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īng卫,我知道你想替哥们分忧解愁,可是没用,咱上头又没人的!”
高大壮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算了,这口气我硬咽了,就让我去颓废会儿吧……”
我松开手。点了下头,“成,你自己待会儿吧。”
高大壮嗯了一声,走了几步又回头看我,“对了,齐老师说了你考试成绩的事儿,回头等哥们缓缓,好好给你补补,我老板可是莫河出来的,学习成绩就得跟本事一样,不然都对不起那多出来的灵指儿!”
“滚蛋!”
我呲一声,等高大壮走远就沉下脸,看着他瘦瘦小小的背影,胸口莫名盘横起一股说不出的无力感,有时候得承认,无论在哪,都没有绝对的公平。
回到教室,班级里还闹哄哄的。吴丹和几个女同学正热络的讨论什么演唱会,看到我就乐呵呵的张口问我去不去。
我连明星的名字都没听清就回了两个字说不去,甭说没时间了,门票钱我也没有啊。
“吴丹,咱连票都弄不着还怎么去啊!”
有同学应声,“现在huáng牛都炒到三千多一张了!还是后面的!”
“我正让我爸想办法呢!”
吴丹回着,“我昨天加了粉丝后援会的核心团成员,让她给咱想想办法了,几年才一次的巡回演唱会,不去太可惜了!”
我坐回位置也没应声,抬眼见滕菲还在戴着耳机学习,耳边满是吴丹她们这些不在乎成绩的嬉笑着讨论演唱会的声音,想着高大壮那暗淡的背影,不自觉的呼出口气——
这心境,呵!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几家夫妇同罗帐,几家飘散他州啊。
‘嗡嗡!~’
兜里的手机再次响起。拿出来看了看,是我爸发来的信息,只有一句,‘好儿,今晚我不去接你了,石同学病了,看天气不好,我能多接几趟活,你放学了早点回家,带伞了没?’
我转眼看了看窗外,天的确yīn的厉害,北方是典型的一场秋雨一场凉,差不多在下一次雨,就过渡到冬天了。
手上按出一行字,‘没事,你忙你的,我放学就坐公车回家了,要上课了。我关机了。’
带不带伞又能怎么样?
不都说不接了么!
……
放学时天果然下起了雨,淅沥沥的,透着深秋的凉意。
我撑着一把高大壮找来的雨伞踩着湿漉漉的cao场朝着校门口走着,身边的不住校的同学们三三两两的挤在伞里说笑着离开,许是天气的关系,心qíng越发的不好。
从兜里掏出手机,拨出号码就放到耳边,响了几声后那边接起,:“喂,丫头!”
“嗯,三叔,你和大奶奶吃饭了没?”
“吃完了!”
三叔大咧咧的应着,“不是说月考了吗,成绩出来了没?”
“出来了。”
我会这话,即便天色暗沉,也能清楚的看到从嘴里出来的白气。
“怎么,听口气是考得不好?”
“哪能啊!”
我哈了一声,电话两三天就得给店里去一通,我不打三叔说大奶奶就着急,老太太还不能说,就念叨,jīng卫着忙啥呢,连个打电话的功夫都没有?
可很多时候不是我不想打,是不敢打,怕哭,没出息噻。
“好悬没第一,我合计别答得太满,得有点进步空间……”
三叔听我说着就笑,“对对对,咱得谦虚哈,不惜的答,这上学啊,三天两头的就是考试……你等等啊,你大奶奶要跟你说话……”
我应了一声,就听到大奶奶的声音响起,:“jīng卫啊,你放学啦。”
“嗯。”
“那边下雨了吧!”
我抿着唇角,“您怎么知道?”
“我看天气预报啊,回来后我每天都得看你那边的天气预报,下雨了天冷,你爸去接你没啊,有没有伞!加没加衣服,可千万别着凉了!”
“大奶奶您放心吧,我冻不着。”
我扯着嘴角,:“咱家那边都冷了吧。”
“冷了!”
大奶奶哎呀了一声,“我昨天收拾屋才发现你那毛裤啥的都忘了给你带了,让你三叔回头给你邮过去,那都是织的,暖和!你记得穿啊!”
“好……”
我嗓子像是有些哑了,看着校门外一些等着的家长,模糊的,总觉得大奶奶那堆人里——
在镇上,一放学下雨没带伞,大奶奶一准儿会在。她撑着把伞带着个雨衣,我总嫌雨衣难看不穿,她就各种粗鲁的往我身上套,套完还在我头上撑着伞,然后在唠叨我一路,那时候我多烦啊,这老太太一点都不温柔,可现在呢,想她都得忍着。
“大奶奶,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
大奶奶应着,:“jīng卫,放学赶紧回家啊!别在外面晃dàng,晚上东西多!你最近没看到啥吧。”
“没。”
祛邪的事儿没说,怕她担心,“大奶奶,我放寒假想回去。”
“奶咋跟你说的啊,你这头一回过年,得在家啊!”
大奶奶音儿也有几分沙哑。“jīng卫,重复的话奶也不说,你长大了,可不能任xing,知道吗?”
“嗯。”
我嗓子挤着音儿,走出校门,又说了几句放下电话。
雨滴敲着伞顶发出噼啪的声响,长呼出口气调整了下qíng绪,刚要过马路,身旁就传出了车笛声响——
嘀嘀……嘀嘀……
寻音儿看去,身旁是辆黑色的商务,借着路灯并没有认出车来,本能反应还以为是挡路,撑着伞退了两步,车却在我身前停住,车门同一时间打开,迈出来的是英伦皮鞋,黑色西服长裤。视线随来人的腰线向上,不禁讶然,“……连隽?!!”
刹那而已,小心qíng就被拯救了!
“怎么?”
连隽上衣只穿了件黑色的衬衫,没戴眼镜,整个人成熟硬朗的厉害,看到我就弯起眉眼,“给谁去电话呢,一副要哭还不敢哭的样子。”
“我没……”
我说着,赶忙把手里的伞朝他头上遮了遮,“你怎么来了啊,还穿的这么少?”
“冻坏了让你心疼。”
连隽笑着,从车里拿出外套就披到我身上,很自然的接过我的雨伞,“上车,我的祝jīng卫瓦列里娅小姐。”
“……嗯。”
我失笑一声就披着他的外套上车,这大哥的动作太流畅,连我脸红都显得忸怩了!
车里的空间很大。我一上去就看到了司机,熟人,“李哥!”
“祝小姐您好,好久不见了。”
李哥回头看我笑笑,“我本该下车的,小爷说不用,你这,只能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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