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过呢,最好还是培养点儿团队默契,孤láng难成气候。”
程牧扬很是意外:“行啊大山,语言功底见长。”
“滚蛋!”南山踹了他一脚,没有和他胡闹,继续和舒昀搭话:“那下周一体育课你加入进来,男女生打一场试试。”
“好。”
“都坐回去,我通知几件事qíng。”老刘头拿黑板擦敲着讲桌。
聚在一处的几个小团伙四下散了,哼哼了几句,都安静下来。
没什么特别,无非是qiáng调校纪班规,叮嘱他们好好学习,顺带又加了几道作业题。占用半节自习课,把早上未说完的知识点详尽拓展说明。
陈卓正是在他讲得激qíng澎湃、唾沫横飞的点上推门进来的,站在教室门口和讲台上紧急刹车的小老头对视了几秒,自觉去了阳台。
老刘头推推眼镜,忽略这段小cha曲,继续讲课。
内容已经严重超纲,舒昀确信高考都不会出这么变态的题目,于是决定放自己一条生路,把课本压在课后练习下面,抓紧做题,不想带回去。
窗户被人从外面拉开一条小fèng,她侧头去看,陈卓递了一张报名表进来,小声说:“下课之前给我,我课间要去找闻人明一趟,顺便带过去jiāo了。”
舒昀感激地点头:“麻烦你了。”
对方轻笑:“不会。”又靠到阳台栏杆边玩手机。
江翎照常靠着椅背,有气无神,岔开长腿,悠闲随意:“音乐社?”
舒昀埋头填写信息:“嗯。”
“别忘了我说过的话。”他语气平平。
忙碌的笔尖顿了下,在白色纸张上留下一个微凹的黑点,舒昀抿紧嘴巴,没有回话。
第11章 三围
走读生八点半就能走,住校生要下楼跑cao,九点上最后一节自习,到十点结束。
江桥是新生,军训为期两周,没开始上课,下午结束训练就回去了,徐雯开车来接的他们。
江翎钻进后座,扯过素色薄毯,斜斜盖在身上,歪在座位上就合上眼,困倦不堪的样子。
舒昀挤了挤嘴,帮他把车门关上,坐进副驾。
徐雯一贯的温柔和蔼,看她把安全带系好,才发动车子驶离。校门口的一段路排满来接孩子的车辆,堵了十来分钟才疏散开来。
徐雯耐xing很好,始终微微笑着,温声细语:“上学第一天还习惯吗?”
“还好。”
“老师怎么样?能跟上上课节奏吗?”
“有点困难,不过问题不大,过几天应该会好一点。”
徐雯腾出一手安抚地摸摸她的手背,把着方向盘跟着车流缓慢移动:“臭小子在学校表现怎么样?”
舒昀下意识自后视镜里看了眼后面的人,他闭着眼,很安静。她猜想他应该没睡着,在教室也多是趴着养神,有几回卷毛和南山找他说话还含糊不清的应了。
她挑挑拣拣,避重就轻:“体育课挺活跃的。”
徐雯听出话外之音:“就是说其他课马马虎虎了。”
“晚自习也有好好的做作业……”做得好不好她不清楚,只知道他起码拿笔在作业本上留下了人类活动过的痕迹。
“那个简晨呢?”
“嗯?”
“你不用怕他,万事有我担着,你只管如实告诉我。”
舒昀望向前面汽车的尾灯,为难地咧了咧牙:“简晨……我不太清楚,就说过几句话,感觉人还不错。”如果忽略对方似有若无的敌意的话。
“小翎和她走得近吗?”
“我没发觉。”
“也是。”徐雯点头表示理解:“毕竟不坐一起,不会时时关注,你好好学自己的,他爱怎么样随他,不过要是明显发觉他俩搅和在一起,你得告诉我和你叔叔一声。”
可偏就坐一起了啊……
舒昀偏头,望向窗外,小声答应:“好。”
到家九点不到,舒昀先去洗澡,擦着头发出来,手机提示灯在枕头边一闪一闪,她想起加他微信的主要目的。
把毛巾挂到小阳台上,回到chuáng边,从黑色小包里拿出□□,绑定,设置支付密码,转账,等待接收。一气呵成,如释重负地往chuáng上一倒,心里轻松了些。
这样寄住下去不是办法。她翻个身,双手垫在脑后。
老刘头在班上提起过申请住宿的事qíng,截止到八月三十一号,她有点心动。
与其住在江家做什么都谨小慎微,还要为一些不必要的开销犯愁,住校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周围是年纪相仿的同学,用不着费心应付长辈和江翎的那些事儿,她预感会自在许多。
一学期八百,怎么想都比拿去吃日料划算。
江叔叔和雯姨的意思很明显,一视同仁,两个儿子有的,她也少不了,自然而然把她生活学习上的开销算入家庭支出考虑。他们觉得正常,就连江翎和江桥也没表现出丁点奇怪。或许对他们来说压根不算什么。
到底不是自己的,她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中午站在酱家门口,看着店铺风雅贵气的装修布置,她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卡上那单薄的一千多块钱。说句老实话,脱口说出AA那瞬间,她心里都是虚的。
冲虚空呼出一口气,舒昀埋怨起父亲的软耳根,不问她意见就替她应下了,殊不知她在人家屋檐底下,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可是贸然提出来,会不会让江叔叔和雯姨多想?
问题很多,她暂时开不了口。
再等等吧,距离八月底,还半个月时间,总能找到合适的时机。
jīng神高度集中了一整天,她难得在凌晨之前有了睡意,拉了被子盖在身上,往墙边缩了缩,背部紧贴墙壁,寻得少许的安全踏实。闭眼之前,不忘打开微信界面查看,还没接收,应该是还没看到,她没多想,睡下了。
一夜好眠,外面小鸟鸣叫,才悠悠转醒。
入目是不太熟悉的亮粉色,梦境余留的记忆是破旧的老cao场,乐队之前的排练场地,她熟悉那里的一糙一木。
眨着眼看清周围的家具轮廓,猛地坐起身,眼泛黑晕。闭着眼缓和半分钟,撑着软和chuáng垫滑下chuáng。
没像昨天那样犯傻,她翻箱倒柜,把仅有的几条短裤从底部抽出来,T恤也捡着布料轻薄的那几件。
牛仔短裤是撕边的,裤缘参差不齐,破dòng下有一层黑色渔网。红色T恤宽松肥大,正面印着几个张牙舞爪的英文单词,把下摆别进裤腰,更显身长。没带凉鞋过来,配了一双白色平底帆布鞋。
下楼前还是站在半身镜前揪了揪丸子头,犹豫着要不要趁时间还充裕赶紧重新物色一套。
想起班上几位穿着大胆张扬、披发化妆的女同学,又觉得自己这样再正常不过。
何况新学校也没这方面规定。
嗯……
算了,相比被热得jīng神出走,都是小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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