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放倒肖扬的肌ròu男,肖烈起身出去了。
肖扬被他打得落花流水,可他一点都不生气。他反而很高兴地去厨房找出一个柚子,分了一份送给肖烈。
肖烈不在房间,刚才没听见他出门啊。
肖扬攥着柚子来到了阳台。那房子是新的,阳台没有封闭。
他的哥哥肖烈就站在8楼的阳台上怔怔地往下看。
“哥。”肖扬叫了一声。
“哥,我给你送柚子来了。这个柚子水分特别足,你看。”
肖烈回过头来,看着肖扬的笑脸,说:“我不是你哥。”
肖烈与肖扬错身而过,肖扬从没那么难受过。他一直对他哥很好,有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想到他,可他却还是看不上他。
往事历历在目,好像就是昨天的事儿。
肖烈的烟头儿快烧着手了才回过神来。
一辆公jiāo车停在面前,他左掏右掏,兜里刚好有硬币。
好多年没坐公jiāo车了,这车终点站就是木屋。只不过路途远,得花费40分钟的时间。
他个子高,车上的座椅有好些他都坐不舒坦。从后头换到前头,总算换到了一个能伸开腿的地方。他揉了揉膝盖,痛感没了,只有些发木的感觉。许是刚才下楼的时候走急了,别了一下。
回去得让卫澜给按摩按摩,她可是个很尽心尽力的护工。怎么差点把这事儿忘了。
公jiāo车折腾到终点站,车里只剩下他一个乘客。他下了车,司机也下班了。
车子走远,周围很快安静下来。
多年前的一个晚上。肖烈也是坐着这班公jiāo车,去了那个烤地瓜摊位。
他一口气跑到那个女人面前。那个女人看着他,问他要不要买地瓜。
他用了一生所有的力气问她,“你是不是我妈?你是不是我妈?”
那个女人愣住了。她盯着他,一直盯着他。
在那一瞬间,肖烈想好了。只要她说是,他就原谅她,再买她一个地瓜,以后天天都来买。不要他的事,以后再问她,她是个好心人,肯定会告诉他一些他小时候听不懂现在能听懂的话。他不怕等。
可是那个女人看着他,最后收回目光,摆弄了几下她的烤地瓜。
“这谁家孩子啊?找不着家了?饿了吧?”
她从铁桶上拿了一个烤地瓜下来给他。
肖烈难以形容当时那种感觉,他痛得心如刀绞。他一步步后退,他感觉自己走不了直线了。
“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为什么把我扔了?”
那个女人的地瓜掉在地上了。可她没有去捡,她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肖烈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他想着,回去一定要把照片撕掉,就像从来都没见过一样。可那张照片到现在还放在他的旧钱夹里。那个钱夹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么一张泛huáng的照片。
肖烈回到木屋,木屋的窗户一扇扇都亮着,卫澜的房间也亮着灯。
他在外头抽了一根烟,径直去了卫澜房间。
肖烈在卫澜的小椅子上坐着,让她给他揉揉腿。
他等着卫澜拒绝的话,可她什么都没说。
她把肖烈的腿搭在她的chuáng上,这个高度方便她用力。
过去在医院,她就经常这样给他按摩。
他让她gān什么她都gān,很好用。
肖烈把腿收回来。卫澜还没按完,不过他收了,腿差点儿扬到她脸上。不知道又要发什么疯。
卫澜站起来坐到一边儿去,离他远一点。
☆、第 34 章
卫澜房间里东西太少, 少得可谓什么也没有。只能睡个觉, 吃个饭。想找个由头忙起来,都是很难的事。
她只好在抽屉里翻来翻去, 里面没什么玩意,翻了几下就底朝天了。
他还不走,她想撵人了。
话还没等说, 他又有新指示。
肖烈往她旁边一坐, 碰碰她的肩膀。
“喂。”
卫澜默默翻个白眼,“gān什么?”
他指着自己的头,“帮我按按。”
“你自己按。”
“我自己按还要你gān什么?”
他抓过她的手。
卫澜被他闹得坐不住, 一百个不qíng愿地站到他面前。
“五分钟,然后你就出去!”
“还讲上条件了,按吧,按舒服了再说。”
他眼睛一闭, 做好准备享受。
就这么闭眼睛了,就不怕她出什么幺蛾子害了他?
他好像听见她的心声,睁开眼睛。
刚好她的手提在半路, 倒像是要去掐他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姿势?”
“按摩就这个姿势,你按不按?”
“来吧。”
他抓起她的手, 放在自己的头上。
“按!”
“那你把眼睛闭上!”
“gān吗,还怕看啊?”
“你不会是怕我趁机杀掉你吧?”
她的表qíngyīn沉。
“就你?”他不屑状笑一笑。
“你到底按不按?”
“按。”
“眼睛闭上, 不然我就不按了。”
肖烈只好闭上眼睛,任她摆布。
头皮,太阳xué, 眉间,她都帮他按了。
说实在的,他的皮肤算不错的。
“你用面膜么?”卫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这么奇怪的话的。
肖烈睁开眼睛,果然像在看个神经病。
“看来是没用过,你不知道么,男人也可以用面膜?——不过,你不用也没关系,皮肤挺好的。”
他盯着她,她又没法做了。
“夸你也不行?眼睛闭上。”
她专注地给他按摩,两个拇指在他的眉骨上轻轻刮了几下。
“有没有人说你眉毛长得好?”她忽然发觉他值得夸的地方还是不少的。
他没答。
“应该被人夸习惯了吧,长得好看的人一路被人夸到大,听见了也跟没听见似的,麻木了。”
她的动作一停,因为他又睁眼了,“你看着我gān吗,我夸你呢。”
这个角度看他,他的眼窝更深,鼻梁更挺,五官轮廓像jīng雕细琢的一样。
她双手揉进他的丝滑发间,想起一句话,应该是个歌名吧——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
她从未这般伺候过中恒,不是不爱他,而是没有机会,从未想过要做这些。
“肖烈。”她轻声唤他的名字,却迟迟没有下文。
她有千头万绪想要说,但倾诉对象不该是他,内容也不太合适。
她只叫了他的名字,罢了罢了。
她的手指不知何时划到了他的眉间,鼻梁。心灵的窗口开在她眼前,可她看不进去,他的禁地守卫森严,不知道是不是真地有人进去过。
手腕忽然被他捏住,他许是不喜欢被人这般摆布抚摸。他们又不是qíng侣,搞得那么qíng意绵绵的确不太合适。她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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