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晴发高烧了,自她从鬼门关里逃脱,她的身体就比往常差了很多,现在又刚好在调理身体,突然遭受这一变故,身子肯定吃不消。
她躺在chuáng上,头顶是密密麻麻的汗渍,全身的肌ròu都在痛,她浑身早已被汗打湿,无意识的攥紧了身下的被子,前世今生,来来去去在她脑里回dàng,所有画面不停的闪烁着,折磨着她疲惫的神经。
半夜,她睁开疲累的双眼,忘了现在在哪里,是前世还是在今生,拥有程枫的这一世,总是不那么真切,她眼角有泪光沁出,透过雾气缭绕的眸子,她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对着她,微弯了唇,温柔的笑颜,就像是一双温和的手,安抚着她所有的qíng绪,将她护在身下。
那么熟悉的眼睛,那么熟悉的声音。
程枫,是你,对吗?
眼泪开始翻涌,一滴一滴落在枕边,喉咙火辣辣的疼,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无助的看着他,直至撑不住身体的困倦,再次昏睡。
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睁开眼,还是白墙白地板,她躺在大chuáng上,四周静谧,一点声音都没有,窗户被人打开,阳光照了进来,外面是大海,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今天的天气看起来很不错。
以晴无神的睁着眼睛。
再次回到这里,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难过,她是获救了,可是按照晚上那种qíng形,她是根本出不了这里。
她叹了口气,坐起了身,头上的湿毛巾落了下来,她有些怔然,昨晚是真的有人在照顾她,那么她看到的一切都不是梦。
她扭过头,chuáng前正放着一个推车,上面摆放着早餐,除了食物以外,还放着一杯水和药片,上面压着一张字条,她拧了拧眉,将字条拿起。
“欢迎回到地狱。”
她呼吸一窒,将字条撕成碎片,正准备将这些东西全都扫在地上时,忽然想起自己快一天没进食了,再这样下去,受不了的肯定是自己,不能这样,就算是为了程枫,也不能这样苛待自己。
她深呼吸,将推车拉进,然后拿起上面的食物吃了个gān净,意外的,那味道很好,以晴将东西吃完,又把药片吃了,她也不担心那人会对自己不利,如果他正想这么做,昨天就不会救她。
吃了东西,逐渐恢复了些力气,她下chuáng,chuáng前正放着一双白色的沙滩鞋,她有点不懂,这男人为什么就喜欢黑和白两种颜色,这样单调又极致的颜色,不过他还能为她准备鞋子,就证明这个人还是有点绅士风度的。
以晴穿上鞋,鞋子大了一个码,穿在脚上不会搁着伤口,脚上涂了药,已经消肿了,虽然还是会有丁点疼痛,但是好多了。
这间房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台背投,足足占了整面墙,她很好奇这里会放什么电影,拿起遥控器打开,打开的那一瞬间,遥控器从以晴的手里滑落。
她震惊的张着嘴,为什么,为什么会是《鼹鼠的故事》?!
程枫,程枫是不是在这里?
以晴闭上眼,开始回忆有关昨晚的一切,脑子里的画面渐渐清晰,森林里,将冻僵的自己救起来的人,和彻夜守在身边照顾自己的人,就是程枫啊!
对,是他,不会做梦,不是幻觉,是真真的程枫。
她带着难言的激动,嘴角想笑又笑不出来,如果真的是程枫的话,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肯见她呢,为什么要躲着她?难道他受到了那个男人的威胁?不,不对,他既然能救她,就说明他在这里是自由的,最关键的是,她太了解程枫,他绝对不会看着自己受苦的。
太乱了,以晴没有办法保持平常心去分析,现在的她,只想早一点找到程枫。
如果他真的在这里。
她果断的跑了出去,这间房子是通道里隔出来的,位于正中央,右手边是圆形的大门,直通海边,她昨天已经去过了,而左手边则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隧道,无限延伸,应该是通往森立的那座城堡的。
程枫,会在那里吗?
她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着左边走去。
通道很长,隔十几米就会有一扇玻璃,外面的树木参差不齐,郁郁葱葱,可是以晴并没有心qíng欣赏美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一扇木门。
以晴咬着唇看着这扇门,只要打开它,就可以到石头城堡了,她咬紧牙,手抚上门把,用力的转动,门应声而开。
以晴走了进去,入眼处就是一间yīn森的大厅,里面的陈设格外简单,很整洁,看来一定有人经常打扫,客厅里的摆设不像她之前房间的简单,有着简单的家具,墙角还有酒柜,墙上挂着一些中世纪的壁画,壁炉里还有带着余温的木炭。
以晴慢慢的走进来,不停的打量着四周,一眼就看到放在桌上的杯子,被子里还剩着些咖啡,冒着热气。
刚才有人在这里。
那个人他在躲着她?她不愿相信那个人是程枫,因为这样,她会很难过,所以,她一定要尽早找到这个人,这样她才能安慰自己。
以晴走过客厅,仔细的找着出口,总算看到了在壁炉边上的一道小暗门,她伸手一推,暗门被打开,里面是一个地下通道连着长长的楼梯,很黑很暗。
以晴舔了舔唇瓣,眉头叠在一起,要不要下去看看?这座城堡看起来年代已久,甚至还有中世纪的东西,谁知道地下室里会有什么机关,而且这座城堡这么大,却一个人都看不到,太诡异了。
不想再耽搁,她小心翼翼的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她的心咚咚咚的跳着,嘴里一直念叨着,程枫,千万不要是你。她没有办法接受他看着自己受难,还无动于衷的事实,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
地下室里没有一点光,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她攀着一旁的墙,凤眸微微一眯,想要捕捉黑暗里的一切,她慢慢的向前走着,空气里有一丝cháo湿的味道,很不好闻,她紧紧的拧着眉头,全身的汗毛微微竖起。
看不清地下室的qíng况,她只能摸着墙壁试探的走着,如果有危险她也能顺着墙壁沿路返回,不至于因为看不见而找不清方向。
地下室格外的大,她大概走了七八十米才摸到另一扇门,这门是最朴实的木门,没有任何装饰,很结实,跟她见过的两扇门应该一样,她摸着门把,将门推开。
门打开的一瞬间,qiáng烈的光线刺入她的眼睛,以晴别过头,眯起眼睛,因为qiáng光的刺激,她沁出一些泪,等适应后,她慢慢睁开,看清了门外的qíng景。
这是一间花房,很大的花房,四周被镜面堆砌,视觉被幻觉qiáng烈冲击,仿佛整个人都是呆在花心中央。
以晴吃惊的走了进去,很多花都是她没见过的,有的像是铜铃,花骨朵比她见过的都要大,一串一串的挂在很粗的花jīng上,还有一朵大了不止几倍的蓝色妖姬,很艳很漂亮,它的叶子也被人细心修剪过,叶子格外好看。
以晴抬起头,周围都是奇奇怪怪的花,想不通是什么人这么无聊,将这些花集聚到了一起,如果是用来观赏,那种在地底不是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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