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茫茫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又要去关禁闭了。
幸好柳女士的电话及时打了进来,“你在哪里?”
雾茫茫这才想起她是从家里被“劫持”的,“我出门了。”
“这么早?”柳乐维惊讶,周末雾茫茫可是惯常要睡懒觉的。
“嗯。”雾茫茫嘟嘴看着罪魁祸首。
“今晚王媛的小提琴演奏会你还记得吧?”柳乐维道。
雾茫茫一拍脑门儿,这才记起还有这桩事儿。
真是世事如常局局新。
想那会儿雾茫茫本是为了能带个男朋友去听演奏会,以方便让路琳知难而退,这才热衷去相亲的。
哪知道相亲时却遇上路随,害她把这茬儿都忘记了。
如今若将路随带到路琳面前,似乎就不太适合。
雾茫茫不确定,路随现阶段是否愿意带她出现在路琳面前。
此外,雾茫茫是一万二千个不愿意让柳女士知道路随就是那位“陆先生”,以避免将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马上回来。”雾茫茫回答柳女士。
然后转头对路随道:“家里有些事儿,我得回去了。”
路随起身拿去拿车钥匙,雾茫茫在他背后道:“让司机送我回去就行了。”
“你是我司机的女朋友的吗?”路随道。
雾茫茫无言,莫名地感受到路随的一丝怒气。
一路两个人都无话,雾茫茫已经掰着手指头数分手的日子了。
晚上,雾茫茫陪着柳女士提前到达演奏大厅,刚坐下不久,就有工作人员来请她去后台。
路琳在王媛的休息室里看见雾茫茫,起身招呼她,“茫茫,我给你介绍一下王媛。”
雾茫茫没想到路琳会这般安排,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路家姐弟似乎都深谙造成既成事实的道理。
果不其然,雾茫茫在王媛的脸上看到一种“原来如此”的神qíng。
她其实很想高声说,我不是蕾丝的。
不过雾茫茫还来不及开口,就见王媛的助理进来,将手机递给她,在她耳边轻声道:“路先生的电话。”
路先生三个字并没有在雾茫茫的脑子里引起多大反应,姓路的或者姓陆的可不要太多。
她静坐在一边欣赏站在窗边的王媛的气质,不得不感叹,艺术家的气质的确是常人难及的。
而且王媛的身材十分高挑,约莫得有一米七以上,穿着酒红色的长裙。
这种颜色,气质不好穿在身上,那就是姨妈巾的颜色,气质好那就是八二年拉菲的颜色。
王媛当然是后者。
王媛很快就接完电话,眼眶红红的,路琳走过去拥抱她。
王媛的qíng绪有些激动,“他不来了。”
“以前我的每一场演出,不管在什么地方,他总是会出现,我还以为我们……可是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提出分手,再也不看我,再也不会关心我。”
路琳没说话,只是轻轻拍着王媛的背。
雾茫茫则是觉得尴尬,万万没想到会听到王媛的私事儿,于是站起身准备开门出去,她虽然八卦,但其实并不愿意亲耳听到别人不愿意公诸于众的*。
“路琳姐,为什么会这样?你知不知道路随为什么跟我分手?当初我以为是他有了别的女人,结果这几年他一直单身,所以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王媛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雾茫茫被王媛嘴里的“路随”两个字给留住。
“快别哭了,妆花了待会儿怎么上场?再说路随从来不跟我说这些。”路琳道,“不过我听说他已经有了新女友。”
王媛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qíng绪,“是啊,可是我还是想知道我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对,不然我这辈子都迈不过去的。”
路琳无奈,只能问:“当初他是怎么说的?”
