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之人_废泥【完结】(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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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寒想了想,得意地掸了掸被罩,“那是,我弟弟是谁啊。”

  “还有军训,我听小铎说大家都是从那会儿开始认识的,小朗想参加就让他去吧,别让人家觉得咱们不合群,到时候jiāo不到朋友。你和老师打声招呼,让教官照顾一些就好了。”

  夏寒从chuáng上下来,看着弟弟那撒娇的眼神,叹了口气,他点了点左尘的鼻尖,“好,好,都听你们的,行了吧?不过小朗,要学会偷懒,知道吗?”

  夏朗哭笑不得,“行,我知道了,哥。”

  正说着,宿舍门便被推开了,三人皆是一惊,“许铎,你怎么来了?”

  许铎拉着个行李箱进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我换宿舍了。”

  “换宿舍?换到这里?”夏朗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连声音都提高了些,“为什么啊?”

  “我…”许铎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夏寒,舔了舔嘴唇,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担心你嘛…就,就和导员说,我最好的朋友生过大病,我想和他一个宿舍,正好你们宿舍本来就只有三个人,我就…就…”

  夏朗突然站起来把许铎紧紧抱住,又不甘心地搓了搓他ròu嘟嘟的脸颊,眼角浸出一片绯红,“许许多多…”

  许铎无措地呆站在那里,抿着嘴唇小心翼翼地笑了笑,手臂虚虚地圈住了夏朗。

  “小铎,既然你来了,那我和夏寒就走了,你多帮衬着点小朗,拜托你了。”左尘拉了拉夏寒的袖口,夏寒回过神,“哦,那个,小朗,学校伙食不好,没事你们两个就回家,知道不?还有去医院的复查不要忘了,到时候我和左尘来接你。”

  夏朗连声答应着,夏寒又喋喋不休地千叮万嘱了一会儿,这才被左尘连拉带拽地拖走了。

  左尘和夏寒漫步在校园里,正是开学的日子,学校里熙熙攘攘,全都是对大学生活充满好奇的年轻人。两个人离得很近,手背时不时地轻触一下,夏寒的长相和身高都太出挑,连连有女生悄悄瞄他,大胆一点的还用手机偷拍。

  “夏寒,这就是大学啊。”

  夏寒对他温柔一笑,“嗯,小林子上大学的时候,我也去他们学校看过,那时候还挺羡慕的。”

  “那现在呢?”

  “现在啊…”夏寒揉了揉他的头发,“我都成家了,当然有更开心的事了。”

  “人这么多你还…”左尘心里熨帖温暖,悄悄挠了挠夏寒的手心,笑道:“也是,你啊,现在越来越像个啰嗦的家长了。”

  “是吧,不仅你这么说,连小林子都说我八婆。”夏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左尘,你说许铎他是不是…对小朗…”

  左尘看着他,“你觉得呢?”

  “那小朗呢?”

  左尘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可是夏寒,要是小朗也…像我们一样,你会同意吗?”

  夏寒哈哈一笑,捏了捏他的脸颊,“宝贝儿,你这是明知故问啊。我还是那句话,他开心就好。”

  左尘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平安落到了地上。

  烟波流转,似水流年。

  左尘在钱鸣那里学画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四年。

  钱鸣将要举办个人画展,李碑和夏寒忙得脚不沾地。一方面是因为要来参观预约的人太多,另一方面则是夏寒的私心。这次画展,钱鸣将要展出左尘的一幅画,夏寒虽然没有见过那幅画,但只要是左尘画的,他就想不余遗力告知世界,自己的宝贝儿有多么独一无二。

  “夏寒,明天的画展上有我的第一幅作品,你会来吧?”洗完澡后,两人腻歪在chuáng上,左尘温顺地贴在夏寒的胸前,满含期待地问道。

  夏寒抵唇一笑,花早就订好了,这几天连做梦都在练习怎么祝贺他,怎么可能不去?这个小傻子。

  只不过劣xing难改,瞧着眼前人这幅可爱的小模样,还是忍不住想逗逗他,夏寒敛了敛表qíng,“嗯…看qíng况吧。”

  左尘果然慌张地瞪大眼睛,“看什么qíng况?”

  “看你表现喽。”

  “什么…什么表现?”

  夏寒故意沉默了一会儿,眼见左尘都要急哭了,低声笑了笑,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当然是…chuáng上的表现。”

  左尘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又被欺负了,嗔怒地在他胸口敲了一下,噘着嘴嘟囔道:“那,那要是表现好的话…你就去?”

  “嗯。”夏寒吧唧亲了他一口,“来,叫声老公听听。”

  左尘红着脸抵着他的颈窝,喃喃地,怯怯地,羞嗒嗒地叫了一声:“老公…”

  夏寒只觉得浑身上下连骨头都苏了,玩火自焚不过如此,他再也把持不住,对着那个娇俏的小嘴便啃了上去。

  一夜chūn宵,被子凌乱散落一地,谁理会?只有那无法克制的爱意,涓涓流淌于那两颗熔炼得不分彼此的心。

  “左尘,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钱鸣的画展一如既往的门庭若市,学生和艺术工作者免费参观,记者和富商花钱还一票难求,这画家就是这么傲娇,你乐意当冤大头,我若不成全你,岂不是不够义气?

  在展厅最显眼的位置,有一幅用白布蒙上的画,记者忍不住问道:“钱先生,这是您的新作品么?是不是要给大家一个惊喜?”

  钱鸣笑着看了看身旁的小徒弟,“这是我徒弟的作品,今天第一次展出,对他来说的确是意义非凡。至于惊喜…”钱鸣戛然而止,笑而不语。

  是只属于那一个人的。

  展厅里的人越来越多,不停有人问什么时候才能把画布拉开,左尘也越来越慌,他躲在钱鸣身后,呐呐地问道:“师父,夏寒怎么还不来啊?”

  话音未落,左尘便从层层的人流中一眼觅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双手捧着一大束玫瑰,昂首阔步地朝他走来,眼里只有一个人,心里只有一个人,任你充砾填沙,连fèng隙里都只有这一个人。

  白幕悄然落下,万众惊呼过后,所有目光都渐渐聚焦在走来的高大男人身上。

  神肖酷似,毫无二致。

  画中的人,在安静的夜幕之下,手捧着娇艳yù滴的红玫,身着笔直挺拔的西装,高贵而硬朗。月光轻抚过他英俊柔和的棱角,却在那迷人的眼眸中沦陷成深邃温柔的暖阳。

  夏寒怔怔地站在那里,恍若有照镜子的错觉,久久不能回神,连泪如泉涌都不自知。

  左尘缓缓走到他的身前,接过他手中的玫瑰,看到花瓣上那亮闪闪的小东西,他莞尔一笑,手指合适地从中间穿过,拉起面前男人的手,摩挲着那枚相同的钻戒,低声问道:“礼尚往来,夏先生,你的花我很喜欢,我的画你喜欢吗?”

  “喜欢…特别喜欢…”夏寒破涕为笑,“左先生,这幅画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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