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西服们有些疑惑,其中两个壮汉旋即朝前走近了一步,“小爷,我们俩打的。”
“哦……”
连隽帮我掖了掖盖着的大衣,‘咝’~了口气,慢悠悠的询问着,“手疼不疼啊。”
“……”
那俩壮汉似乎有些纳闷儿,“还可以,没感觉。”
“?”
连隽的眉头一挑,俩人立马改口,“啊,挺疼的!”
“那就等他们俩醒了让他们道歉。”
连隽的看过去,唇角挑着俊逸的弧度,“要知道,道歉这两个字,要的就是真诚,不然,他们俩,弥补不了你们心灵的创伤,是吧。”
“对!!”
壮汉忙不迭的点头,“我们明白了小爷!”
“去吧。”
连隽脸上还挂着笑,吩咐着剩下的人在出两个跟车到殡仪馆,最后,又看向祝浩,“你说的jīng卫三叔,明天几点会到?”
“他,明天上午吧。”
从我这角度正好能清楚的看到祝浩,他直愣愣的看着连隽,像是被他刚刚那通话给吓到了,坐的一动不敢动的,“十点左右。”
连隽听着颔首,“号码多少?”
“在这里……”
祝浩掏出我的手机递给连隽,连隽接过按了几下就冲车外最后一个待命的黑西服启唇,“你到时候拨这通号码,去车站接一下。”
“明白!”
黑西服点头,“我一会儿就再去通电话确定一下,您放心。”
连隽再没说话,区区几句,似淡风淡雨的就安排妥当了。
车窗旋即升起,空调开着,暖暖的,回着温。
李哥启动车子,车内,短暂的安静,连隽坐在我身旁,长臂一捞,让我靠在他的怀里,下颌轻轻的抵着我的额头,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吐出,:“蛮蛮,对不起。”
我没言语,亦不知他指的对不起是什么,安排的如此妥帖,出现的这么正好,还哪里有对不起?
指的……是打了我爸爸和小姑?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一直就是他连隽的作风啊。
还是指……他应该再早点到?
可在我看来,这时间也刚刚好啊,不然,我这头,就得继续磕下去,天寒地冻得,那神棍随便一句心不诚就可以解释香头为什么总熄灭了!
我以为。我这xing格吃不了亏,最后才会发现,很多时,不是你得自己保护自己,而是你周围人,是不是毫不留qíng的给你推出去……
你大喊大叫,你委屈受rǔ,可在旁人眼里,不过是矫qíng,是不配合,是无病叫痛。
这种无力感,太cao蛋了。
垂着眼,想到连隽刚刚对那黑西服说的话,手疼,道歉……
嗯!
这就是连隽的作风。
我靠着他的心口,身上还盖着他的呢子大衣,逐渐暖和的时眼皮子就开始发沉,头昏昏的,不知是要生病还只是简单的犯困,“连隽……”
“在。”
连隽揽着我紧了紧,“蛮蛮,别怕,我会在。”
我扯了扯嘴角,以为眼泪早就被外头的寒风给chuīgān了,可听着连隽的话,鼻腔还是酸涩的,“谢谢你……”
谢谢你在。
“不客气。”
连隽轻声的回,唇轻轻的擦着我的头顶,声儿很低很低,只用我和他能听到的音量,“你别怪我就好。”
怪?
怪不动啊。
脑子里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明是一件跟我不相gān的事qíng,没成想,最吃亏的却是我。
是不是,之前在莫河的日子太舒坦了,一进城后,老天爷就开始和我过不去了?
还好。
还好有他。
我手在大衣下搂着连隽的腰身,眼皮撑不住的闭上,指腹,却感觉到他只穿了一件衬衫,对了,他上来就把大衣脱下来给我了,那这个人,岂不也是在外头冻了很久?
“你冷不冷……”
我迷迷糊糊的说着,“天这么冷,你感冒了怎么办……要是生病了,你奶奶会担心的……”
连隽回着什么我听不到,自顾自的说着,“小时候,也像这么冷,有一天,我好像是生病了,大奶奶就背着我去医院,她说……jīng卫啊……不要睡,不要睡……可是我好困啊,我说,就睡五分钟……五分钟……她说不行,越是艰难,越要挺着……挺过去,就好了……就再也不困了……我又可以出去玩儿了……”
我不知道说了多久,语无伦次的表达,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直到彻底的失去意识,这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
做了很多的梦,乱糟糟的,画面凌乱,而又细碎。
我梦到自己给叶红玲打卦,又梦到那天在墓园下看到的huáng道士,他对我说,壁立千仞,凤飞翱翔,四海求凰……
我看着他笑,说话都记下来了,记到本子上了,您放心,我肯定会坚持的——
没等说完,画面就变了,好像又到了一个灵堂,上头有大大的黑色‘奠’字,遗像两张,分别是叶红玲还有陈英明。
转过脸,我身旁陆续的出现了家里人,爸爸冷漠着一张脸在盆里烧纸,而妈妈和祝小英则在灵堂上大打出手,互相谩骂——
耳边有哭声呜咽,yīn冷冷的,透着湿湿的寒气儿,很耳熟,我像是听过似得,四处的找寻着声音出处,不自觉的询问着,“谁,谁,谁在哭……”
叶红玲?
……
“姐?!”
祝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姐,你醒醒啊,姐?”
“……”
我动了动手指,“嗯……”
“姐!”
祝浩的声音跃起一丝惊喜,“你睁开眼!我在这呢!我在这儿!醒了就没事儿啦!”
“祝浩……”
我用力的撑开眼皮,正对着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室内的光线不明不暗,鼻息处,还有淡淡的花香,微微的转眼,就对上了祝浩的脸,“这是医院?”
“对!!”
祝浩抬手就按了下chuáng头的铃,“你醒了就没事儿了,我叫护士来给你看看,就跟你先前一样。又发烧了,睡了几天!”
发烧的次数太多,别说我自己,祝浩都有经验了。
我没言语,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哪次一醒来,嗓子都难受,撑着胳膊坐起来,身上的确是穿着病号服,浅粉色的,还挺好看。
眼睛扫了一圈,这明显是个jīng装的套间,走的还是公主风的,chuáng头柜的玻璃花瓶里,还有一束白色的玫瑰花,难怪,会这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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