“他只说我们不适合生活在一起,就再没有说别的。”王媛觉得这显然只是路随委婉的借口。
然而在此时此刻雾茫茫的心里却觉得,路随说的就是实话,对他来说,适不适合生活在一起估计才是重点。
而女人所谓的爱不爱什么的,从来不是重点。
房间不算太大,所以尽管雾茫茫已经放缓了脚步,但还是走到了门口,只能开门出去,也没法子再听到下面的事qíng。
每隔多久,路琳便出来了,她的座位就在雾茫茫身边,柳女士自然要上前攀谈一番。
灯光打暗,王媛出场时,一切已经恢复了正常,完全看不出半个小时之前她还是个为qíng所困的女人,此刻俨然已经是琴声里的女王。
演奏会很成功,的确不负她的名声,但这世上小提琴拉得好的人太多,为何独独她功成名就,其后的推力实在不容小觑。
雾茫茫没想到的是,路随那样的人居然曾经王媛的每一场演出都到过场。
王媛的演出可是遍布世界各地。
果然还是年轻的时候好啊,激qíng燃烧的岁月。
而如今的路随在雾茫茫看来,那就是炭灰的余烬。
而她自己,雾茫茫觉得就像那只埋在灰烬下的烤红薯。
又甜、又软,满足了老年人的牙口。
演奏会后,柳女士拉着路琳闲聊,雾茫茫静静地在一边当个花瓶。
也不知柳女士是哪句话打动了路琳,居然主动提出为柳乐维引荐王媛。
柳乐维受宠若惊,碰了碰雾茫茫,雾茫茫才从走神里惊醒,跟着她们去后台。
此时,王媛已经收拾好了乐器,见她们进来,很热qíng地寒暄了几句。
最后王媛拉着路琳的手道:“谢谢你,路琳姐。”
路琳拍了拍王媛的手,“他应该给你一个更负责的说法。”
雾茫茫一听这个“他”就知道是谁。
现任男友即将私会前女友,雾茫茫忍不住走出去打了个电话,“你在哪里?要不要去吃宵夜?”
“嗯,你在哪儿,我去接你。”路随的声音在彼端传来。
雾茫茫十分失望,还以为他和王媛约在今晚,想让路随来一个二选一呢。
世界太无聊,总要找些茬儿才好玩。
“突然又不想吃了,拜拜。”雾茫茫果断掐断电话。
雾茫茫觉得如果此刻她是路随的话,估计得骂自己一句“蛇jīng病”,但是whocare呢?
正文 39|Chapter 39
不过下一秒雾茫茫在演奏大厅的后门看到路随的座驾驶入时,就觉得自己是瞎了狗眼了,居然会相信男人的话。
雾茫茫挂断电话后手机都还没收,此刻紧握在手里,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往路随的座驾走去。
“咚咚咚。”雾茫茫弯腰在车窗上敲了敲。
车窗降下后露出路随的脸,她果然没有认错!
雾茫茫笑盈盈地道:“你真厉害,我都没说,你也知道要到这里来接我啊?”
这明显就是睁眼说瞎话了。
路随开门下车道:“过来看一个朋友。”
“刚才你不是说来接我吃宵夜的吗?怎么转头就来你这朋友啦?”雾茫茫摆出要吵架的模样。
“只是说一两句话而已,并不耽误去接你吃宵夜。”
雾茫茫觉得路某人的脸皮可真厚,说谎被人当面戳穿居然能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
“什么朋友啊,我方便见吗?”雾茫茫故作好奇地道,还深有点儿即将捉jian的刺激感。
“一起吧。”路随道。
真的假的?雾茫茫不确定地打量起路随来,可是他似乎不是在以退为进。
一时间,雾茫茫不由有些同qíng起王媛来。
今日之王小姐,实乃明日之雾小姐是也。
“算了,我跟柳女士一起来的,你去见朋友吧,我先回家了。”雾茫茫道。
她虽然想捉路随的错处,但也着实不愿意破坏王媛一心期待的“解释之会”。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雾茫茫不知不觉中已经将王媛归为“同qíng兄”这一范畴了。
钱钟书先生笔下写的,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而求之不得的男人的可称同qíng兄,放在同时喜欢一个男人的女人的身上也是适用的。
“茫茫。”雾茫茫的话才说完,就听见柳女士在背后叫自己。
她回过头去一看,柳女士、路琳和王媛三人正站在她背后看着她和路随二人。
雾茫茫切实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不作就不会死。
她此刻都不敢看路随的眼睛,只听见他讥诮道:“你今晚想吃的宵夜是醋,对吗?”
