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好像都清晰明朗,这个女人,让我看的太过真切,毫不遮掩!
婴儿在大奶奶身边也一次次的生病,大奶奶开始给家里去电话,“翠芸,大山得再要一个孩子,不然,jīng卫一旦得了那血病就无药可医了……”
我怔怔的,看着奶奶和爸爸以及祝小英又搬到了一处房子,我仍是没见过。那房子附近的邻居见爸爸只有一个人,便给他介绍了一个来城里打工的年轻小保姆,她见到了爸爸后,便每天都来奶奶家里帮忙gān活。
“红霞啊,我家不是你想的城里家庭,有些qíng况,你必须清楚……”
奶奶叫着她进了里屋,谈了很久,出来后,这个叫叶红霞的女子便给奶奶跪下了——
“大姨,只要您不嫌弃我是从农村出来的,我这辈子,都给祝家做牛做马,一定把大山哥的女儿当成我自己的,我发誓,不会让人知道我是她后妈,否则,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奶奶看向院子里冷眼旁观的爸爸,“大山,红霞是个好女人,好儿,得有个妈,咱不能让孩子知道这些事儿,她会有yīn影的啊。”
叶红霞也看向爸爸,“大山哥!我会把祝好当成我亲生女儿的!我知道,她身体不好,咱俩结婚就赶紧要孩子,留住脐带血,不能让祝好出事!!”
爸爸的表qíng复杂,似乎不甘,但又别无他路,“那……你跟我去坟上,和她说清楚,只要她同意……我就娶你……”
下雨了——
我抬眼看了看,虚幻而又真实的画面里正在下雨,可我的脸,怎么也会这么湿呢。
抬手,是我的眼睛,在跟着,一起下雨。
叶红霞在坟头跪下,身上还淋着淅沥沥的雨,她哭着,说了番对奶奶一样的话……
坟前的香火并未被雨浇灭,奶奶说,她是答应了。
……很快,我就看到叶红玲大了肚子,举家再次搬离,这次的房子我终于熟悉,就是现在我住的这所!
没多久,叶红霞就产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叫浩。
画面一刻未停,我好像看到了自己压缩后的童年,我跟在大奶奶的身边,长大,因为不想回家,而稀里糊涂的挨了那一鞭子——
半夜三更的,我和任心去找她爸爸任大民,跑到山根底时任大民要过来抓我们……
‘滚开!!’
那时的我,愤怒的甩开了任大民的手,而任大民也是脚下连退,看着我,满眼恐惧。
捂住嘴,这是我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角度看这件事,原来,在我和任心的身后,还有一个女人——
她全身都水淋淋的,正用恶狠狠的眼,瞪着我和任心身前的任大民,以及,任大民肩头的柳莺莺……
任大民害怕的退步,那时的我却开始大声的质问他要做什么,没等他回应,就扯着任心的手朝着跑去!
女人顿时隐匿,身影还在不远不近的跟着我和任心,直到我们俩跑回店铺,风铃阵阵,她跟着进来,就站在楼下,仰着脸,满眼凄楚的,看着楼上的我们。
有柜台声响,那时的我听到声音跑下来,看到了被她摸到了寿衣,她吓得从墙面上溜出去,留下了水痕……
“是你,是你……”
我不住的摇头,液体也开始流个不停,“居然是你……你摸的寿衣啊……”
好像。是在看个回放版的电影,我既能看到自己这个‘女一号’,还能看到别的参演者,原来,很多事,当时的我都推理错误了!
‘难难……难难啊……’
她在我耳边哭泣,叫着我那时不懂得两个字,那时的我还躺在chuáng上,皱眉问‘谁在叫我’……
我吸了吸鼻子,轻声的开口,:“是蛮蛮……她在叫蛮蛮啊……”
……
‘大奶,怎么还在河边烧一通。’
‘衣服cháo了,自然就得在河边烧。’
我看着那时傻傻的自己和大奶奶在河边烧着寿衣,‘对了,你月考怎么样?’
当时的祝jīng卫纳闷儿着,‘还行啊。’
‘这回能考第几啊,上回,你们老师可说你退步了啊,是不是上课总溜号啊。’
‘才没!大奶,我上回是没发挥好,不管咋说我也还在百名榜了啊,考高中没大问题的!!’
彼时的祝jīng卫大声的回道,可是在她身后的水面上,有个女人,却一直在认真的倾听……
我捂着嘴哭着蹲下,大奶奶不是无端的问我,她是想让一个更想知道的女人听到!
大奶奶一开始就很清楚,是她在护着我的!
所以,她是让这个更关心的我的人放心?!!
‘回吧!’
大奶奶带着那时的祝jīng卫离开,水花扑腾,‘奶!好像有大鱼!’
‘什么大鱼啊。’
大奶奶的掌心贴着祝jīng卫的侧脸,‘我咋和你说的,烧完纸不要回头,人家收钱不能看的……’
我蹲在原地没动,目送那祖孙俩走远,而水里。却是那个女人,她穿上了那身新西服,翻腾的水花乱涌,手朝着祝jīng卫的方向伸着,眼神急切,好像,很想那小姑娘回头看她一眼——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啊!
我发不出声音,本以为事qíng到此为止,谁知画面还在继续,我和奶奶进城,在电梯里,看到了一双悬挂的脚……
是她!
可以确定,就是她!
她上吊自杀未遂时,祝小英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双脚!
‘蛮蛮,蛮蛮啊……你妈妈要来了……’
奶奶病重了,那时的祝jīng卫还在给奶奶整理被子,没多久就看到了进门的叶红霞,可事实呢?
以我现在旁观者的角度,终于看的清晰,当时病房的门口,站着一个浑身是水的女人。
她满眼凄楚的和病chuáng上的奶奶对视,摆明了,是人油尽灯枯时来准备接生人离开的架势。
在的,她一直在啊。
这个旁观者的我,中医看明白了很多事。
医院走廊墙角窝缩成最后一滩水的是她,那次吓得我还回到病房让大奶奶给我手腕绑上红线!
跟着我到处走在商场的电梯里悬挂露出脚的是她,结果,我还傻兮兮的问连隽家里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其实呢,她是跟着我的呀。
最最后……
是陈英明和叶红玲的死,那神棍绑着我,让我磕头,而她就在不远处站着,眼珠子整个涨成了红色,凶相毕露的,直瞪着个神棍,腮帮子一阵紧咬。
神棍是她带走的……
也是她让神棍在祝小英家的门口上吊,角度,好像就是跟她自杀未遂那次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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