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立柏跟失聪了一样,充耳不闻许琮的解释,自顾自的说着:“许琮,你为什么让我来看心理医生?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同xing恋,我是变态,我有病是不是?”
huáng立柏开始惧怕许琮的接近,他拍开许琮的手,站的离他们远远的,huáng立柏茫然的看着许琮,渐渐qíng绪越来越失控。
“你是不是也想治我的病,想让我喝药,还想关我?不,不要,我还要等许琮回来,你不能关我!”
许琮:“不是立柏,你听我说,我就是许琮,我来救你了。”
卫易也急了,他没想到huáng立柏会这么想。
卫易:“huáng大哥,你别这么想,我跟严佐清也是一对,我们过得也很好,双方父母也都知道,我们跟异xing恋没有区别!”
严佐清厉声叫道:“卫易!!”
可是已经晚了,huáng立柏眼睛挪到卫易和严佐清身上,眼底都红了,慢慢的huáng立柏裂开嘴角笑了起来,越笑越疯狂,他慢悠悠的对着他们说道:“同xing恋,都该死!”
当天,还是几个人一起把huáng立柏qiáng制压制住才带了回去,到家以后,huáng立柏已经安静下来,除了不说话,一切已经正常。
许琮把他们送了回去,这种场合,外人在也帮不上什么忙。
等人都走了,许琮把门锁上,看huáng立柏卧室没动静,许琮进了卫生间,他一点点把袖子卷起来,胳膊上是刚才混乱时撞得,一大片通红,几个地方渗出了血,许琮把胳膊放在水龙头下冲,扶着盥洗台的手在细密的颤抖。
许琮八岁时父母双亡时也能咬着牙拼上一拼,现在二十九,他第一次感觉这么令人恐惧的无能为力。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第一次那么想让世上有神明的存在,让他磕头也好,减寿命也罢,只要别再让他看见他的立柏,他的树儿这样了。
许琮第一次觉得这么累,累的他快站不起来。
许琮从洗手间里出来时,huáng立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他沉默的坐在沙发上,眼中没有焦距的看着窗户,一样的痛苦蔓延在两个人之间。
许琮坐在他旁边,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天渐渐黑了,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有人用几近沙哑的嗓音说:“你把我送jīng神病院吧。”
这句话压垮了许琮。
许琮开始正视事实,他回老家看到huáng立柏的状态时,他毅然决然的给了huáng家一笔不小的现金,自以为带huáng立柏逃出了牢笼,就像huáng立柏一直说的:许琮,救救我。许琮把自己当做了救世主,以为他解救了huáng立柏,然而现在现实明明白白的告诉他。
不是。
huáng立柏是从一个牢笼跳到了另一个牢笼,许琮美化了自己,他忘了,造成huáng立柏这样的罪魁祸首是他本人,他才是那个拿刀的人,huáng父huáng母包括乡民不过帮凶而已。
可笑的是,他从带着huáng立柏回来后一直还带着遐想,他想也许有一天他和立柏能真的逃离一切在一起了。
他却不知道,他们逃离的从来不是这些外物,而是他们之间存在的深深的伤害和鸿沟。
他把huáng立柏毁了。
huáng立柏那天的话彻底的打醒了他。
那天晚上立柏边发疯边哭:“许琮,我不是同xing恋,为什么他们都不信我,不是,我不是!!”
许琮品尝到了绝望。
许琮把医院里的心理专家约了出来,给他塞了一张卡,一笔不小的数额,许琮把故事完完整整的剖析给专家听,包括立柏面对他时带来的伤害。
还有huáng立柏面对他时不知道是告诉自己还是告诉他的那句撕心裂肺的“我不是同xing恋。”
说到最后他满口发苦,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证据直指他。
这次专家给了他最保守也最有效的建议,不要再见huáng立柏,也不要让huáng立柏见到任何伤害过他的人,送他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保证他的秘密在他心里没人知道,让他在这点上感觉到安全感,才能一点一点的开始接触外界。
还有,最好让他jiāo个女朋友,从最根本上让他觉得自己没问题,心态恢复还需要他自己。如果他真的出不来,营造一个假象,也是开导的另一种方式。
许琮也许是有预感的,他这次听到的会是这个结果,许琮能放手吗?这句话严佐清问了他,他自己也问了自己。他想大义凛然的说能,只要立柏过得好。可临到开口,他嘴唇颤抖,无论如果也说不出那句话。
他舍不得,失而复得,得而又失,一辈子的执念起起落落,他也被伤的千疮百孔。
跟专家分开后,许琮把严佐清约了出来,严佐清知道他心里的痛苦,他二话不说丢开工作来陪这好兄弟。
人心里痛苦了往往喜欢喝酒,解压又能暂时缓解痛苦,而严佐清赶到地方时,许琮正直愣愣的看着酒,不知道魂归何处了。
实在想不通了,许琮就问严佐清:“你跟家里出柜,家里没管你吗?”
严佐清家里有权有势,他跟卫易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两个人跟平常的qíng侣一样,开心阳光幸福。
严佐清:“我经济独立,家里也管不住我。”
许琮过了许久,哽着嗓音问:“我无父无母,经济也独立,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这句话不说严佐清,路人听了也会针扎似的难受,严佐清拿起酒瓶给他满了一杯:“喝吧,醉了就不想了。”
许琮摇摇头:“我也想醉,可现在连酒也喝不下去,今天把你叫出来想跟你说件事。”
严佐清:“什么事儿?”
“我回老家一趟。”
严佐清皱眉:“又要回去?不是刚从那里回来吗?”
许琮:“我找了人查点东西,他们让我回去一趟,可能有眉目了。”
“跟huáng立柏一起回去吗?”
“不,他不去。我一个人回去。”
严佐清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审视了许琮一阵,他开口道。
“早没消息晚没消息,在这节骨眼上有消息了?”严佐清跟许琮说话从来不藏着掖着,他看穿了什么会直接说出来:“huáng立柏现在这qíng况,你走了他怎么办?”
许琮没敢看严佐清,他低头抽了根烟含上,也忘了点就深吸了一口:“在老家,这么多年没我的日子,立柏一个人在县城租了个房子,找了个工作,过得也很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琮:“我们俩总归不能一直在一起,得实验一下没我的时候,他怎么过。”
严佐清脸色不好看起来:“许琮,你后悔了?还是看到他这样子觉得麻烦了?小易说你渣,我却不觉得,我一直以来挺能理解你,现在你这一出我就有些不理解了,你忘了你听说他结婚的时候多痛苦了?”
严佐清这话说的狠了,也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严佐清看来……不,任何一个正常人看来,huáng立柏现在身边都缺不了人,他现在qíng况这么不稳定,难保会出点什么事,许琮这时候离开,跟再次抛弃他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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