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慢,等你们半天了,谁看病啊,坐!”
许琮拉开椅子,示意huáng立柏坐下,huáng立柏皱皱眉:“不是做心电图吗?”
许琮安慰他:“可能还有其他检查,先坐吧。”
许琮看的出来huáng立柏想赶快离开医院。
“你们俩商量好了吗,我能说话了吗?”医生不耐烦。
huáng立柏只好坐下,医生到底是专家,工作起来专业利落,刚开始还以为他不耐烦故意刁难,下一秒许琮就意识到医生在对话中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超乎想象的顺利,让许琮一直揪着的心稍稍放松,他起身出了诊室。
大概因为医院安排问题,这个诊室四周没有病人,难得的安静,许琮站在走廊许久,掏出烟夹在手指间,始终没有点燃。
huáng立柏的病就像架在他心脏上的一把钝刀,只要想起来,它就在心口缓缓的划一下,疼。
出来时已经中午,许琮没有领他去粥铺,而是到了一家饭馆,小时候的huáng立柏无辣不欢,现在自然不能吃的油腻辛辣,所以点菜的时候许琮尽量避开那些这些。
“医生说你做完胃镜一个小时内不能吃东西,相应胃口也会减弱,咱们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你感觉怎么样,想吃吗?”
其实不必问想不想吃,从进了饭店而不是粥铺以后,huáng立柏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似乎又怕笑出来丢脸又苦苦压制着,所以就成了现在这副憋笑的模样。
许琮抬头时刚好看到这一幕,别人看了会被逗笑的一幕,许琮却结结实实的怔住了,他心里在想什么没人知道,但此时他的心里一定刮起了狂风,以至于他看huáng立柏的眼光那么深qíng,温柔,仿佛那双眼睛就是整个天地,说大不大,只能装下这一个人而已。
目光太有实质xing惊动了huáng立柏,他抬起头跟许琮对视:“许琮?”
许琮慌乱的移开目光,站起来:“我,我去催一下菜。”
huáng立柏一把抓住许琮的手,取笑:“你魂儿丢了?人服务员都过来了。”
许琮回头一看,身后果然站着上菜的服务员。
“大概酒还没醒。”许琮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huáng立柏毫不留qíng的拆台:“得了吧,你gān脆说你去年的酒劲儿又上来了得了。”
他说完一顿:“说起来,你居然还能喝醉?你的那俩朋友比你还能喝?”
许琮的酒量有多少huáng立柏最清楚不过了,十来岁的时候陪着他在各个餐桌上征战八方过来的。他真没想到在家许琮能喝醉。
“大概是酒量不行了。”
这会儿huáng立柏正忙着往嘴里塞东西:“那可不行,我还想等我胃好点了好好跟你喝一场呢。”
“陪你还是够的”许琮看huáng立柏这láng吞虎咽的架势,不忍心:“你慢点,回头又胃疼。”
许琮一语成谶,huáng立柏果然胃疼了,那会儿两个人已经吃完饭,他们正开车往回开,huáng立柏在摆弄手机,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贫,忽然huáng立柏就不太说话了,对许琮的话也支支吾吾的糊弄,许琮是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平时也粗心,可放huáng立柏身上他这套就变了,没五分钟许琮就看出huáng立柏不对劲。
“立柏,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
“没,没事”
“真没事?”许琮一边看路一边看huáng立柏,后来越来越觉得他不对劲,把车靠边停下:“你是不是胃疼?”
这话刚出口,huáng立柏已经慢慢弓下腰,疼的他抽起气儿来。
许琮大脑也跟着一抽,立马松了安全带探身去后座翻起塑料袋里医院开的药来。
“立柏,忍着点,立柏,咱们……没事,我给你找药,喝了就没事了”
要是平常huáng立柏还能忍,胃疼也不是一天两天,他也不是没gān熬过去过,可今儿偏做过胃镜,这一下竟然比平常要疼好几倍。药找好了车上没水,许琮倒先急得满头汗。
“立柏,你等等,我去买水。”
huáng立柏艰难的扭过头,驾驶位上的许琮已经不见了,车门开着都顾不上关。附近没有超市,就近只有一家汽车维修店,huáng立柏看到许琮在盛夏的大太阳底下穿着皮鞋衬衫,跑到油乎乎的汽修店里跟人借了一杯水回来。
太久了,太久没有人这么关心他了。
亲qíng友qíng爱qíng全都抛弃了他,他就像被人抛弃的废物,谁都在骂他,他比路边的垃圾还肮脏,他活着甚至不如一只流làng狗。
可偏偏这一切都是这个人带给他的。
许琮回来后,把水给huáng立柏,让他赶紧把药吞了,huáng立柏喝了一口水,意外的发现水竟然是温的,不烫嘴,刚刚好。
“立柏,你往后靠,我把车座放下你躺一会,咱们马上回医院。”
huáng立柏小xing子也起来了,这么窝着还行,老是动来动去的折腾他不耐烦,所以许琮说话他继续趴着不动。
谁知许琮大手拨了一下他的头发,疼惜的劝:“听话。”
huáng立柏受不了的躺下去,谁知刚躺下,一只手就钻进他衣服里,用着适度的力道揉着他肚子,一下一下,把那揪在一起疼痛舒软开来。
待了一上午的医院在外溜达了两个小时又回来了,这次医生直接把许琮骂个狗血淋头,许琮什么委屈没有,一路赔罪点头,把什么责任都揽自己头上。
看的huáng立柏直叹气:“你说你小时候如果也这么有觉悟,咱们不是就不用吵那么多架了吗?”
医生没气着他,这句话把他气的肝疼。
小白眼láng长大了,功力越来越特么深厚了。
“医生让留院观察”
许琮这话还没说完,huáng立柏急赤白脸的反驳:“我不住。”
许琮立起眉头:“你这什么毛病,在老家也是,医院里有鬼天天跟着你?”
平时小事许琮都让着huáng立柏,一来是他心底深深的愧疚,二来他小时候也让习惯了,知道huáng立柏吃软不吃硬,以最有效的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是许琮一贯的作风。
可这种事关他身体的大事,许琮容不得huáng立柏任xing:“好好住着,身体没事了再给我回去。”
“要住着也行,你得陪着,我不一个人在医院。”
这撒娇一样的口气让许琮心底软的一塌糊涂。
第19章 第十九章
严佐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待到晚上了。
“不是只做个胃镜吗?”
许琮不好意思说自己作出来的,“那个心理专家怎么说?”
严佐清打电话就为了这个,“他说huáng立柏很抵触跟人jiāo流,戒备心很重,还需要亲人私下去见见他,把huáng立柏的qíng况具体说一下。”
“好,我改日去。”
严佐清有些担心好友,“你悠着点,还有公司要管,别把自己累倒了。”
“没那么娇弱,你别抽冷子吓我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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