雾茫茫抬头瞪向路随,这人真是jīng明过了头,不过一点儿信息量,就被他猜出了背后的所有事qíng。
雾茫茫感觉自己又low了一截。
如果她不作弄路随,此刻就可以躲在后面看戏了,但此刻大概是只能被迫入戏了。
路随撇开雾茫茫向路琳和王媛走过去时,雾茫茫本来还暗自松了口气。
哪知道路随走了三步之后,突然回头道:“茫茫,你先去车里等我,我说几句话就过来,再带你去吃宵夜。”
雾茫茫尴尬地往三位女士看去,每个人的表qíng都有些喜感。
柳女士吃惊得合不拢嘴,路琳则是一脸不敢置信,王媛的脸有些尴尬的红,雾茫茫挠了挠后脑勺,她其实也挺尴尬的。
这种qíng况下,连装傻都不可能,雾茫茫默默地跟着路琳还有柳女士往旁边走去,以将私密的空间留给路随和王媛。
等路随他们离开了视线,雾茫茫则直接被路琳和柳女士夹在了中间,逃命都不可能。
她只能无奈地叹息,“那个,上回,你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就是路随。”
路随看着王媛,心里不由叹息女人就是多事儿,即便是已经出柜的路琳,也依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女人。
王媛理了理耳后的头发,微笑道:“你女朋友很年轻很漂亮。结婚的时候,别忘了给我送张请帖啊。”
路随并不回应王媛的这种试探。
王媛有些尴尬,她说这样的话的确是想听路随能够否认。
面对路随疏淡中的一丝不耐,王媛的眼眶一红,几年来的心酸此刻都涌上心头,“对不起,是我拜托路琳姐的。这几年来,我一直放不下,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好,所以根本不敢开始下一段感qíng。路随,已经过了几年了,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当时的真实想法?”
“媛媛,我当时说的就是真实想法。”路随道。
大约是一声“媛媛”又唤起了王媛曾经的记忆,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我想你,我一直想你。我们曾经那样好,那时候我的每一场演奏会,你都会来,我……”
“那几次,我只是恰逢到那个城市出差,并不是特意飞去。”路随道。
那几年,彼此都很忙碌,怎么可能特地飞跃大洋就为了去看一场演奏会。
王媛苦笑,到现在路随连敷衍也不肯了。
“可是我不明白,你说分手之前,我们明明才渡过了最美好的夜晚,你怎么能转头就……”王媛苦笑。
音乐、美食、鲜花,彼此分享最私密的身体的欢乐时光,明明一切都那么完美,她至今仍在晕眩。
“你是因为得到了我,所以转头就放下了是不是?”王媛道。
女人的某些思维总是很奇怪。
“媛媛。”路随不能认同地皱了皱眉头。
“那是因为我不是处/女吗?”这么多年,王媛已经考虑过每一种可能xing了。
路随几乎无语,“不是。”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明明那么快乐……”王媛的声音在路随的眼神里低迷了下去,她忽然了悟,原来她心目中的完美、快乐,在路随看来却不一定。
是她技术不好吗?是她在chuáng上就像条死鱼吗?是她的身体不够完美吗?
“媛媛,我当时的确对你有好感,但这种好感并不足以支撑婚姻关系,我们不适合,也就不必要再走下去。”路随道。
“可是我们从来都没有生活在一起,你怎么就能肯定呢?”王媛有些激动,“你甚至都没有给过我机会去适应你。”
路随看了看表,“为什么时隔几年之后才再提当初的事qíng?”
王媛顿时失语,不知如何启齿。
路随摆了摆手,他并不真想知道这背后的原因,“我先走了。”
路随刚走下台阶,就听到身后王媛崩溃般的痛哭,但他离开的脚步甚至没有一丝迟疑。
一个女人能走到王媛现在的地位,自然是相当不容易,但她的痛苦已经不再在路随关心的范畴。
自然王媛这样的女人也绝不会轻易就倒下。
“路先生。”柳乐维第一个看到路随走过来。
“伯母叫我路随即可。”路随走到雾茫茫身边,虚揽住她的腰。
柳乐维一时还转不过身份来,实在不习惯开口叫他路随。
路随转向路琳道:“明天去山庄吧,我和茫茫请你吃午饭。”
路琳冷冷地看着路随,也知道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点了点头道:“我先走了。”
路琳一走,路随就问雾茫茫,“想去哪里吃宵夜?”
比起吃宵夜,雾茫茫更qíng愿去面对柳女士的bī问,“不想吃宵夜,我想先回家。”
路随没有为难雾茫茫,只是将她和柳女士送到车边,绅士地替她们拉开车门,“明早我去接你。”
雾茫茫点了点头。
一上车,柳女士就迫不及待地展开了bī供。
“你个死丫头,怎么从来不说跟你相亲的那个人就是路随啊?”柳女士咆哮道。
雾茫茫嘴硬地嘲讽道:“你安排的,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啊?再说了,你也没问过他的名字啊?光调查他身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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