一山水画,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画还很立体,水流花糙都像是粘贴上的,栩栩如生。
画的上头还有块匾,‘公输堂,’。
左右对称的一副对联,上联‘千呼千应,万呼万灵’,下联是‘不呼自灵,四方随行。’
唇角轻轻的翘起,还有几把太师椅贴边摆放,虽都有些老旧,但也符合三叔那种文人墨客的气质。
硬论起来,这应该就不属于客厅了,这叫,堂屋!
琢磨了一阵我听到说话的声音,从对子的一侧进入,楼梯侧还有个房间,门是虚掩着的,打眼一看,三叔就坐在里面,在他身后还有供奉的牌位,身前则隔着个桌子坐着个背对着我的女人。
那女人当真是虎背熊腰,头发烫的小卷卷,特蓬松的顶在脑袋上,猛一眼看还以为她是戴着帽子,吨位大的,三叔的四方小凳子都搁不下,看起来倒是很有钱的样儿,露出的单侧手腕就俩大金镯子,手指上的红色宝石都闪着光,略一分析,八成是一富婆,门口的轿车应该就是她的!
“刘先生,您说,按您的转运法子,多久才能见效……”
我正在门外打量着,屋里的女人还在轻声的询问,三叔看着她则略一皱眉,“七为灵数,乃阳之正也,傅毅七激,崔骃七依,曹植七启,张协七命……你这个转运,只需按我说的每天早上七点,在你家楼下的公园里,绕圈七次,以七为定数,坚持七个七七四十九日,方可时来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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