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真的是因为跟程枫一样的脸,如果他是别的人,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做了?
这种假设,以晴也想不通透,她只知道,他刚才的举动将的愤怒点燃,几乎是为了故意让他难受,她脱口而出,“没错,就是因为你长得像他,所以我才会救你的!你的存在,只是因为他而已!”
看着他逐渐垂下的眼,以晴心里忽然腾升出一丝快慰,这就是欺负她,违背她意愿的代价!
他垂下眸,qíng绪窥不清,嘴角始终提起,淡淡的说着,“原来真的是因为这个。”
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就像是刚才那一耳光,他也不愿多说,他游过来抓住扶手,走上楼梯。
回过头看着倚在扶手边的她,伸出手,“上来,等等水势会再涨。”他的语气温和,就像是不愉快从未发生一样。
以晴瞪着他,别过头,没有理会他递过来的手,攀着楼梯,艰难的走着,钰也无所谓,嘴角依旧挂着无力的笑,走在前面,上了二楼。
楼下已经完全被海水淹没,楼上也只是相对安全,就算是海水能涨到这里,也还有一层可以抵挡,以晴三国这一层,这里的卧室门,清一色的都是黑色,他拖着步子,漫不经心的走着,到了其中一间,推开了门,“来,进来。”
以晴跟在他的身后,探过头朝着里面看了一眼,还是白色的,一圈下来全是白色,居中放着一张沙发,对面是半面墙一般的电视,对她来说,这电视真的太过碍眼了,因为上面正播着《鼹鼠的故事》,她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这个动画如此执着,是因为程枫?还是这也是他曾经的记忆。
这一切都是个谜题,她要去用心挖掘。
可是,就怕这个谜,她挖下去了,就再也出来了。
钰拖着湿漉漉的身体,走到一面墙前,碰了一下上面的机关,这件墙翻转了过去,另一边放着几层大小不一的暗阁,里面全是些瓶瓶罐罐,他取了一个,又拎出了白色的药箱。
城堡外面,依稀能听见巨大的雷声,外带着一系列的狂风怒吼,可屋子里却是相反,安静得诡异。
钰拿着东西,坐到沙发上,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血色,因为失血过多,还在海水里泡了这么久,能撑着到这里,已经是个奇迹了。
他淡定的处理着伤口,可些微的疼痛却让他的手不可自控的颤抖着,以晴眸光一眯,咬了咬唇,走了过去,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亲自替他处理了伤口。
钰的眸子微微发亮,带着近乎迷惘的光,痴痴的罩在她的身上。
以晴看着他的伤口,眉梢不由的一蹙,四周翻起的皮ròu已经被海水泡得发白,这样的伤口必须马上fèng合才行,还好这里什么都不缺,医疗箱里也有弯针和线,她侧过头,先将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下,对着他问道,“有麻醉剂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从医药箱里拿出几片彩色的风gān花瓣,放到嘴里,机械的嚼着,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动手了。
知道他这里不缺这些花花糙糙,但是作用可真的是千奇百怪,令人好奇,但现下她也没时间顾虑这些,目光凝着她的伤口,深吸口气,从医药箱里拿出弯针,有条不紊的穿过他的皮ròu,替他fèng合着伤口,渐渐的她的额头开始泛着汗水,明明心里抖得厉害,却qiáng硬的咽下所有的胆怯,稳稳的fèng合。
头顶,钰靠着椅背,目空一切的眸子里,却突然扬起了一抹笑意,像是一杯浓烈的美酒,艳极他人,醉人心脾,望着她qiáng装的镇定,和认真的面容,他安心的闭上了眼。
fèng了差不多八针左右,伤口处看似平整,以晴松了口气,提起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些,将他挑出的玻璃瓶打开,取出了一点药膏,均匀的抹在上面,再把伤口重新的包扎。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任何动静,任她摆布,等以晴抬头一看,才发现他已经安然入睡。
她有些怔然,目光落在了他的额头上,那里的伤口很大,血水也还渗着,顺着眉骨流下,给他本身宁静的面容添了一丝嗜血的美。
这个伤口,也是她造成的,以晴抿了抿唇,拿起消毒棉再把他额头上的伤清理了一下。
她凝着他的睡颜,那股熟悉的感觉再度袭上了她的脑海,时不时的刺激着她。
以晴晃着脑袋,不想被这种感觉迷惑,他的身上带着太多谜团,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不是解密,而是怎么保证他可以不死。
处理好了他的伤口,将药箱收好,她正准备起身,背脊猛地一僵。
扭头一看,他的手正紧紧的攥着她的衣角。
以晴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发现他依旧闭眼睡着,呼吸也很沉稳,她拧着眉,从他的手心里抽出裙子,然后大步的将药箱放回了原处,随即又到了门口,望着楼下的海水,楼下的水还是不停的涨着,几乎都要到二层了。
她皱着眉,朝着楼上看了一眼,要在这水涨上来前,带着钰一起去三层才行。
这样想着,她就快步的攀上三次。
刚踏上这里,一股yīn森之气迎面而来,她脚步一顿,这里两边都是黑色的铁门,带着一股yīn郁的气息,持久不散,铁门上隐隐有着锈迹,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好像这里才是真正的地狱,这里面关押的人才是真正的野shòu!
可是尽管如此,以晴也没多大意外,毕竟能再地下一层关着一堆食人花的家伙,在这里放置一两只野shòu,也不是什么好奇怪的事,这样才符合他诡异的风格。
以晴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顺着第一道铁门向里望去。
一间黑漆漆的屋子,墙壁上繁衍出两条粗粗的铁链,中间的木头桩子上,还有凝结了血迹,屋顶挂着一个大铁球,明明一个人都没有,却莫名有种冰冷yīn暗的感觉,这里的刑具大小不一,个个都让以晴毛骨悚然。
紧接着,第二间,第三间,都是形色不一的刑具,知道最后一间,以晴眯着眼,向着四周扫着,只一眼就立马叫出了声。
这间房里,没有任何刑具,冰冷的地面上,正握着一个娇俏的声音。
以晴疯狂的摇着铁栏杆,激动的叫着,“雪君!雪君!”
地上的女孩正是已经失踪好几天的雪君。
以晴没想过会在这里碰上她,她又惊又喜,只想将她救出来,但是那扇大铁门却丝毫没被她弱小的力道撼动。
“雪君!”以晴气得抬脚踹门。
里面的人,像是听到了声响,渐渐有了反应。
雪君循着声音的方向抬起了头,她的眼睛上还覆盖着黑布,但是从声音上判断,叫她的人应该是以晴,她张着嘴,声音又破又难听,“以晴。”
听到她的声音,以晴高兴的抓着栏杆,“雪君,是我是我,你现在还好吗?有没有哪里受伤了?”能在这里找到雪君,对她来说无疑是个惊喜,以晴恨不得马上告诉苏翔这个消息,让他不要再担心了。
“我……没事……”雪君的意识已经完全清醒了,她拧着眉头,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你为什么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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